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光》 第一章 烈日灼烧着整座城市,秦孝站在秦宅门廊的阴影里,黑色衬衫被汗水浸透,黏在后背像第二层皮肤。他烦躁地解开最上方的纽扣——这该死的家族会面比他预想的更令人窒息。 忽然,门廊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阳光从她背后倾泻而下,少女浅蓝色的裙摆随着步伐荡漾,发梢跳跃着细碎的金光。她抬手擦汗时,腕骨在光线中透出薄瓷般的脆弱感,一颗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秦孝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十岁那年,他在古董店橱窗里看见那尊琉璃天使雕像。通体透明,翅膀纤薄得仿佛一碰就碎,却让他鬼使神差地砸碎存钱罐,在店外守了三天三夜。现在,那种熟悉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又涌了上来,比当年还要强烈百倍。 希儿,这是秦孝叔叔,你爸爸最小的弟弟,快叫人。大嫂的声音传来。 少女好奇地望过来,额角还挂着汗珠。当她笑起来时,右脸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小叔好。她终于开口,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乖巧与纯真,清澈动人。她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回荡,像是无意间拨动了一根紧绷的琴弦。 秦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钥匙,他的目光微动,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声音冷淡简短,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秦希儿的母亲热情地留他用餐。他本该拒绝,却不自觉地点了头。转身时,他故意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布料恰到好处地隔在两人之间——既不会碰到她,又能闻到她发梢飘来的茉莉花香。 餐桌上,烛光把秦希儿的手指照得半透明。她正笨拙地和螃蟹钳子较劲,眉头微微皱起。秦孝盯着自己餐盘边缘的反光,刀叉却在不知不觉间切好了她那份海鲜。 给。他将碟子推过去时,指节在紧绷中褪去血色。秦希儿小声应了句:谢、谢谢小叔。娇羞的神态让他喉头发紧,不得不灌下半杯冰水。冰块在齿间碎裂的声音,恰好掩盖了他紊乱的呼吸。 饭后,秦希儿母亲去厨房洗碗,秦希儿则去切水果。 院子里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夏夜的凉意。 秦孝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弥漫,模糊了他的侧脸,他孤寂的身影与这热闹的夏夜格格不入。烟草的气息缭绕,带着淡淡的苦涩,却掩盖不住他眼底深藏的暗涌。 忽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破了宁静。秦孝转头,看见希儿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她站在不远处,眉头微蹙,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不适:小叔,我气管不好,不能闻烟。 秦孝的目光沉了沉,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掐灭了烟,扔进一旁的烟灰缸。烟头落入缸底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像是他心底某根弦突然绷断。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复杂,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挣扎。 希儿见他掐灭了烟,松了口气,缓步走近,递上刚削好的苹果和叉子,轻声道:小叔,吃苹果,我刚削的。 她的嗓音清甜,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递过叉子时,她的指尖微微发抖,洁白的苹果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就像她纯净的内心,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面前。 秦孝伸手接过叉子,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指腹。少女的肌肤细腻如丝,而他的指节却带着粗糙的薄茧,两者相触的瞬间,仿佛有什么隐秘的情绪在空气中漫开。 秦希儿的手轻轻一颤,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却不敢抬头看他。 秦孝低头看着手中的苹果,目光深沉。他慢慢将叉子送入口中,苹果的清甜在舌尖绽放,却远不及她指尖残留的温度那般撩人。他咀嚼的动作缓慢而克制,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努力咽下某种汹涌的情绪。 谢谢。他低声道,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沙哑。 希儿轻轻点头,转身离开,脚步轻盈而安静。她的背影纤细,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秦孝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叉子,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一团压抑的火焰,只等某个时机彻底燃烧。 院子里的微风轻轻吹拂,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少女留下的清甜果香。 秦孝低头看着手中的叉子,待烟雾散尽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远去的背影上,心墙的缝隙间,稍然漏进一缕陌生的光。 ——那年,秦孝二十五岁,秦希儿十六岁。 第二章 秦希儿的母亲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那一年,她十七岁。 葬礼上,父亲秦振业站在灵堂前,脸上没有太多悲伤,只是木然地应对着每一位前来致哀的访客。希儿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角落,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母亲留下的珍珠发夹。秦孝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高大的身影如同一道屏障,隔绝了那些或怜悯或探究的目光。 从那以后,秦孝出现在秦家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每次家庭聚会,他总是沉默地坐在希儿身侧,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眼神却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希儿渐渐习惯了小叔的存在,甚至开始期待每周日的晚餐——那是秦孝风雨不改回老宅的日子。 秦希儿的十九岁生日宴会在城中最高级的酒店举行。奶奶为了彰显秦家的地位,邀请了无数商界名流和政要。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香槟塔在觥筹交错间渐渐见底。秦希儿穿着奶奶特意定制的白色礼服裙,乖巧地站在父亲身边,接受着宾客的祝福。 秦小姐,生日快乐。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举着香槟走近,目光在希儿的锁骨上流连,我是陈氏集团的陈锐。 希儿礼貌地接过酒杯,浅尝辄止。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秦孝这几天出差,没能赶来参加她的生日宴。 怎么不见秦总?陈锐状似无意地问道,手指却不经意地碰了碰希儿的手背。 希儿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小叔有事出差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陈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招手示意侍者端来一杯粉色的果味香槟,尝尝这个,特意为你调制的。 甜甜的果香让希儿放松了警惕,她小口啜饮着。二叔秦振业皱了皱眉,正想上前,却被奶奶拦住:年轻人应该多认识认识,希儿总不能一直黏在她小叔身边。 随着一杯接一杯的香槟下肚,希儿的脸颊渐渐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像是踩在棉花上。勉强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她跌跌撞撞地朝洗手间走去。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却驱散不了体内升腾的热度。镜子里的她双唇嫣红,眼神迷离,白色礼服下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粉色。 不行...得告诉奶奶...希儿撑着洗手台,努力集中精神。她必须离开这里。 走廊的灯光在她眼中扭曲成模糊的光晕。刚走出洗手间,一个温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秦小姐,你看起来不太舒服。陈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刻意的关切,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手掌已经不由分说??地揽上了秦希儿的腰,指尖暧昧地摩挲着礼服的薄纱。希儿想要挣脱,却使不上力气,只能软软地推拒:不...不用... 别客气。陈锐得寸进尺地将她往电梯方向带,呼吸喷在她的耳畔,我送你回家...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 砰! 一只指节如刻的手猛地扣住了电梯门。金属门被暴力掰开,秦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装笔挺,眼神却冷得骇人。 小...小叔?希儿混沌的思绪闪过一丝清明。 秦孝连看都没看陈锐一眼,直接伸手将希儿拦腰抱起。陈锐脸色骤变:秦总,秦小姐只是... 滚。秦孝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吓得陈锐立刻噤声。 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秦孝将希儿放在床上,转身想去拿冰水,却被她一把拉住。 别走...她的声音带着醉意,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力道大得惊人。 秦孝闭了闭眼,嗓音低哑:希儿,放手。 