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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沮丧起来。

    蔺楚熙:“唉。”他叹气,想说,自己辈分降了一级,好尴尬!

    这话也不能说,冬霁会吓跑的。

    扭头一看,冬霁显然被他的情绪感染。他低着头,脚步不再轻快,一步一步地挪。

    蔺楚熙:“……”

    他的心都快碎了。

    蔺楚熙立刻咧出一个灿烂的笑,他伸手揽住冬霁的肩膀。

    该死。冬霁长高了,搂着有点艰难。

    蔺楚熙踮了踮脚。

    然后,他说:“我就是——”绞尽脑汁想了想,决定把前两小时失败的厨艺拿出来当借口,“一想到今天晚饭没煮好,你也没吃好,心情不好。”

    冬霁抬脸看他。

    蔺楚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可信。

    四目相对。

    好半天,冬霁的郁郁寡欢消失了,他抱怨道:“我吃得很好,你做得很好,一点也不差!”

    是超级肯定的肯定句!

    蔺楚熙笑了。

    他伸手揉揉冬霁蓬松的发顶,想,像只捧场的小狗。

    真乖。真可爱。

    第44章

    椿县。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丁文尧原定的计划, 他刚到蔺楚熙、冬霁居住的自建房附近,刚一下车,雨水击打, 急促落在他的脸上。

    豆大的雨点, 竟像子/弹,簌簌撞击着他的脸皮。

    丁文尧盯着自建房亮起的灯光,他暗骂一句天公不作美。

    司机没备伞。

    一切都像是阻止丁文尧的计划。

    他不想以落汤鸡的模样出现在冬霁面前, 只能宣布计划告一段落:“先回酒店。”

    椿县的酒店连三星级别都不到。

    设施简陋, 房间难看,也就卫生标准还算达标。

    丁文尧脱了西装, 他人模狗样地到椿县,发型都整得如同娱乐圈明星——比不上蔺楚熙的英俊,冬霁的美丽,但也有点富家公子哥的风流姿态。

    天气预报显示,这场暴雨会持续一周。

    丁文尧本想着借椿县的好山好水好景色,约冬霁出门见一面。天下暴雨, 户外约会的计划失败,他暴躁地踢了一脚,将酒店矮凳踹到四脚朝天。

    忽地。

    门外传来敲门声。

    丁文尧难掩不耐,边骂边道:“哪位?”

    门开启,他看到了一个身量起码有一米九的男人,他站定在门口, 望着他的眼神非常冷漠,是看一个对象的姿态。

    丁文尧愣了下。

    他大脑响起警铃。

    还没等他关上门。

    男人将他推进室内,门无声轻合上。

    走廊本该工作的监控, 蓦地失灵。

    这一连续发生的画面,未能被监控摄入。

    ……

    丁文尧满头大汗, 他紧绷精神,口不择言道:“你是谁?丁文挚派来的?”

    他以为是自己害了丁文挚他妈的事被发现。

    丁文挚派人来报复。

    男人高他足足有二十公分。

    丁文尧个子还不到一米七五。他人矮胆大,满心贪婪,祈盼染指冬霁……如他这样,先天外表条件不够出色的男性,大多自卑;更别说,他的私生子身份让他经受耻辱,他迫切需要“征服”高大英俊、美丽冷艳的男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男人只是垂眸看他一眼。

    身高距离差,足以让丁文尧生出恐惧与不甘。

    他结结巴巴道:“你想要什么?”

    男人的声线冷淡平静,如同公正不倚的法官。

    “如你这样的人,理应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丁文尧听不懂。

    他惶恐起来,“什么意思?”

    只有人称指代的对话,没有具体人名。

    丁文尧猜来猜去,怎么也猜不到真相。

    他以为是丁文挚派人来报复,又或者是蔺闻惜不满他,找人威吓。

    男人没有解释的意思,安静地看着丁文尧,解读出这个平平无奇的人类,拥有记忆的契机源于对“冬霁”浓稠、涌动、低劣的疯狂爱欲。

    祂不喜欢。

    祂想,世界重启,拥有资格获取记忆的人类应是对任务者有过真挚、纯粹爱意的。

    祂响指。

    丁文尧带着惊恐与震撼,仰面倒下。

    ……

    酒店房门轻巧开启。

    高大男人走出,走廊上空无一人。

    电梯拐角,保洁提着水桶拖把,戴着单耳耳机,嘴里嘀咕着这几天入住率高了,实在忙不过来。

    她抬头,看到走廊尽头走过一个极其英俊的高大男人。

    保洁:“稀奇嘞,看到个明星一样的小伙!”

    她对电话里的人道:“好俊!”

    她觉得自己的评价有失公平,匆匆一瞥,比娱乐圈的明星还要好看了。于是,纠正措辞:“说错了。我感觉比明星还俊!”

    说时,再一定睛。

    男人消失无踪。

    保洁吓了一跳。不过,她没想太多,以为酒店房客进了房门,只是脚步轻巧安静,不易被人察觉。

    ……

    暴雨急促。

    冬霁忽然心慌意乱,他嚼着嘴唇,坐立难安。

    蔺楚熙半夜被雨声吵醒,起来喝水,眯着眼往厨房走,倒了半杯水,才注意到客厅沙发上抱着枕头发呆的冬霁。

    “冬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