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们巫教可没你们这种臭规矩,兵器离手就算输!”
“好,今天就叫你输个心服口服!”道罢常羽冠将双锤往地上一丢,赤手上阵。
扈髑见常羽冠丢了兵器,心生疑虑:“难道他是真的可以不用兵器就能打嬴我?”
常羽冠见扈髑踌躇,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扈髑,既然你怕了,那咱们就不用再打了。”
扈髑立时醒悟,这常羽冠是在羞辱自己。扈髑好歹是巫教十大神将之一,虽然名列最后,但向来作威作福,哪里受过别人的这般羞辱?
常羽冠双手叉在胸前,翘起嘴角,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当”的一声,扈髑将缅刀扔在地上,双臂猛得用力一屈,高声叫道:“来吧,你扈爷爷赤手对你,叫你也知道我紫面天尊的厉害!”
常羽冠见扈髑轻敌,不由得心中窃喜不已,右手悄悄自身后取下他家祖传的宝贝“离火葫芦”。
扈髑是巫教中人,生平未入中原,可能从未听说过这常家“离火葫芦”的厉害,是故虽见常羽冠拿出葫芦,也没放在心上。
“打累了要喝水了么?”扈髑叫道。
“哈哈,我是主你是客,要喝也是你先喝!”
常羽冠这话一出口,身形晃起,手持“离火葫芦”兜头盖脑就朝扈髑砸去。
扈髑见葫芦砸过来,伸左臂去挡,右臂抡圆,朝常羽冠砸去。
“呔!”扈髑大喝一声。
常羽冠见扈髑张开大口,忙把葫芦底一拍,一颗红丹如流星般撞出,向扈髑嘴里射入。
见火丹入口,常羽冠空中一个翻身又回到原地,将葫芦别好,抓起“火云锤”朝扈髑砸去。
扈髑初觉火丹射来,想躲避已经是来不及,待火丹入口,忙喝道:“此是何物?”
常羽冠笑道:“哈哈,这是火云丹啊,也叫离火珠!”
道罢飞身半空之中,双锤一击,那锤中忽然射出烈火,朝扈髑袭去。
这火是阴火,不是明火,而且似有灵性般围着扈髑转,因为有离火珠在腹,所以扈髑躲无可躲。
外火袭来,引动内火,内外皆燃,扈髑只觉得五脏俱焚。他想把这离火珠吐出来,但这离火珠只在他腹内乱转,却逼不出来。
内火走遍扈髑九经十八脉,将他的经脉完全焚毁,痛彻入骨,外火带来的烧灼已经引不起任何痛感了。
常羽冠家传的这离火,是连地仙都可以烧死的,何况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俗人。
扈髑怨毒的眼神,仿佛想将常羽冠杀死一般,然而将死的人却是他了。
“大哥,你看这厮应该如何处置?”常羽冠扭头朝夜归天问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他自生自灭吧。”夜归天冷冷的话语,熄灭了扈髑最后的求生希望。
打入体内的“离火珠”渐渐耗去了扈髑的生命力,在被内外离火烧烤了一柱香之后,这个曾经威风得不可一世的“紫面天尊”终于闭上了他的眼睛。
当北城兵马司的士兵将扈髑烧成焦炭的尸体送到楚王府的时候,楚王不忍地闭上了眼睛,而满面怒色的鸠婆婆却已动了真火。
“夜归天,我要你死!”
鸠婆婆在咒骂着的时候,夜归天已经到了南城的老酒馆,他要找的是这里的老板酒二先生。
转了十几个胡同,夜归天终于找到了酒二先生的那间酒馆。
酒馆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外面挂着一个酒旗,上面写着“老酒”两个字,酒旗下是两个酒缸。
夜归天进了门,往唯一的那张桌子上一坐,叫道:“来两斤酒!”
桌子边上还做着另外一个人,年纪并不大,紫衣紫面,连眼睛都是紫色的。
“我先来的,请你让开好么?”那紫衣青年道。
夜归天知道他不是酒二先生,应该是酒客,遂颇不在意地道:“同来都是客,何分你与我。”
那紫衣青年冷冷道:“先到是客,后到不是客。你难道不懂酒先生的规矩么?”
夜归天哈哈大笑道:“喝酒的是酒客,喝酒自然是有喝酒的规矩,只是这酒还还没上桌,哪来的规矩?”
紫衣青年愣了一愣,续道:“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酒先生的规矩,我可以告诉你:酒先生每天只酿三坛酒,只招待三个客人,每三个时辰才招待一位,我刚好是今天的第三个,你听明白了没有?”