她仰起脸,眼神迷蒙,可是...好热...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解开自己礼服的系带,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粉红。秦孝的呼吸骤然加重,喉结滚动了一下。 下一秒,希儿忽然撑起身,吻上了他的唇。 ——冰凉、柔软,像沙漠中的绿洲,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秦孝浑身一僵,大手扣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将她推开。 希儿,看清楚。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是谁? 这三年来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母亲的葬礼上,她蜷缩在他怀里哭到止不住战栗的模样;她十八岁生日时,穿着白色连衣裙在花园里转圈,裙摆扫过他西裤时那转瞬即逝的触感;每次家庭聚会,她总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他的身边?? 他等得太久了,像园丁精心培育一朵玫瑰,每天计算着花期,就等着在最完美的时刻亲手摘下。可现在,她醉眼朦胧地吻他,他甚至不确定她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睫毛轻颤,声音软得不像话:……小叔。 秦孝眸色一暗,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崩塌。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将她压进柔软的床褥里。这个吻带着三年来的压抑与渴望,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甜美的酒香,手掌终于抚上他朝思暮想的肌肤。 触感嫩得像婴儿一般,让他不敢用力。他细细地抚摸着每一处,从颈项到锁骨,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着,当他的手掌绕到她背后,解开礼服最后的束缚时,她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 小叔...她无意识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秦孝的呼吸一滞,手指来到她胸前,轻轻捏住那柔软的弧度。她嘤咛一声,身体本能地弓起,却更像是把自己送入他掌心。 疼吗?他哑声问,拇指轻轻摩挲着顶端。 希儿摇摇头,眼神迷离地望向他,嘴唇因为刚才激烈的亲吻而微微红肿。这副模样让秦孝裤间的欲望更加难耐,他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腰线往下,来到她的大腿内侧。 他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着那片敏感的肌肤,感受着她逐渐放松的身体。当他试探性地探入那片隐秘的领域时,指尖立刻被湿热的柔软包裹,那触感让他想起她平日说话时柔软的语调,总是带着娇气。 啊...她突然并拢双腿,却把他的手指夹得更紧。 秦孝的指尖开始在那片湿润中探索,寻找能让她愉悦的位置。当她突然夹紧他的手指,发出娇软 的呜咽时,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放松...他在她耳边诱哄,声音低沉的。 秦希儿的喘息渐渐变得急促,细碎的呻吟从她唇间溢出。那声音嗲得让秦孝再也无法忍耐,他单手解开皮带,滚烫的欲望抵在那片湿润的入口。 在挺进前,他压在她耳边,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克制:希儿,最后一次机会...推开我。 看见他额角渗出的汗正顺着眉骨滑落,悬在她唇珠上方摇摇欲坠,她本能地伸出舌尖去接,却听见男人从胸腔迸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这个动作彻底扯断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擒住她手腕按在枕侧,一个挺身进入了她。秦希儿痛得咬住了下唇,眼泪无声地滑落,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 秦孝看见她眼角的泪光,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应该放慢速度,给她更多适应的时间...可是她湿热的内里紧紧包裹着他,像是专为他而生的天堂。 忍一忍...他吻去她的泪水,声音里带着急不可耐的欲望,很快就好了... 但身体却违背了理智的指令,开始本能地律动起来,每一次深入都带来极致的快感,让他再也无法思考。希儿起初还紧绷着身体,但随着疼痛渐渐消退,一种陌生的愉悦开始从交合处蔓延开来。 她的身体诚实地回应着他,内壁不自觉地收缩,让秦孝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他松开钳制她手腕的手,转而托起她的臀,让每一次进入都更深更重。 小叔...啊...她无意识地呼唤着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愉悦。 这声呼唤彻底击溃了秦孝的防线,他俯身咬住她颈侧的嫩肉,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混合着两人交缠的喘息,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当高潮来临时,秦孝死死扣住她的腰,将自己深深埋入她体内。希儿在他身下颤抖着达到了顶点,指甲深深插入他的背上。 绵长的占有在晨光初露时才结束,终于满足的秦孝将昏睡过去的秦希儿紧紧搂在怀中,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占有欲。 从今往后,他在她耳畔低语,你的每一声喘息,都只能属于我。 指尖缓缓下移,在她锁骨处的咬痕上重重一按。昏睡中的希儿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更深地陷入他的怀抱。 秦孝满意地收紧手臂,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第三章 晨光照进房间里,秦希儿缓缓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单上只残留着些许褶皱和淡淡的凉意。她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件纯白的丝质睡裙,布料柔软得像是被精心挑选的。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昨晚的一幕幕浮现——秦孝低哑的嗓音、滚烫的掌心、强势的侵占……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 掀开被子,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鲜红让她呼吸一滞。 ——不是梦。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发烫,羞耻、慌乱、隐秘的甜蜜,种种感受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所措。那可是她偷偷喜欢了三年的小叔啊…… 秦希儿蜷缩在床头,将脸埋进膝盖,身体还残留着昨晚的酸痛,每一处都在提醒她发生了什么。她应该感到羞耻的——和名义上的小叔发生了关系,这简直违背了所有道德准则。可当她回忆起秦孝在她耳边低喘的声音,那股初尝禁果的喜悦又悄悄爬上心头。 我疯了吗...她喃喃自语,指尖揪紧了被单。 三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份感情。每次家庭聚会,她都假装不经意地坐在他身边;他出差时,她会偷偷数着日子等他回来;甚至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她都会趁人不注意时悄悄摸一下,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他的一丝气息。 可现在,这份隐秘的暗恋突然变成了赤裸裸的现实。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孝,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她伸手去摸手机,指尖微微发抖,拨通了闺蜜林妙的电话。 “喂?希儿?这么早?”林妙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希儿咬了咬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妙妙,我……我跟蒋先生睡了。” “什么?!”电话那头瞬间清醒,“蒋先生?那个你暗恋的男神?天啊!快说细节!” 希儿耳根发烫,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涌上昨晚的画面——秦孝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腰腹、充满力量感的臂弯……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在身下,却又在最后关头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他身材很好。”她含糊地应了一句,不敢多说。 林妙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追问“就这样?‘很好’?秦希儿!你太不够意思了!” 林夏不满地嚷嚷,“他技术怎么样?你们——” “妙妙!” 秦希儿羞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别问了!” 林妙还在追问着细节,秦希儿的心思却飘远了。她现在最害怕的,是再见到秦孝时,他会是什么反应? 昨晚的一切,对他来说算什么?是一时冲动,还是…… 她不敢深想。 更何况,就算秦孝只是秦家的养子,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名义上,他仍是她的小叔。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做了决定。 “妙妙,你能不能……拿套衣服来‘四季酒店’接我?我想回宿舍。” 床头上确实放着一套精致的新衣,可那裙子太过华丽,她现在只想穿回自己的卫衣和牛仔裤,躲回熟悉的宿舍里,好好整理混乱的思绪。 半小时后,林妙赶到,希儿匆匆换好衣服,低着头快步离开酒店。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她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身体还在隐隐作痛。昨晚秦孝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脑海:从今往后,你的每一声喘息,都只能属于我。 那语气里的占有欲让她浑身发颤,却又莫名甜腻。 我到底在想什么...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试图赶走这些荒唐的念头。 