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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烨不解的问:“这貌似不是小事,你怎么不着急呢?”

    “任他算计人心,”穆连慎声音平静:“可他不了解翟久,就算他再怎么恨我,也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只会正面与我对抗,”

    “所以背后那人做这件事,也只能是给我添点堵罢了,”

    陈烨皱眉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人不会做别的事?”

    “怎么不会,他不是已经做了吗?”穆连慎嘴角勾起冷笑。

    “你以为前段时间吴家的事背后人是谁?”

    “这究竟是谁呢,这么不遗余力的针对你,”陈烨疑惑的看向他,“你之前在港城那边执行任务,有得罪这种人物?”

    “我得罪的人不少,可据我所知,港城的几大家族里面,没有这么深不可测的人。”

    如果有,那时候他的任务也不会完成了。

    后来去港城的一批人中,里面也不乏因为穆家落败的家族,恨他也不奇怪。

    可人选具体是谁,想必也快知道答案了。

    沉默良久,穆连慎缓声开口:“我明天回西北了,这件事交给翟家处理吧,”

    “嗯,”

    陈烨又跟穆连慎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穆连慎又回到饭桌前,一起吃完了晚饭。

    夜半时分,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在放哨,守护着这寂静无声的苍穹。

    翟家。

    翟宇墨推开翟久书房的门,果然看到了翟久。

    房间里没拉灯,很暗,他站在门口,接着门外透过来的月光,勉强看清翟久现在的模样。

    他双眼微垂,唇间叼了一根已经被点燃的烟。

    烟尽头是猩红一点,隐隐约约勾勒出他半张脸的轮廓。

    见他推开门,翟久缓缓抬眸,隔着吞吐的云雾,哑着嗓子喊:“什么事?”

    翟宇墨静了两秒,走进房间,伸手拉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隐匿在黑暗中的翟久又重新回到了光亮之下。

    他眼眸微闪,轻声开口:“穆叔让我给你送这个,”

    说着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他。

    翟久一脸平静的伸手接过,淡声道:“出去吧,”

    翟宇墨走后,翟久的目光在盒子上停留了好长时间。

    盒子被缓缓打开...

    第260章 该放下了...

    又一次看到那串佛珠,翟久的眼神暗了暗:“穆连慎,你这样的性子,真的不怕错信人吗?”

    这么多年的疏远,一直以来主动的都是穆连慎。

    而他,是真的想要丢弃他们之间的兄弟情的。

    他轻抚着珠子,薄唇轻启:“我就没有你的赤子心,穆连慎,你给我你最重要的东西,我只是随手给你了一支钢笔,”

    “宋如渊路走歪了,本着趋利避害的人性,该远离他才是,偏你想着把人拉回来。”

    “你觉得你的兄弟还有的救,觉得不拉一把可惜,可正确的选择,不是你这样的,”

    “我疏远了你十几年,正常情况下,你该彻底弃了我才是,我也一直在等着你主动放弃我们的情义,”

    “到那时,我就能不遗余力的与你为敌了啊,不用再顾忌翟家,不用再顾忌你,可你依旧信我,”

    不管是让他看顾家里,还有让他做什么事,穆连慎从不怀疑他。

    翟久眸色深深,暗涌之后,眼底又只剩下清冷。

    他低下头,低低的笑出了声,“或许静姝喜欢你是应该的,你这心怎么就不变呢?”

    年轻人的友情,总是真挚又热烈。

    翟久也曾有过少年义气,可世事变幻。

    初心不改的只有穆连慎。

    对敌人,他冷酷残忍,可对他的朋友,他又是如此的全心相付。

    “若我真的背叛你,穆连慎,你怕是会栽个大跟头啊,”

    背后的人怕是也存着这样的心思。

    在翟久身上下手,是因为知道,只有他能给穆连慎痛击。

    翟久站起身,走至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傅静姝与他的那张合照。

    看着这张照片,他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是又赢了一场战斗,有报社的人来采访医护人员。

    傅静姝刚给同队的战友包扎完,遇到拿相机的记者,要给他们拍照留念。

    那时候的翟久是负责运送伤员回后方的。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想留一张两人的合照。

    当时怕她不同意,还拉着战友做掩护,只不过他给记者塞了点钱,让他拍照的时候偏一点,只留两人。

    后来又想法子把照片留了下来。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罢了。

    若她真的跟穆连慎一起幸福快乐,他可能会慢慢放下。

    可她没一个好结局。

    翟久真的很遗憾。

    诸多悔恨和遗憾,让他越来越偏执。

    所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根本没有丝毫怀疑,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李书城说的对,他的手法并不高明,如果是往日的他,很轻易就能发现问题。

    可他那时候,并不怀疑这个结果,他的满腔愤恨,总要有对象发泄,所以只能是穆连慎。

    穆连慎因为受不了打击,一直躲在西北。

    他也因为自己想做的事,一直在外边转悠,几乎没怎么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