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这个计划很是好奇,也对能和众多领域内的顶尖人物合作充满了期待,所以他也很希望父亲能够答应。沈文焕的婉拒让他很是失落也就不奇怪了。
后来傅敬山表示可以再次让步,使得沈文焕终于点头答应,父子二人一同进组研究,看到了那些惊人的发现。
慕老爷子得知情况时正是沈文焕犹豫要不要进组的时候,身为一个研究者,他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在驱使着他答应,但是他对傅敬山的了解又让他犹豫不前。
慕老爷子对于这个计划本身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傅敬山这人他也有所耳闻。
热衷于人|体|试|验,不止一次地扬言要制造人形兵器,情绪化。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个危|险|分|子,可他在他所擅长的专业领域却是一个天才,不,应该说是鬼才。
这样一个人表现得如此谦逊,主动退让做副手不说,还答应绝不实验于人体,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可现实就是,傅敬山一直表现得十分正常,沈文焕进组之后也合作的非常愉快。
那时候,所有人都称这个秘密计划为“火种”计划。
一直到末世之后,慕老爷子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火种”,而是生|化|人研究!
傅敬山一直在背地里把沈文焕的研究成果运用于人体,无数次的失败制造出了丧尸的最初始的形态——仅仅没有痛觉而没有任何思维的东西当然是失败品!
“……”慕封听到这里只觉得满心荒谬,“傅敬山现在还在参与研究?”
“是啊…”慕老爷子也是一脸恨恨,“末世的那场大乱里他竟然没有死!现在天下大乱他就更加不能死。只有他知道病毒里的确切成分。”
“可是现在病毒已经变异了,他所掌握的情报毫无用处。”在慕封看来这样的不安定因素还是尽早铲除才好。
“现在基地里的研究员已经没几个了,傅敬山虽然前科累累,但是没了他,这研究还真做不下去。”慕老爷子也很无奈,且不说科研人员之前死伤了大半本就人手不足,傅敬山本身的能力也是十分卓绝,在此用人之际,也只好让他戴罪继续研究了。
“……”慕封知道暂时动不了傅敬山也就不再多问,继而转移了话题,“那苏浅溪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苏家的那件案子吗?”慕父给慕老爷子端了杯水,接过了话头。
“嗯。”慕封点点头,表示记得。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大概全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浅溪就是这件案子里唯一一个被告。当时出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她的名字和长相都没有被公开。不过…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慕父顿了顿,继续开口慢慢道来。
那时候开始出现少数被感染者,病毒传播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在苏家案子爆发的时候,鹰派和鸽派终于协议暂时合作,控制大局。
“当时查出来的怀疑对象其实是她的弟弟,苏桀。可苏家把苏桀藏起来了,又没有人证、物证,据说当时警察赶到现场,只看到了苏浅溪还有她父母亲全都倒在血泊里,整个房间和走廊到处都是血,她父母的头都被砸得稀碎,而凶器就握在她的手里。”
“可是当时苏浅溪的肩膀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同时大量失血早已昏迷,根本不可能行凶,而剩下的嫌疑人苏桀又不知所踪,苏家老头子坚称苏桀那天晚上待在苏家老宅和他在一起,并没有回家。”
“凶器上的指纹完全没有可信度,家里的黄铜摆设上出现苏桀和苏浅溪的指纹都再正常不过了。”
“这件案子和傅敬山还有病毒又有什么关系?”慕怀在一边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个联系,忍不住插口道。
“除非…”慕封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父母亲就是被感染者…”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是,”慕父点了点头,“她的父母亲就是最开始被感染的那一批人之一。”
“大概的猜测就是当天夜里,她的父母亲变异了,苏桀出于正当防卫砸死了他们。”
“不过这种事实,不可能被公开。所以最后以故意杀人罪结案。”
“那时候苏浅溪伤得很重,根本没办法出庭。”
“她被交给了傅敬山…”慕封低沉的嗓音里蕴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不对?”
“……是。”慕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承认了。“当时除了傅敬山,没人敢站出来,沈文焕又坚持不肯直接在人体上作实验,我们只好把人全都交给傅敬山。”
“当时不止是她,很多被咬伤了的人都被送到了傅敬山那里。很多人反对,但是没办法,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难逃一死,只能给傅敬山,死马当活马医。”慕父抹了一把脸,声音艰涩,“可是,傅敬山弄死他们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我们送人进去的速度。”
“苏浅溪是少数坚持下来的一个。”
“她是唯一一个治愈了的病毒携带者。”
慕封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轰鸣,他本以为他见到过这个世界背后的实质,也经历了这个世界最本质的弱肉强食的法则。
可是面对国家机器,他依旧太渺小了,他知道的,他能掌握的,他能控制的,太少太少。
“后来她被送进监狱,其实一直都处在我们的监视范围之下,”慕父没有注意到慕封短暂的失神,“她恢复地很不错,但是似乎对于傅敬山治疗她的那段时间一点印象都没有。”
“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局势也难以控制,我们对那里的守备也分散了,不然怎么会让你们自己跑出来?”