可当她走出酒店大门,阳光洒在脸上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永远都逃不开了。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希儿靠在座椅上,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的是—— 她的小叔,从未打算放她走。 飞往伦敦的私人飞机上,秦孝靠在真皮座椅里,指间把玩着一枚珍珠发夹——那是昨晚从她发间掉落的。 跑得掉吗,希儿?他低声自语,指尖摩挲着那枚发夹,仿佛在抚摸她的肌肤。 第四章 再见到秦孝,是三天后的事。 秦希儿心想,好像有点太快了。 秦家聚会,一大家子人陆续到齐——父亲、二叔、小姑,唯独秦孝迟迟未现身。 他是秦家最小的养子,论辈分排在最末,可没人敢怠慢他。饭厅里,众人低声交谈,没人敢抱怨一句他怎么还没到。 秦希儿坐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心砰砰直跳。 希儿,奶奶突然开口,你生日那天,阿孝特意从英国飞回来,又连夜赶回去,连口热茶都没喝上了。 她的手指猛地一颤,茶水溅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只有她知道,那晚秦孝回来是为了什么。 小叔...工作忙。她低声回答,耳尖发烫。 奶奶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秦希儿垂下眼睫。是啊,他连占有她的时候,都克制得可怕——明明可以更过分,却偏偏在最后关头问她要不要推开。 都过来坐好,阿孝到了。二伯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 一瞬间,饭厅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秦希儿呼吸微滞,跟着众人走上二楼。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那道身影,直到—— 他坐在主位旁,一身黑色西装,眉眼冷峻,指间夹着的烟在夜色中明灭。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越过众人,径直落在她身上。 小叔好。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他抬眼看过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又淡淡地移开:嗯。随即便掐灭了烟。烟灰缸里已经躺着三四根烟蒂,显然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希儿,奶奶突然开口,明天陪我去深湾俱乐部,霍家的小儿子一直想认识你。 秦希儿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奶奶,我... 希儿还小,不适合。 秦孝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冷得像淬了冰。全桌瞬间安静,连二叔举到一半的酒杯都停在了半空。 奶奶笑出声:还小?都十九岁了!我十九岁的时候—— 我明天要回学校。秦希儿急忙打断,脸颊发烫,期中考试... 这个借口拙劣得连她自己都不信。果然,奶奶皱起眉:请一天假怎么了?霍家那孩子多优秀... 她的手指在桌下紧紧交缠,不敢抬头看秦孝的表情。直到—— 砰。 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秦孝站起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出饭厅:失陪。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奶奶叹了口气:这孩子,脾气还是这么... 秦希儿低着头,食不知味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她能感觉到,父亲探究的目光在她和秦孝离开的方向来回扫视。 - 晚饭后,她借口去书房找参考书,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僵在原地—— 秦孝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枚珍珠发夹。那是她生日那晚掉落的,此刻正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 找这个?他头也不回地问。 她瞬间忘了呼吸。那枚发夹是母亲留给她的,她找了三天... 是...谢谢小叔。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又停住,能还给我吗? 秦孝终于转过身,月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却让他的表情隐在阴影里,他缓步向她走近。 急着要?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是...怕我留着它做什么? 她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门板。眼前的男人太陌生了——不再是那个克制自持的小叔,而是带着危险气息的掠食者。 我、我只是...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秦孝突然抬手,将发夹别回她耳畔。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激起一阵战栗。 很适合你。他低声说,声音沙哑,那晚你戴着它,在我身下哭的样子... 别说了!她猛地推开他,眼眶发红,那是个错误!我们...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他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不能做那晚的事?还是...他的拇指按上她的唇瓣,不能承认你想要我?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眼前的秦孝太可怕了——眼底翻涌的欲望像是要吞噬她,与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判若两人。 我害怕...她终于小声承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孝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退开。相反,他俯身靠近,呼吸喷在她耳畔:怕我?他的声音低沉,那晚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抱着我的脖子,求我—— 闭嘴!她羞愤地抬手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门上。 三年。他突然说,指腹抚弄着她的腕骨,我忍了三年,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看着那些不知死活的男生围着你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说039;害怕039;就放手? 她浑身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话语里赤裸裸的占有欲,你是我小叔... 下一秒,他的唇重重压了下来。 这个吻比那晚更凶,更狠,像是带着一股怒气。他单手扣住她的下巴,迫她仰头承受着。 直到她狠心咬了他一口。 “嘶——”他松开她的唇,指腹擦过唇角的血渍,却低笑了一声,再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吻得更深,更霸道,她轻喘的缝隙被他趁机攻占,逼得她节节败退。她的反抗渐渐软化,身体不受控地发软,几乎站不稳。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气息紊乱,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小叔…你太过份了!” 可这句话说出来,却软得像是撒娇。 她羞恼地瞪他:“那天是我喝醉了!一时冲动……不算!” 他嗤笑,眼神深得可怕:“可我不是一时冲动。” 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低头,薄唇贴在她耳边,气息灼热:“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顿了顿,他嗓音低哑—— “现在,好好承受这个后果。” 秦希儿几乎是跌撞着逃出房间的。 门被甩上的瞬间,秦孝站在原地没动,只有指节微微曲起,拳头捏得咯咯响。 半晌,他摸出烟盒,磕出一根咬在唇间。打火机“咔嗒”一声,橙红的火光映亮他的眉眼。烟雾升腾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哼笑一声,反手将刚点燃的烟摁灭在窗台上。 她不能闻烟味。 他居然还记得这种小事。 夜色渐浓,秦家宅院的灯火一盏盏熄灭。他靠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载着秦希儿的车缓缓驶离。车窗里,她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兔子。 庭院里玫瑰的香气飘来,他闭上眼,喉结动了动。 ——甜得发苦。 第五章 深湾俱乐部的海风带着微咸的湿气,秦希儿跟在奶奶身后,浅蓝色棉麻连衣裙被风吹得贴在小腿上,露出纤细的脚踝。她没有刻意打扮,却因为皮肤太白,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引得不少目光驻足。 希儿,走快些。奶奶回头催促,霍太太最讨厌等人。 她刚要加快脚步,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孝站在码头尽头的阴影处。 他罕见地穿了件白色亚麻衬衫,袖口规整地卷到小臂中间,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领口松开一颗扣子,海风掠过时隐约能看到锁骨凹陷处的阴影。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微微侧头,阳光恰好滑过他高挺的鼻梁,在眼窝投下一小片阴翳。 奶奶惊讶道:阿孝?你怎么在这儿? 秦孝迈步走来,皮鞋踩在木制码头上发出规律的轻响。他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右手腕上的表带——这是希儿熟悉的小动作,通常出现在他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 来谈点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目光从希儿泛红的耳尖扫过,最后落在奶奶身上,正好结束了。 表带又转了一圈。 奶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笑着拉住他的手臂:那正好,霍家小公子今天特意... 秦孝突然抬手整理被风吹乱的袖口,这个突兀的动作打断了奶奶的话。 要一起吗?奶奶再次邀请。 希儿看见他右手下意识往西装裤口袋摸去——那是他平时找烟盒的动作,但今天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好。