“没有。”夜归天笑道:“你说的规矩我听明白了,不过酒先生的酒馆,自然是酒先生亲口说的规矩我才会明白的。”
“他说的就是我说的规矩。”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颤巍巍地端着一坛子酒从里屋走了出来,放到桌上,对夜归天说道。
面前的这个老者,看年纪应该有七八十岁了,如果不是李道古曾经提起过这个老人,又或者夜归天没有注意到这个老人清澈的眼睛,打死他都不会找这个老头帮忙的。
“你就是酒二先生?”夜归天问道。
“不错,酒二就是老朽的贱号。”老头子说起话来倒是一点呆滞都不带。
“我是兵马司的统领,叫夜归天,能否请酒二先生帮个忙?”夜归天直接了当就亮出了身份,所谓兵贵神速,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哦,不知道老朽法违哪条、律犯哪款,以至于夜将军亲自找上老朽的小酒馆的呢?”酒二先生对夜归天看来是并不买帐。
“有些私人问题,非关公事。”
“哦,明白了。”酒先生点点头道。
“酒先生知道在下的来意了?”夜归天有些惊奇。
“知不知道又怎么样?既然不关公事,你又非老朽的客人,那么,夜将军请回吧!”酒二先生居然下了逐客令。
夜归天悻悻地站起身来,走到了屋门外,看了看天,心道:“吴良和常羽冠那边不会也落空了吧。”
“兄弟,你是朝廷的大官?”
夜归天扭头一看,是刚才和他争座的紫面青年。
“也不算大,一品而已。”
“哦,你能不能让我参军?”
“你为什么不去投军呢?每年兵部都有招军的文书啊。”
“因为,因为我样貌不好,他们说会影响军容。”
夜归天看了看这个青年,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参军呢?”
“因为,因为我想,想报仇。”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夜归天问道。
那青年踌躇了一会,方道:“我可以让酒二先生帮你的忙!”
听到这句话,夜归天的眼睛一亮,能让酒二先生出马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也许他本身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他的师门或者家中一定有不可忽视的人物存在。
“哦,你叫什么名字?”
“紫天空!”
“哦,紫天空?这个名字可够稀奇的。”夜归天笑道。
“样米养百样人,姓黑姓白的都有,何况姓紫。”紫天空毫不客气地顶了他一句。
“嗯,有性格。我如果让你参军,你真的能让酒二先生帮我的忙?”
“你不信么?”那紫天空问道。
“空口无凭,你让我怎么信呢?”
“这好办,酒二先生就在里面,我会叫他帮你的,你稍等片刻。”
紫天空说完,转身进了酒馆,留下夜归天一人在外面。
夜归天恍如梦游一般,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两个莫名其妙的怪人。这紫衣人究竟是谁?与刚刚死掉的“紫面天尊”有没有联系?他自己说的理由是否可信?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过不片刻,那个紫天空又出来了,身后跟着那个酒二先生。
酒二先生佝偻的身子已经站直了,身材高大了许多,看起来也年轻了不少岁数。
“夜将军,咱们可说好了,我只帮你一次,下不为例!”酒二先生道。
“哦?”原来这紫天空真的可以让老头子帮忙,夜归天不由得喜上心头。
“好,夜某也只想麻烦酒二先生这一回,能请酒二先生跟我回统领府几天么?”
“做你的护卫?”酒二先生想都不想,随口说道。
“酒先生果然高人,就是如此,请问可否?”
“我叫酒二,酒二向来认为这世间酒仙最大,而我只能排第二,所以你不要叫我酒先生,一定要叫我酒二先生。你要是不想用尊称,你也可以叫我酒二。”
“酒二先生,夜某可不可以让你请两位隐士出山呢?”
“不行,我只答应保护你几天,可没答应你去请人。难道你不相信酒二的实力么?”
像这样人老成精的老家伙,在他们面前是玩不了什么心眼的,夜归天只好帮酒二关了铺子之后,和酒二以及那个自称“紫天空”的紫衣人一起回了统领府。
进了厅堂,吴良和常羽冠已经在等着他了,左右的椅子上还坐着另外两个人。
一个浑身麻袋的白须白面的老头,应该就是西城乞丐庙的庙祝寒疯子;另一人头顶皂蓝学士巾,身穿一色破烂秀才青袍的应该就是智者了。
夜归天三人一进厅堂,吴良和常羽冠就迎了上来,而此时寒疯子和智者也从椅子上起来,向
夜归天把吴良拉到一旁,悄声问道:“你和四弟是怎样把这两个老家伙弄回来的?”
吴良笑眯眯地地道:“寒疯子大师呢,看上了四弟的筋骨,收他做了徒弟,徒弟的大哥有难,师父怎么好意思不来呢?”
夜归天看了一眼寒疯子,又看了一眼常羽冠,觉得这有点离奇,但总算还是可以接受。
“你呢?那个智者也收你为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