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合计将那口巨大的棺材抬到事先挖好的坟墓里放下。
进行了一系列仪式之后,开始填棺。
漆黑的棺材被泥土一寸寸遮盖,妇人哭的险些昏厥,被旁边的人架起扶到一边。
一处坡后,阿满揉了揉酸麻的腿:“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人家下葬啊!”
惊蛰摇摇头:“确实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
虞甜眉心蹙起,看的旁边的傅凛知流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发现了什么?”
虞甜转过头去,没想到他会突然搭理自己,顿了顿才道:“那妇人哭的太夸张了,有做戏的成分。”
一直在哭嚷,眼泪却没掉几滴,这不是干打雷不下雨吗?
她似乎并没有很伤心。
众人听了虞甜的话,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妇人的脸色,悲伤没有多少,似乎还有一丝心虚。
季明轩恍然大悟:“刚才还不觉得,听了表嫂这么说以后好像还真是哎!”
傅明礼若有所思:“听他刚才那么说,死的似乎是他儿子吧?自己的儿子死了都不伤心,好奇怪……还有,她似乎有一点害怕,她在怕什么?”
傅凛知斜了他一眼,示意众人看向那棺材:“这棺材比寻常棺木大上许多。”
虞甜听了他意有所指的话,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没来得及抓住。
那些人封完了棺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刚刚哭天抢地的妇人走的很急,似乎身后有鬼撵一样。
这绝不是一个刚死了儿子的母亲应该有的反应。
天色渐晚,林子里起了风,江本就诡异的气氛烘托的更为阴森。
来到那座新坟前,阿满腿肚子都在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总感觉四周阴风阵阵,她欲哭无泪:“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一会儿太晚了该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季明轩摸了摸下巴瞧她:“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哈,哈,开什么玩笑,姑奶奶会怕?”她强做镇定。
傅凛知点点头:“既然不怕,那这就来开棺吧。”
“开就开!”阿满下意识脱口而出,很快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等等……开什么东西?”
她一脸惊悚地看着那坟墓,一副你们疯了吧的表情:“掘人坟墓,这可是损阴德的事!是会被骂祖宗十八代的!”
虞甜看向傅凛知,发现他的神情很是平静,并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快!开棺,再晚一会儿里面的人就要憋死了!”
阿满:“……憋死?这本来就是死人,还能再死一回?”
季明轩迅速上前搭手,然而他一个人可不够,傅凛知脸上百般嫌弃,可在座的都是女性,总不能让她们干这种事情。
于是傅凛知臭着脸和季明轩刨起了坟墓,他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吧?
傅明礼张了张嘴,一脸幻灭。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还能看见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跑来挖别人的坟。
阿满下意识拉着傅明礼和虞甜躲远了些:“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还真敢挖呀!咱这样不好吧?”
她双手合十祈祷起来:“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们真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都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什么?
一时好奇,所以挖个坟来玩玩?
别说墓主人了,她听了这话,就算是死了,都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傅凛知和季明轩动作很快,加之是新埋的土,土壤还很是松软比较好挖,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露出了漆黑的棺材盖。
就在这时,大家都听到了从棺材里传来的,清晰的“咚咚”声。
场面诡异的静了片刻,阿满差点儿没当场跳起来:“我就说吧!我就说这种损阴德的事干不得,你看人家都生气了!”
惊蛰按住上蹿下跳的她,叹了口气:“你觉得死人会发出这样大的动静吗?”
阿满顿了一顿,一脸天崩地裂:“所以真诈尸了?”
惊蛰:“……”
傅凛知和季明轩。并没有因为这件动静而停下,手里的动作反倒加快了一些。
棺材终于完整地露了出来,不过棺材盖是用钉子死死的钉了进去,难以推开,傅凛知问虞甜要了把匕首,挨个把钉子撬出来,因为动作有些急,虞甜留意到他的手被刮出了一条血痕,可他本人全然不在意。
终于,最后一颗钉子被拔出,两人合力推开盖子,一抹艳丽的红率先露了出来。
阿满连忙吓得缩在惊蛰身后,紧紧闭上眼睛:“穿红衣身死,死后必成厉鬼啊!”
虞甜陷入沉思:“……”
好像她当初跳楼的时候,也穿的红衣吧?
“唔!唔唔!”
众人望去,只见棺材里躺着两个人,男子面色青白,早已死去多时,女子则穿着红嫁衣,被绳子束缚住手脚,嘴里还塞着一块布。
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大活人!
本以为会看到红衣厉鬼的阿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深吸一口气:“还活着?”
虞甜眉眼一冷,连忙上前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和惊蛰一起将那浑身瘫软的女子扶了出来。
女子瘫在地上,眼泪唰唰流个不停,眼神犹带着惊恐,语气颠三倒四:“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几位,我今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