他最终只说出这一个字,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当秦孝走到希儿身边时,她闻到了熟悉的檀木香。他的手臂在摆动时不经意擦过她的肩膀,又立刻拉开距离。阳光太烈,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指节微微发白。 餐厅的玻璃幕墙将阳光过滤成柔和的琥珀色。霍太太远远地朝他们招手,笑容热络得像是见了多年故交。 奶奶走在最前面,步伐轻快。秦孝落后半步,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可周身的气场却让周围几桌客人不自觉地压低交谈声。他走路的姿态依旧从容,只是右手始终虚拢在身侧——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保护姿态,恰好将身后的秦希儿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直到走近,霍太太才惊觉秦孝背后还藏着个人。 哎哟,这就是希儿吧?霍太太眼睛一亮。 阳光忽然偏移,秦希儿整个人从阴影里显露出来。她不情愿地抬眼,霍太太好。 这是我家小儿子,刚好来附近办事。奶奶笑着介绍,这是希儿,我常跟你提起的。 霍太太连忙起身。她当然知道秦孝是谁——霍家三成的海运生意都靠着秦孝手下的港口。 秦先生。她恭敬地点头,目光却忍不住往秦希儿身上飘。少女安静地站着,蓝色裙摆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这是我儿子温言。霍太太拉过身旁的年轻人,北大医学院毕业的,现在在协和当心脏外科医生。这孩子死活不肯接手家里生意,非要搞什么医学研究... 霍温言站起身,浅灰色亚麻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他比秦孝矮半个头,气质却格外温润,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礼貌的笑意。 秦奶奶好。他声音清朗,目光转向秦希儿时顿了顿,希儿小姐。 秦孝突然动了。 他拉开椅子的动作很轻,可金属腿刮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却让所有人一静。 坐。 这个单字是对秦希儿说的。他的手掌在椅背上停留了一秒,才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霍温言正要为秦希儿倒茶,瓷壶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 她胃不好。他将一杯温热的杏仁茶推到希儿面前,喝这个。 秦希儿的手指悬在半空,她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分明是秦孝惯用的手段,在众人面前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宣示主权。 奶奶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微妙,笑吟吟地将自己的茶杯推向霍温言:我这老婆子倒是馋茶了,麻烦温言。 霍温言会意,执起青瓷茶壶为她倒茶。他转向秦孝时,茶壶悬在空中的时间略长了些——这位传闻中狠戾的秦家养子正用指尖规律地叩击桌面,压根儿没打算递出茶杯。 小叔喝茶。 一只莹白的手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秦希儿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秦孝的视线从她绷紧的手腕一路上移,最终落在她轻咬的唇上。 嗯。 他接过茶杯时,拇指状似无意地擦过她小指内侧,秦希儿倏地缩回手,耳后烧起一片绯色。 做医生也好呀。奶奶突然笑着打破沉默,我们希儿从小体弱,前年冬天那场肺炎住院半个月...她忽然瞥见秦孝骤然收紧的下颌线,急忙转开话头,温言在哪家医院?改日带希儿去体检也好。 霍温言推了推眼镜:协和医院心脏科。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看向秦希儿的目光,不过希儿小姐... 玻璃杯底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上。 所有人都看向声源。秦孝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方才还完好的杯柄此刻裂开一道细纹。他抬头时,嘴角竟噙着丝笑意:心脏科?巧了。 他从内袋抽出一张名片滑过桌面:秦氏上个月刚收购了明德医院。鎏金字体在霍温言眼前明晃晃亮着「秦孝」二字,欢迎霍医生来指导工作。 秦希儿盯着桌布上渐渐晕开的水渍,她突然想起今早换衣服时,发现衣柜里所有浅色衣裙都被挪到了最前面——包括这条她根本记不得什么时候买的蓝裙子。 而此刻这条裙子的腰带正被一只手虚虚勾着,秦孝借着调整座椅的动作,将她的椅子往自己方向拖了半寸。 奶奶的笑声像一串风铃,轻巧地荡开凝滞的空气:阿孝,挖人才也不是这时候呀。 她眼角细纹里藏着洞悉的光——自家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养子,今天反常得几乎要把不悦写在脸上。 年轻人该多相处相处。奶奶笑着在秦希儿手背上轻轻一推,温言带希儿去后花园走走吧,听说新培育的绣球花开了。 秦希儿感到后背发凉,她缓缓起身,余光里,秦孝的右手正搭在餐桌上,食指有节奏地轻叩着那杯裂了缝的茶杯。 希儿小姐请。霍温言已经拉开座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温润的笑意。 落地窗外的花园里,喷泉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秦希儿迈步时,小腿微微发抖——她清楚地知道,秦孝的视线正如影随形地烙在她后背上。 比起暴怒的秦孝,沉默的秦孝才更让人不安。 听说你在读文学系?霍温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手指虚虚护在她腰后三寸处,防止她被突然经过的侍应生撞到。 嗯...秦希儿下意识回头。 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她看见秦孝正低头听奶奶说话,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他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突然抬眸,隔着玻璃与她四目相对。 下一秒,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那杯裂了缝的茶,仰头一饮而尽,有深色的液体顺着唇角滑落,像极了那晚他俯身吻她时,唇角沾着她的口红。 霍温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你和小叔...关系很好? 秦希儿猛地停住脚步,只是...普通长辈。 霍温言的目光在她的耳垂上停留片刻,才轻笑道:去年生日宴会,你穿着香槟色的礼服,戴珍珠发卡。他指了指花园中央的喷泉,就站在那个位置切蛋糕。 水珠飞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秦希儿想起那天——秦孝一直站在她右后方三步远的位置,黑色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深蓝手帕。 你小叔...霍温言突然压低声音,但凡有男士靠近你三米内,就会收到秦先生的039;死亡凝视039;。 秦希儿耳尖发烫。她记得切蛋糕时,林家少爷过来搭话,秦孝确实突然出现,以奶奶找她为由把她带走了。 最夸张的是送礼物环节。霍温言扶了扶眼镜,陈氏集团的小开送了束玫瑰,第二天他家就丢了两单生意。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秦希儿无意识地轻抚着手腕内侧——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一直有意无意地霸占着她的一切... 希儿小姐?霍温言突然凑近,你脸很红,要不要去阴凉处... 不用。她慌忙后退,鞋跟卡进鹅卵石缝隙。身体倾斜的瞬间,余光瞥见餐厅落地窗后,秦孝抬头的动作像是慢镜头,目光精准锁住她与霍温言过近的距离。 茶杯在他手中转了个圈,裂痕处渗出的液体像血。 第六章 秦希儿再抬头望向餐厅时,落地窗后已空无一人,只剩那杯裂了缝的茶杯还摆在桌上。而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泛红的肌肤上。 该走了。可该用什么理由? 她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里还残留着秦孝留下的指痕。 正出神间,一片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逼近,带着若有似无的檀木香。她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睛。 小叔… 秦孝没有应声,只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拇指却恰好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他侧身挡在霍温言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希儿完全遮住。 霍太太已经走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她交代,霍医生可以回医院了。 霍温言微微皱眉,目光越过秦孝的肩膀,望向秦希儿:那我送希儿小姐回去? 秦孝忽然向前一步。 这一步迈得极有压迫感,皮鞋碾过碎石的声音像是某种警告。他彻底隔断了霍温言的视线,声音低沉:不劳费心。 他顿了顿,指腹在希儿腕骨上轻轻一蹭,补了一句: 我的侄女,我自己送。 说罢,他拽着秦希儿转身就走。 希儿踉跄了一下,几乎是被他半拖着往前。他的力道大得让她腕骨发疼,可偏偏拇指又时不时抚摸一下她的皮肤,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隐晦的占有。 身后,霍温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俱乐部的玻璃门后。 黑色房车静静停靠在廊檐下,车漆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老陈站在车门边,见到两人身影时微微颔首。他在秦家当了二十年司机,早就学会对某些事视而不见——比如此刻秦孝紧扣着希儿小姐手腕的姿势,再比如自家老板眼底那团化不开的暗火。 小姐。老陈拉开后座车门,刻意避开视线。皮质座椅散发出淡淡的皮革味,混着车载香薰里檀木的气息,此刻却让秦希儿想起昨晚他衬衫领口沾染的,属于自己的那抹茉莉花。 秦孝的手掌抵在她腰后,力道不轻不重地将她塞进车厢。真皮座椅冰凉的温度透过单薄裙料传来时,她才惊觉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车门关合的闷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震耳,下一秒,身侧座椅凹陷,秦孝身上独有的压迫感随着他落座的动作席卷而来。 老陈升起隔板的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希儿盯着自己膝头交迭的双手,余光却看见秦孝从车载冰箱取出冰镇矿泉水。