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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眠赤着脚踩在厨房的羊毛地毯上时,季砚川正用木勺搅动着砂锅里的白粥。晨光穿过他挽起的衬衫袖口,在腕骨处投下透明的光影。她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沾了水珠,随着搅拌的动作折射出细碎的光。

    怎么起来了?他没回头,声音里带着砂锅蒸腾的热气。

    阮眠没说话,只是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季砚川的背脊明显僵了一瞬,木勺在砂锅边缘磕出清脆的声响。她将脸贴在他后背,听见胸腔里传来比平时快半拍的心跳。

    砂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米香混着瑶柱的鲜甜在厨房里蔓延。季砚川关了火转身,指尖还沾着一点莹白的水晶糖。他忽然抬手,将那点甜抹在她唇上。

    尝尝甜度。

    阮眠下意识舔了舔,舌尖扫过他指腹的瞬间,两人都怔住了。季砚川的眸色暗了下来,沾着糖渍的拇指按在她下唇,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眠眠。他这样唤她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砂锅余温般的暖意,你确定要穿着我的衬衫在厨房

    话没说完,阮眠已经踮脚吻上他的唇角。这个吻带着瑶柱粥的鲜甜和晨光的温度,季砚川扣在她腰后的手紧了又松,最后只是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去换衣服。他抵着她额头叹息,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阳光穿过厨房的玻璃窗,在他们脚边投下交迭的影子。那枚躺在床头的玫瑰金芯片,此刻正在阮眠的衬衫口袋里,贴着心跳的位置微微发烫。

    阮眠的手指触到衬衫口袋里的硬物时,季砚川正在衣帽间系领带。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芯片,晨光穿过玫瑰金的镂空花纹,在她掌心投下一颗完美的心形光斑。

    ——他真的做成了心形。

    芯片边缘的刻痕还很新,内侧刻着极小的「Jamp;R」,是季砚川一贯的作风。阮眠的指尖抚过那些凹凸的纹路,突然发现背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记住网站不丢失:po1 8q b .c o m

    「Not  an  anchor,  but  a pass.」

    (不是枷锁,而是罗盘)

    衣帽间传来脚步声,她慌忙将芯片塞回口袋,却已经来不及。季砚川倚在门框边,深灰西装衬得他肩线格外利落,领带却只松松系了一半。

    偷看礼物?他挑眉,目光落在她攥紧的右手上。

    阮眠耳尖发烫,摊开掌心时,那颗心形芯片正在微微发亮。季砚川走近,从西装内袋取出另一枚同款芯片——嵌在他怀表链上的那颗明显更厚重,内侧刻着「Her  coordinates」。

    本来打算晚餐时给你。他低头为她系衬衫纽扣,指尖若有似无擦过锁骨,昨晚你睡着后,我让设计师改了三次图纸。

    阮眠突然抓住他的领带,把人拽得弯下腰来。季砚川猝不及防被她咬住喉结,闷哼一声撞在衣柜上。

    第三次改了什么?她问,嘴唇还贴着他跳动的脉搏。

    季砚川的呼吸明显乱了:边缘弧度。他扣住她后颈,声音哑得不像话,要确保链子转动时不会刮伤你。

    窗外传来梧桐叶摩擦的沙沙声,芯片在两人紧贴的胸口间微微发烫。阮眠数着他失控的心跳,突然想起昨夜他克制到发抖的温柔——原来连情欲都可以是心形的。

    季砚川忽然托起她的左手,将芯片轻轻按进定制手链的卡槽。滴的轻响后,表盘上的红点开始规律闪烁,正是此刻她站立的位置。

    现在,他吻她发红的指尖,换你随时能找到我了。

    阳光穿过飘窗,芯片在腕间折射出细碎的光。那些光线最终落在季砚川的领带夹上——那里嵌着另一颗更小的心,正与她手腕上的光芒彼此呼应。

    季砚川选的地方是城郊的私人植物园。

    车子驶入林荫道时,阮眠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太久没出门了,连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都让她心跳加速。季砚川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掰开她蜷缩的手指。

    冷?他调高空调温度,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圈。

    阮眠摇头,却在路过第一个岔路口时,条件反射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季砚川低笑,忽然打转方向盘拐上一条更僻静的小路。碎石子碾过轮胎的声音像某种白噪音,渐渐抚平她绷紧的肩线。

    植物园的铁艺门缓缓开启时,阮眠看见满墙的蔷薇从石墙上瀑布般垂落。没有游客,只有穿亚麻工作服的老园丁在修剪灌木,见到他们的车,只是抬了抬草帽便继续低头干活。

    来。

    季砚川绕到副驾驶开门,掌心朝上等她。阮眠犹豫两秒才把手放上去,立刻被温热的手指包裹。他今天没喷惯用的雪松香水,身上只有干净的肥皂味,混着车内皮革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鹅卵石小径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阮眠的凉鞋带子松了,季砚川蹲下身帮她系时,她正好望见远处玻璃花房折射的虹光。他的手指在她脚踝流连片刻,最后却只是将松开的带子绕回脚链外侧,确保金属不会磨到皮肤。

    看。

    他忽然指向某处。阮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蕨类植物区的阴影里,发现几株正在开花的昙花。洁白的花瓣半阖着,像沉睡的月光。

    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季砚川牵着她走近,声音放得很轻,园丁说是因为今年夏天太热,扰了生物钟。

    阮眠蹲下来,指尖虚虚描摹花瓣的轮廓。花蕊深处渗出蜜露,在阳光下像融化的琥珀。她看得太专注,没注意季砚川已经退开几步,直到后背贴上他胸膛才惊觉。

    怕你蹲久了头晕。他递来一支未开封的葡萄糖口服液,玻璃管在他掌心泛着微光。

    风掠过树梢,几片梧桐叶打着旋落在他们脚边。阮眠小口啜饮着葡萄糖,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季砚川忽然低头,吻去她唇角残留的液滴。

    甜吗?他问,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

    阮眠把脸埋进他肩窝,点了点头。季砚川胸腔传来闷闷的震动,他揽着她往更深的林荫处走,那里有张被藤蔓半掩的长椅。

    当阮眠坐在他腿上啃第二支葡萄糖时,脚链不小心勾住了他的皮带扣。季砚川低头解链子时,她看见他后颈有一道浅浅的晒痕——是上周高尔夫球赛留下的。这个发现让她突然放松下来,伸手摸了摸那道痕迹。

    季砚川抬头,眼底有讶异的笑意。阮眠迅速缩回手,却被他捉住手腕,在掌心印下一个吻。

    玻璃花房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钢琴声,园丁在弹一首老旧的民谣。季砚川忽然抱起她转了个圈,阮眠惊喘着搂住他脖子,听见他在耳边说:

    下次带你去更远的地方。

    她的回应被风吹散在树影里,只有腕间的心形芯片,悄悄记下了此刻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