慕父没说的是,要不是因为苏浅溪在那里,他们加重了守备,监狱里哪能在病毒爆发后平静了那么长时间?
慕封回想起了监狱里频繁的体检,以及少有的单人单间制度,恐怕这些都是因为她吧?
“……”慕封长出一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找到苏浅溪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进入安全区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被盯上了?”
“对。”慕父点头,“负责入区体检的医生都知道苏浅溪的样子,所以只要她到达安全区,我们第一时间都会得到消息。”
“那现在呢?能知道她在哪儿吗?”慕封急道。虽然刚刚已经让易彬去找人,可他仍然有着不详的预感。
“应该在傅敬山和沈文焕那里?”慕父不确定道,现在通讯一夜回到解放前,在通信设施重新建立起来之前,消息流通都得靠人。
“!!”易彬冲了进来,气喘吁吁,“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我了…这周要考三门…
坚持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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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收藏一下或者留个言什么的…【欲哭脸】
☆、傅敬山
知道人不见了之后慕封反而冷静了下来。
易彬找不到人,那么就只剩下两种情况。一是苏浅溪已经离开了安全区,这并不可能。守住安全区出入口的人并没有见过她,她更没有理由离开安全区。
至于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她还在安全区里,只是易彬没办法进去找。
于是兵分两路,慕老爷子自然是留在这里,慕封和易彬再去安全区里仔细找一次,虽然希望渺茫,但他不愿意放弃一点可能性。慕父就带着慕怀去实验室找,如果不在安全区内也只有可能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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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封'sside
慕封先是找到了李彦。
“你见过苏浅溪么?”
“?”李彦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当然,见过。”
“在哪儿?”慕封蹙起长眉,李彦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唔…”李彦沉吟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
“你——!”易彬一把扯住慕封,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多说无益。”李彦不会说实话,而他们暂时也不能和李彦起冲突。
“我们走。”慕封收回手,站直身体,带着人离开。
“慢走,不送。”李彦淡淡说完,关上了房门。
“安全区入住登记那里并没有苏浅溪的资料。”易彬扶了扶眼镜,“伪造身份登记也不可能,这几天去登记的女性只有四个,而符合条件的,一个也没有。”
“刘婧呢?”慕封现在很想抽支烟,从刚才开始他的思维一直很混乱。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到处乱窜。
“在医院,登记处已经出现了她的资料,是李彦出面登记的。”
“……”慕封长出了口气,斜靠在墙上,顿觉失了方向。
他为什么要找苏浅溪?他找苏浅溪做什么呢?即使真的找到她了,又能如何?
他不知道…只想着,先找到人再说。
至于找到了之后怎么做…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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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父'sside
慕父带着慕怀直奔试验区,这里位于安全区的最深处,外面更有层层守卫,进出都必须出示证件,普通人根本别想进来。
“这位先生不能进去。”慕怀被拦在了外面,他还没有证件所以不能跟着慕父进去。
“大伯,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你快进去吧。”慕怀摆摆手,笑笑表示自己不介意,让慕父先进去找人。
“那…好吧。”慕父只能独自进去,“小怀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好。”
慕父不再耽搁,转身走了进去。
“沈教授!”也算是慕父运气好,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沈文焕。
沈文焕四十多岁,保养得相当好,很难想象他会有沈煜文这么大的儿子。
不过也有传闻说沈煜文是他早年捐|献|精|子,代|孕得来的儿子。
“原来是慕先生。”沈文焕转过身来面对他,身上的白t恤和卡其色的休闲裤也无碍于他身上浓浓的书卷气,淡漠的表情也让他很有距离感。
“是。”慕父与沈文焕的交集并不多,也摸不清对方的性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说了。
“不知道沈教授知不知道苏家那个小姑娘已经到这里了?”
“嗯?”沈文焕这个时候才表现出一点兴趣,“之前在傅敬山手里活下来的那个?”
这种饶有兴味的语气让慕父实在很难把之前传闻中坚决反对人|体|试|验的那个品德高尚的沈教授联系起来。
“…是…”
“这件事我听说了。”沈文焕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了边上路过的一个白大褂,“把这个交给敬山。”
敬山?沈文焕沈大教授似乎和傅敬山的私交很好嘛…
“还是煜文那孩子告诉我的。”沈文焕笑了笑,“慕先生是在找那个孩子么?”
“我和敬山的确是想找她检查一下,不过遗憾的是我们还没有去找她呢。因为觉得等她适应几天会比较好。”
“怎么?她不见了?”
“……”慕父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是。今日早上小儿才见过她,现在找就已经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