冷凝水顺着瓶身滑落,在他掌心积成一小片水洼,又被他随意抹在紧绷的后颈上。 抬头。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 冰凉的塑料瓶壁贴上她发烫的脸颊时,希儿下意识瑟缩,却被秦孝捏住下巴固定住动作。 他拇指擦过她眼下因暑气泛起的薄红,突然冷笑一声。 指腹下的肌肤细腻温热,让他想起初见她那日——十六岁的少女站在盛夏阳光里,蓝色裙摆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那时她仰头看他,眼里盛着全世界的天真,却不知道他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 每个人都需要他,却都在利用他。 孤儿院院长故意饿着他们,利用孩子们瘦削的身躯骗取善款;那对领养他的夫妇送他去最好的学院,却在某天夜里,他无意间听见医生在书房说:少爷的配型结果出来了,和您儿子的肾脏匹配度高达95%。 他连夜逃了,十七岁的少年在寒冬里跑了整整三十公里。后来被秦老先生找到时,他已经高烧到意识模糊。老人只说了一句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秦家的人。 可他知道,秦老先生看中的不过是他过人的商业天赋——一个能为那群废物儿女守住家业的工具。 只有她。 秦希儿的母亲去世后,她开始依赖他。考试考砸了会红着眼眶来找他;被同学欺负了会向他告状;甚至半夜做噩梦,也会偷偷给他发短信。 只是单纯地需要他。 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 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别人抢走? 秦孝的拇指突然加重力道,在她颊边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红痕。 小叔... 希儿的声音轻颤,她下意识咬住下唇,贝齿在嫣红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秦孝压抑的渴望。他眸色骤暗,猛地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封住了那两片诱人的柔软。 唔...秦希儿的轻哼被尽数吞没。 秦孝含住她的唇瓣重重一吮,趁她吃痛轻启朱唇时,舌尖长驱直入,肆意扫荡她每一处敏感。那声含混的小叔从她喉间溢出,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他心底的囚笼。 记忆中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的画面骤然浮现—— 小叔...慢点... 小叔...不要了... 那些带着哭腔的娇吟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秦孝的下腹瞬间绷紧。他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大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隔着单薄的衣料重重揉捏。 “那晚的胆子去哪了?他抵着她的唇低喘,声音沙哑得紧,不是敢吻我?嗯? 希儿的呼吸彻底乱了。她被迫仰着头承受这个吻,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前襟,将平整的布料攥出深深的褶皱。 车内的温度节节攀升,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秦孝才离开她的唇。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希儿嘴唇微肿,泛着水润的光泽,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睫毛湿漉漉地颤抖,整个人软在他臂弯里,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的。 这个认知让秦孝喉结滚动,心底涌起一阵近乎暴戾的快意。 秦希儿靠在他胸前,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麻。她恨极了自己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明明说好那只是一时冲动,明明不断提醒自己那是小叔,可为什么每次他一靠近,她的身体就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轻易被他掌控? 心跳这么快,秦孝忽然低笑,掌心贴上她左胸,怕我? 他指尖的温度隔着单薄衣料传来,烫得她浑身一颤。 不是...她下意识否认,声音却软得发嗲。 秦孝眸色一暗,忽然掐住她的腰将人抱到自己腿上。这个动作让希儿惊呼出声,双手不得不攀住他的肩膀。 那是什么?他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声音沙哑,说啊。 希儿咬住下唇不说话。她不敢承认,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里,恐惧和期待早已纠缠不清。 秦孝温热的鼻息喷在秦希儿耳边,烫得她浑身发软。她几乎要抵受不住这样的亲密,声音轻得如同呢喃:小叔...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衬衫,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我们...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还是我的小叔。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进秦孝的心脏。 他低笑一声,嗯?拇指揉捻着她的唇瓣,力道不轻不重,睡了我,还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沙哑的尾音像是带着钩子,一寸寸刮过她的耳膜。 秦希儿的脸颊烧得更红。她想起那晚——他覆在她身上时,汗水顺着紧绷的背肌滑落,滴在她颤抖的肌肤上,烫得她几乎哭出声来。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孝的眼神暗了暗,忽然低头,又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晚了。他抵着她的唇,语气里带着危险,从你那晚没推开我的那刻起,就再也回不去。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窗外,老陈站在树荫下抽烟,目光始终避开那扇漆黑的车窗。他知道这辆车从不让外人坐——秦家小姐是唯一的例外,从三年前开始就是。 第七章 那天之后,秦希儿又回到了大学校园。 图书馆的落地窗外,梧桐叶开始泛黄。秦希儿盯着同一页论文资料已经半小时,手轻轻??捻??着纸的一角,??捻??到纤维微微起毛,像极了那天车上,秦孝衬衫领口被她??钩??出的褶皱。 希儿?同桌的林妙用笔帽戳她手背,你脸好红,不舒服吗? 秦希儿猛地回神,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正传来不规则的跳动,一下重过一下。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每当她想起秦孝扣住她腰肢的手掌,或是他咬在她肩骨上的刺痛,这颗心脏就会擅自加速。 我可能...她低头翻开医学教材,”下午去查查心律失常。 林妙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耳廓:该不会是和039;蒋先生039;有关吧? 书页被猛地合上。 秦希儿想起昨天深夜收到的简讯:【明天降温,记得加衣。】——没有署名,但那个句号用得格外用力,就像秦孝说话时总爱在结尾加的停顿。她当时吓得把手机扔到床尾,却又在凌晨三点偷偷捡回来,将那条信息看了十七遍。 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秦希儿忽然想起母亲葬礼那日——灵堂的白菊开得刺眼,她跪在棺木前哭到浑身发抖。父亲的身边,母亲的看护已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黑色套装的袖口露出一截崭新的腕表——那是父亲上个月出差带回的礼物,当时母亲还在病床上笑着问『怎么不买对表?』 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却没有人真正伸手。 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秦孝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将她捞进怀里。她的泪水浸透他胸前的衬衫,冰凉一片,而他只是轻拍着她的背,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黑裙传来:没事。 他的声音很低,却轻地定住她飘摇的世界:有我在。 那是他第二次抱她。 用力闭了闭眼,秦希儿努力把那些画面压回脑海深处。 攥紧手机的指节绷紧到泛白,她突然意识到,从那时起,秦孝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渗入她生命的每个缝隙——就像他永远记得她生理痛的日期,就像他总能在她最狼狈的时刻恰好出现… 心肌酶检查要重点关注... 霍温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协和医院心外科的消毒水味呛得人眼睛发酸。秦希儿盯着叫号屏幕,突然听见熟悉的嗓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霍温言白大褂口袋里别着钢笔,正低头和护士交代事项。他抬头时明显怔住,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希儿小姐? 他微微俯身,目光带着关切,哪里不舒服了? 秦希儿下意识按住心口,指尖下的心跳快得不正常:最近...总是心悸。她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特别是晚上... 霍温言的手指在病历本上停顿了一下,他领着她走进诊室,我们先做个基础检查。他取下听诊器,银质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放轻松,只是听听心跳。 听诊器的圆盘贴上她单薄的衬衫时,秦希儿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没有署名的短信,她盯着那些字直到窗外泛起晨光。 呼吸再深一些。霍温言的声音忽远忽近,对,就是这样... 诊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护士探头进来:霍医生,3号床病人... 稍等。霍温言摘下听诊器,在病历上快速记录着什么,你的心律确实有些快,但节律整齐,可能是压力或... 他的笔尖突然停住。 秦希儿的锁骨下方,隐约露出一小片淡紫色的痕迹——像是被人用力吮吸过,边缘已经泛黄,正在愈合。 诊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霍温言推了推眼镜,继续写道:...或咖啡因过量。建议做24小时动态心电图。 好、好的。秦希儿匆忙拢了拢衣领,脸颊烧得通红。她没注意到霍温言的目光在她手机屏幕上停留了一秒——锁屏壁纸是秦家老宅的玫瑰园。 