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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遇到了梦之魔神之前的那位眷属。”

    “你杀了他?”

    “不,是自杀。”

    宴道没有继续残害周边的清心,声音放缓,带着一股无法排解的忧愁。

    “他是人类,却被嵌入了野兽和妖邪的部分,梦之魔神用自己的权能扭曲了他。”

    那枚神之眼是被硬生生压进手掌中的,看得出神之眼持有者对于自己的愿望多么执着,他大概也活了千年了,而能在千年前获得神之眼的人寥寥无几。

    “那样的人本该有大作为的。”

    宴道的喉头发紧,想起这些的时候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存在那样的魔神,魔神爱人的铁律难道在梦之魔神身上就只是摆设吗?

    摩拉克斯没有见到那一幕,但从宴道的话语中也多少能感受到那景象的压抑。

    “你的火焰并非寻常的火焰……”夜风将宴道的白发卷起纷飞,摩拉克斯站在宴道的身后伸出手,轻缓地将他的头发拢起,用金色的丝带系起。

    “只有无羁之火能净化天地的污浊1,那些被恶业与灾殃缠上的往者,都将在火焰中,自浊世的一切不幸与嗟伤中解脱2。”

    “那他也解脱了吧。”

    “自然。”

    第21章

    两个月之后,宴道随着丛云军回到了城镇中,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去了奥藏山上找留云了。

    留云归终善机关,她们的洞府里装满了各种样式的机关,平时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宴道干脆就站在外面等着。

    留云的机关鸟经过几代的改良之后用来收集情报已经十分成熟了,之前夜叉村落一事便是她派出机关鸟去探寻的,只是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

    留云洞府里也没什么接待客人的东西,所以她就带着一张十分会聊天的嘴出来了。

    “今个是刮的西南风还是东北风啊,把您给吹过来了。”

    “今个没刮风。”要是别人怕是以为这家伙要找麻烦吧。

    “不说笑了,您今个来是想知道有关夜叉的事情吧。”

    “没错,夜叉的族群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如今乱世并不是好躲藏的。”

    留云借风真君叹了口气,像是在感叹什么。

    “机关鸟确实留意到了夜叉的踪迹,但是情况并不好。”

    留云和宴道从奥藏山飞行至石门附近,石门附近地形复杂,就算是久居于此的人类也说不清这里有多少处断崖多少座高山。

    “几日之前,这里有夜叉停留的痕迹,但是很不幸,机关鸟将消息传达回来之后我来到此地只留下满地尸骸。”

    留云带着宴道去了山脊之后的空地上,地上只有一个个小土包。

    “我将他们葬在了这里。”

    “附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不过地中之盐的赫乌利亚那几日好像外出了,此处距离地中之盐又比较近,很难不让人多想。”

    宴道蹲下身,看着面前的一处处坟墓,附近的泥土上还洒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他敛去眼中的暗沉。

    “赫乌利亚不会对夜叉出手,她的目标只有保护好自己的子民,这样挑起异端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一定是其他的魔神。”

    而现在最有可能对夜叉下手的就是刚失去强力武器的梦之魔神,她现在一定急需一个强劲的战力,而没有比夜叉更合适的了。

    更何况留云的实力并不弱,若是她没发现痕迹就只能说明对方的实力比她强大,要么是魔神要么是若陀那种强大的元素生物。

    “被杀死的夜叉数量并不多,剩下的要么逃跑了要么被抓走了,但是这也说明了我的想法没错……”

    “有些东西已经把主意打到夜叉一族的身上了,也许……我们已经迟了。”

    *

    山洞里被火焰淹没的那段记忆总是在宴道头脑里一遍遍闪过,宴道无法想象梦之魔神的残忍,也无法接受夜叉在其手上饱受磋磨。

    即使现在他们只是陌生人,即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千百年前记忆中的稍纵即逝,但梦之魔神所做的一切都让现在的宴道感到愤怒,他不希望梦之魔神继续作恶,也不希望夜叉拥有被梦魇奴役的经历。

    宴道开始着力于寻找梦之魔神和夜叉的踪迹,时不时再被摩拉克斯拉回去操练一番武技。

    摩拉克斯似乎很喜欢和宴道实打实地打一架,虽然每次都是宴道被打趴下,马科休斯在一边幸灾乐祸地鼓掌,而摩拉克斯却会笑着把自己拉起来,轻缓地说着自己的缺点。

    闲下来时宴道将自己要出门寻找夜叉踪迹的事情同摩拉克斯和马科休斯说了说,虽然担心,但两位魔神并没有阻止,只是贴心地叮嘱。

    只是夜叉的踪迹难道没找到,相反他找到了梦之魔神的踪迹。

    *

    海之魔神经常被他的子民呼作海神,他所管理的海边城镇中有一种古老的陋习,那便是将年轻的女子绑在竹筏中送入大海,让她们成为海神的新娘,获得海神的彩礼,以此来保佑来年的风调雨顺。

    摩拉克斯教了宴道如何用仙术遮挡自己的外貌特征之后,他便混入了海神的城邦,最近正巧是祭祀海神的日子,而祭品正是各种牲畜和一位年轻女孩。

    宴道只是在人群中浅浅看了一眼便离去了,周围的百姓神情狂热,似乎对于献祭的事情很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