护士台的呼叫器突然响起,女声重复着心外科301床呼叫的提示音。霍温言向护士快速交代了几句,转身前最后看了眼秦希儿。 检查安排在明天上午九点。他的钢笔在便签纸上停顿,墨水晕开一个小圆点,如果...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衣领,屏幕上还停留在短信界面。 如果症状突然加重,随时来急诊。 白大褂衣角带起一阵消毒水味的风,秦希儿看着霍温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长长舒了口气。 她低头整理衣领时,锁骨下的痕迹在诊室灯光下愈发明显——那是三天前秦孝在车里留下的,当时他说是消毒,可犬齿陷进皮肤的痛感至今清晰。 走廊尽头的的晚霞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秦希儿摸出震动着的手机,锁屏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检查做完了?】 没有署名,发送时间是17:23——正好是她走出诊室的时刻。 其实这个号码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秦希儿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她一直不敢把这个号码存进通讯录——不是因为记不住,而是怕哪天手机被人翻看时,那个名字会暴露在别人眼前。 走廊的灯光突然暗了一瞬,秦希儿猛地抬头,发现只是护士在调整照明。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回复:【做完了,没事。】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起,手机就立刻震动起来。 【抬头。】 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诊室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倚在窗边。逆光中看不清面容,但那人指间明明灭灭的火光,在黄昏里格外刺眼。 秦希儿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场景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的冬夜。 秦希儿站在病房门外,手里给母亲熬的参汤还在保温壶里冒着热气。透过虚掩的门缝,父亲把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压在诊疗床上,母亲织的驼色毛衣被随意丢在地上,袖口沾着来历不明的口红印。 那时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你在哪?】 是那串她倒背如流却始终不敢保存的号码。 那段时间秦孝每天都来医院接送,却从不在病房露面。他总是站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栓旁边,黑色大衣肩头落着未化的雪,指尖夹着烟却从不点燃——因为记得她说过讨厌烟味。 回忆与现实重迭。秦希儿颤抖着敲下回复:【还在医院】 泪珠砸在屏幕上,医院两个字被晕染成模糊的水洼。 叮的提示音刚响起,新消息就迫不及待跳出来: 【抬头】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突然亮起,秦孝站在那里,西装革履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他手里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臂微微张开。 秦希儿像被蛊惑般一步步走去。白球鞋踩在防滑地板上没有声音,但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胸腔。 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她看清了他眼底的血丝。 怎么又...秦孝的话戛然而止。 一滴泪砸在他伸来的手背上。 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突然慌了神。他僵硬地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人拥入怀中。少女单薄的肩膀在他掌心下发抖,泪水浸透衬衫前襟。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 没事了。秦孝生涩地拍着她的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有我在。 消毒水味里混进檀木的气息,秦希儿攥紧他的西装下摆… 修长的手指突然出现在现实里,秦孝弯下身,替她捡起掉落的手机。 他屈膝的姿势很优雅,西装裤绷出紧实的腿部线条,递来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抬头】的短信赫然在目。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秦希儿接过手机时忍不住问。 秦孝没有回答,只是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宽大的外套瞬间将她裹住,下摆几乎垂到膝盖,。熟悉的香味混着体温笼罩下来,让她想起那个雪夜他第一次抱她时,大衣领口沾着的雪花。 不是叫你多穿点? 他语气不善,手臂却将她揽得更紧。希儿整个人被半抱在怀里,鼻尖蹭到他衬衫上的纽扣。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融成一团。 秦孝揽着她往医院门口走去,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秦希儿几乎是被他半抱着往前走,宽大的西装外套裹着她,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第八章 那辆熟悉的黑色车依旧停在门口,老陈见到他们,立刻打开车门:小姐。 秦孝的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推,将她送进后座。车内冷气的温度刚好,座椅上还放着一个保温杯——是她惯用的那个,杯身上贴着卡通贴纸,与这辆商务车格格不入。 喝点水。他跟着坐进来,拧开杯盖递给她,温的。 红枣枸杞的甜香飘出来,秦希儿愣了一下——这是她生理期才会喝的配方。 老陈升起隔板的声音很轻,车子平稳地驶出医院。秦孝伸手按下某个按钮,后座的遮光帘缓缓降下,将夕阳隔断在外。 现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告诉我,为什么来医院? 秦希儿捧着保温杯,樱唇轻启吹散热气,额前几缕碎发随着呼吸微微飘动。 最近...她盯着杯中浮沉的枸杞,心跳总是很快。 秦孝的手突然探过来,食指挑起她衬衫第二颗纽扣。真丝面料顺着他的力道滑开,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肌肤——那里还留着淡粉色的痕迹。 这里?他的指尖按在胸骨左缘。 秦希儿微微一缩,他指腹的温度透过肌肤直抵心脏,那处立刻背叛主人般剧烈跳动起来。白衬衫下的曲线随着急促呼吸起伏,蹭过他的手腕内侧。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几天... 秦希儿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指尖在杯沿画着圈。 车窗外霓虹灯开始亮起,流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影。秦孝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那里还沾着未干的湿意。 具体点。他的指节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希儿呼吸一滞。 记忆闪回那个深夜—— 黑暗的房间里,秦孝将她压在身下,滚烫的唇舌碾过她每一寸肌肤。他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枕边,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是从那晚开始的吗?秦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在她脉搏上。 希儿的脸颊烧得通红,声音小得像耳语:...从那晚开始的。 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秦孝的眸色深了几分,指尖缓缓上移,停在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处:这里? 希儿咬住下唇点头。她不敢说,每当夜深人静想起他滚烫的吐息拂过耳垂的触感,心脏就会像现在这样失控。 秦孝突然倾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糖气息——是刚才在诊室外等她时含的。 心、心动过速...她试图用刚才在诊室外听到的专业术语掩饰。 秦孝低笑一声,突然含住她耳垂咬:错。 是戒断反应。 秦孝的唇从她耳垂撤离,却在咫尺距离停住。 知道什么是戒断反应吗?他低哑的嗓音像砂纸磨过她敏感的神经,就是身体习惯了某种刺激后...指尖突然加重力道,陷进她颈侧跳动的血管。 ...突然停止时的抗议。 你的皮质醇水平会升高。他冷静得像个真正的医生,肾上腺素分泌紊乱。 秦希儿只觉得心跳声盖过了一切声音,慌忙用力推开秦孝。她手忙脚乱地扶稳差点打翻的保温杯,整个人往车门方向缩了缩,后背紧贴着座椅。 我们...要去哪?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秦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她抓皱的袖口,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脸上:医院。 不是已经检查完了吗? 那是霍温言安排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去我安排的地方。 车子驶入一条偏僻的小路,秦希儿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忽然注意到这不是去市中心医院的路。 这不是... 私立医院。秦孝打断她,更安静,也更...私密。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手指轻轻敲击着中央扶手箱。 可当车子停稳,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家隐蔽的山顶餐厅。 秦孝倾身为她解开安全带,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腰间软肉。下车后,他立刻将她揽入怀中,宽大的风衣将她整个人裹住。寒风吹乱他的额发,那高大的身躯却纹丝不动,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秦先生。餐厅经理恭敬地鞠躬,您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私人包厢里,落地窗外是整片璀璨的星空。希儿怔怔地望着天幕,直到秦孝从身后为她拉开座椅——椅背上搭着条羊绒披肩,正是她上个月逛街时多看了两眼的那款。 不是要检查... 先吃饭。他打断她,指节敲了敲桌面。 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银质餐盖揭开时,希儿呼吸一滞——全是她最爱吃的菜,连摆盘方式都和她在社交账号上点赞过的一模一样。 秦孝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突然将盘子推到她面前:尝尝。 希儿眨了眨眼,低头看向面前的餐盘。 牛排煎得恰到好处,边缘微微焦脆,内里是诱人的粉红色。芦笋嫩绿,土豆泥上淋着她最爱的黑松露酱——一切都完美符合她的口味。 她拿起刀叉,自然地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肉质鲜嫩多汁,黑椒的香气在舌尖绽放。 好吃。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娇气。 秦孝的嘴角似有若无地上扬,端起红酒抿了一口。深红色的液体在他杯中晃动,映着窗外的星光。 下周的文学研讨会,他突然开口,我让老陈送你去。 希儿点点头,叉起一颗烤小番茄。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她眯起眼,像只被挠着下巴的猫。 这种被安排的生活,她早已习惯,甚至...开始贪恋。 黑松露的香气还在唇齿间萦绕,秦孝的声音却像一盆冰水浇下。 另外,他放下红酒杯,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不准再见霍温言。 这句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秦希儿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餐厅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下颌线紧绷着。 为什么?她小声问,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秦孝突然倾身向前,阴影笼罩住她整个身影。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你知道为什么。他的拇指搓揉??着她的下唇,擦去那抹不存在的酱汁,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希儿。 小叔...她小声嘟囔着,尾音像融化的蜜糖般拖长。 秦孝冷冽的眉眼微微松动。他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触及她微凉的耳垂时顿了顿,转而轻轻捏了捏。 听话。他声音低沉,带着哄小孩般的耐心。 希儿鼓起脸颊,指尖不甘心地勾着红酒杯脚。秦孝见状,干脆将酒杯挪到桌对面,却把红枣茶又往她手边推近几分。 加了桂花蜜。他语气放缓,像在哄闹脾气的小猫,你喜欢的。 窗外星光洒落,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秦希儿注意到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他平时不常戴,只有工作久了才会架起镜框。 她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餐盘——芦笋全部去掉了根部较老的部分,这些细节太过自然,自然到她这些年竟从未察觉,他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些琐事上。 秦孝见她发愣,拿起餐巾轻轻擦去她嘴角沾到的酱汁。 还生气?他低声问,拇指流连在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希儿摇摇头,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她忽然意识到—— 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秦孝更清楚她所有的喜恶。 第九章 翌日傍晚,秦希儿还是去了医院。 手机里躺着护士发来的提醒:【秦小姐,您的复诊预约在15:00,霍医生特意等您】。她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六点,连忙拦了辆出租车往医院赶。 希儿小跑着穿过长廊,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推开诊室门时,霍温言正低头写着病历,白大褂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气喘吁吁地道歉。 霍温言抬头,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没关系。他指了指诊疗床,躺下吧,我们做最后一项检查。 心律比上次稳定。霍温言在平板上记录数据,突然停顿,但皮质醇水平还是偏高。 希儿盯着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喉咙发紧: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摘下听诊器,声音忽然压低,你长期处于压力状态。 诊室的门在这时被敲响。护士探头进来:霍医生,您要的24小时心电图报告。 霍温言将报告平铺在灯箱上,修长的手指划过心电图纸上起伏的曲线。 你看这些异常波形,他声音温和,指尖停在几个明显的峰值处,都发生在你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 希儿望着那些如山脉般起伏的线条,想起秦孝总能在她心情低落时恰好出现——带着她最爱的甜品,或是突然取消她最讨厌的社交应酬。 不过有个好消息,霍温言微笑着翻开第二页,你的心脏很健康。这些症状更像是...他斟酌着用词,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导致的生理反应。 窗外暮色渐沉,诊室的灯光在报告上投下淡淡的光晕。霍温言突然从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你上次落在检查室的。他语气平常,却在她接过时轻轻按住袋口,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希儿打开纸袋,里面是她遗失的丝巾。但更让她呼吸一滞的是——丝巾角落绣着小小的茉莉花,和秦孝随身携带的手帕是同样的绣工。 秦家的保镖很尽责。霍温言突然说,每次你来医院,他们都会提前清空相邻诊室。他指了指窗外,现在就有两位守在走廊尽头。 希儿望向窗外,果然看到熟悉的黑色西装身影。她突然明白过来——那些偶遇,那些恰到好处的关怀,原来都是因为有人时刻在守护着她的动向。 他保护得太周密了。霍温言轻声补充,目光落在她锁骨处淡去的红痕上,但有时候,过度的保护本身就是一种压力。 霍温言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窗外的夕阳映入,已经六点半了,你饿不饿? 诊室突然陷入沉默。希儿看着他桌上堆积如山的病历本,和早已冷掉的咖啡,内疚感突然涌上来。 我请你吃饭吧。她揪着裙摆小声说,就当...赔罪。 霍温言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他拉开抽屉取出两盒医院食堂的餐券:不如尝尝我们食堂?比外面干净。 走廊尽头的保镖见状正要上前,霍温言已经自然地挡在希儿身侧:从员工通道走,可以避开人群。 食堂的落地窗外,晚霞如火如荼。希儿小口喝着玉米排骨汤,听霍温言讲医学院的趣事。当他说到第一次解剖课差点晕倒时,她终于笑出声来。 其实...霍温言突然放下筷子,你笑起来的时候,心律最平稳。 你们医院的汤...很好喝。她轻声转移话题,排骨汤热腾腾的蒸汽熏得她脸颊微红。 霍温言笑了笑,将面前的清蒸鱼推到她那边:尝尝这个,少油少盐,对心脏好。 鱼肉雪白鲜嫩,上面点缀着几丝嫩姜。希儿夹了一筷子,突然想起秦孝总嫌外面的姜切得太粗,每次都会重新帮她挑干净。 在想什么?霍温言突然问。 希儿回过神,摇了摇头。她注意到霍温言吃饭的姿势很优雅,筷子拿得端正,每次夹菜都恰到好处,不会在盘子里翻搅。 你和小叔...霍温言斟酌着开口。 希儿的筷子顿在半空。食堂嘈杂的人声突然变得很远,耳边只剩下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很照顾我。她最终这样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霍温言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给她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看得出来。 你们住在一起?霍温言语气平常,像在讨论天气。 没有,我住学校宿舍。她舀了一勺蒸蛋,不过小叔偶尔会来送东西… 真细心。霍温言微笑,我表妹上大学时,她哥哥连她读哪个系都记不清。 餐盘里的红烧排骨散发着诱人香气。希儿注意到霍温言把带脆骨的那块夹给了她——这是她最喜欢的部位,但很少有人会留意。 小叔也会这样。她突然说,吃鱼时总把鱼鳃边最嫩的那块留给我。 霍温言眼镜后的眼睛弯了弯:你们感情真好。他状似随意地问,他交女朋友了吗?这么会照顾人。 希儿的筷子顿了一下。 ...不清楚。她低头扒饭,小叔的私事很少跟我说。 食堂暖黄的灯光下,霍温言的目光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停留片刻,体贴地换了个话题:下周文学讲座,听说请了你喜欢的作家? 希儿眼睛一亮,正要回答,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 【我在校门口等你】 发件人:小叔 玉米排骨汤的热气缭绕,她没注意到霍温言看到这条消息时,眼底闪过的复杂神色。 小叔的备注在屏幕上闪烁,希儿指尖一颤。昨晚秦孝拿着她手机存下这个称呼时,指节叩着桌面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我在校门口等你】 她匆匆回复:【我不方便离开宿舍】 消息刚发出,新提示就跳出来: 【你宿舍灯是黑的】 霍温言突然倾身,餐巾轻轻擦过她唇角:沾到果酱了。他的手指在离她唇瓣半寸处停顿,眼睛含着温和的笑意。 窗外榕树下,秦孝的身影隐在阴影里。他静静看着这一幕,风衣口袋里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转身走向停车场。 希儿道别时,霍温言突然递来一个纸袋:食堂的桂花糕,带回去当宵夜。 她刚推开医院玻璃门,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房车停在台阶下。老陈躬身打开车门:小姐。声音比平日低沉。 车内弥漫着秦孝的阴沉气息,他坐在阴影里,指尖把玩着那个银质打火机。 希儿硬着头皮坐进车里,座椅的凉意透过薄裙渗入肌肤,车门关上的闷响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车内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秦孝一言不发地靠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规律,像某种无声的倒计。 希儿攥紧裙摆,她这才想起——那些守在医院的保镖,早就把她的行踪汇报给了秦孝。他什么都知道,包括她那句拙劣的在宿舍的借口。 车子平稳地驶入大学校区,最终在宿舍附近停下。夜色中,路灯在秦孝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谢谢小叔送我。希儿小声说道,伸手去拉车门把手。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腕。秦孝的手指修长有力,力道让她无法挣脱。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 希儿抬眸,对上那幽幽的眼底,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尖发颤——有怒意,有失望,还有更深处的,她读不懂的东西。 她想道歉,想说对不起,想说她不是故意要骗他。 可最终,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秦孝的手骤然松开。 好。他微微颔首,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像是突然筑起一道冰墙,很好。 车门解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秦希儿逃也似地下了车。 第十章 秦家老宅的餐厅里,吊灯灯光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无所遁形。 希儿低着头,安静地切着盘中的食物。秦孝就坐在餐桌另一端,黑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如同冰雕。 整个晚上,他的视线没有一次与她交汇——没有看她,没有与她说话,甚至连她不小心碰倒水杯时,他的目光都不曾偏移半分。 希儿啊,奶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慈爱,跟霍医生处得怎么样? 秦希儿的叉子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却不敢抬头确认秦孝的反应。 没怎么样。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没怎么样?奶奶追问,语气里带着不容敷衍的强硬,不是一起吃晚饭了吗? 只是刚好而已。希儿攥紧了餐巾,始终低着头。 霍医生一表人才,希儿不喜欢吗?小姑笑着插话。 砰! 秦孝的餐刀突然重重搁在盘子上,银质刀柄上倒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他的眼神愈发阴沉,眸色深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潮汹涌却压抑得可怕。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站起身,西装裤腿带起一阵冷风。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只盯着正前方的花瓶,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全神贯注的东西。 公司有事。 四个字,冷得像冰。 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而孤绝,脚步声响渐渐远去。秦希儿盯着他留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委屈——长这么大,秦孝从未这样冷落过她。 两日后,夜色渐深。 走嘛!林妙拽着希儿的手腕,将一条黑色低胸短裙塞给她,换个心情! 希儿醉眼朦胧地坐在酒吧高脚凳上,修长的双腿在短裙下几乎完全暴露。微暗的灯光折射在酒杯里,映出她泛红的眼眶。 再来一杯...她含糊地说着,指尖已经有些不稳。 林妙无奈,又递给她一杯鸡尾酒。期间几个男人想靠近搭讪,却被暗处的保镖无声拦下——那些西装革履的身影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让秦希儿发现,又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坏蛋...希儿突然趴在吧台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都不看我...当我是空气...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竟哭到喘不上气,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林妙推了推她:希儿? 没有反应。 她叹了口气,从希儿包里摸出手机,却发现锁屏解不开。只能试着拨通紧急联络人——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差点笑出声: 「坏蛋」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起的。 有事?低沉的男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发现的紧绷。 呃...您好,林妙有些尴尬,请问您是希儿的...? 她小叔。 林妙噗嗤一笑:不好意思,因为您在通讯录里的名称是...呃...‘坏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地址发我。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十分钟到。 酒吧门口,黑色房车急刹停下。 秦孝大步走进来,西装外套下隐约可见匆忙套上的衬衫——领口还敞着,显然是接到电话就立刻赶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希儿裸露的后背和短得危险的裙摆,眼神骤然阴沉。 你带她来这种地方? 林妙缩了缩脖子,还没开口,醉醺醺的秦希儿突然抬起头—— 小...叔...? 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突然伸手揪住他的领带,将人拉近。 酒气混着甜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秦孝僵在原地,任由她温软的指尖抚上他僵硬的下颌。 秦孝俯身靠近,冷冽的气息瞬间将秦希儿包围。他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严严实实裹住她裸露的肩膀和双腿,动作强势却不失温柔。 抱好。 他低沉的声音擦过她耳际,一手将她稳稳抱起,另一手拎起她的小包。秦希儿迷迷糊糊地环住他的脖子,脸颊无意识地蹭过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那里还带着匆忙赶来的余温。 多谢。秦孝向林妙点头致意,随即对暗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送林小姐回家。 林妙看着秦孝大步离去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抱人的姿势熟练得很,左手始终护在希儿后脑。 黑色房车内,冷气开得很足。 希儿半梦半醒地靠在秦孝胸口,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随着呼吸,柔软的曲线在他怀中起伏,吊带裙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下滑,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嗯...热... 希儿不安分地扭动,手指胡乱扯着包裹她的西装外套。秦孝突然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 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掌心在她腰间警告性地捏了捏。秦希儿吃痛,终于老实下来,不再乱动。 秦孝别过脸看向车窗外,他呼吸微沉,喉结上下滚动,左手仍牢牢扣在她腰间,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希儿醉意朦胧地靠在他胸口,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气息,混合着一丝威士忌的醇香——他大概又是从某个商务酒会上匆匆赶来的,领带还松松散散地挂在脖子上。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希儿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秦孝身体一僵,手臂肌肉绷紧,却终究没有推开她。 第十一章 老陈将小包轻放在玄关,无声地退了出去,大门关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秦孝抱着希儿踏上楼梯,她的身躯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黑色西装外套包裹下的曲线随着步伐若隐若现。二楼主卧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线为冷色调的房间添了几分温度。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地脱去她的高跟鞋后,便坐在床尾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解开皮鞋鞋带。 被放下的失重感让希儿清醒了几分。她撑着手臂坐起身,醉眼朦胧地望向秦孝——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梦吗? 秦孝抬眸,深邃的目光锁住她:为什么撒谎?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压抑了许久的野兽。希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酒精和燥热让她的思绪一片混沌,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不答,秦孝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衬衫纽扣。一颗、两颗...结实的胸肌逐渐暴露在灯光下,线条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 你知道惹我生气的后果… 他一把扯下衬衫,猛地压上她。炽热的唇粗暴地封住她的惊呼,大手撕拉一声扯开她的裙摆。黑色布料在他指间碎裂,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肤。 穿成这样去酒吧?他的声音危险而低沉,在她锁骨上的红痕狠狠一咬,嗯? 希儿疼得瑟缩,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肢。他利落地踢开自己的西裤,滚烫的欲望抵上她的柔软,一个挺身便撞了进去—— 啊!好痛...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秦孝动作一顿,眼底的暴戾稍稍褪去。他低头吻去她的泪水,舌尖温柔地舔过她敏感的耳垂。 乖... 大手探向两人交合处,指尖在周围轻轻抚弄,直到感受到她的湿润。秦希儿的喘息渐渐变得急促,身体不自觉地弓起。 小叔...不要... 她的抗拒声被他吞入唇齿间,秦孝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每一次深入都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却又在退出时刻意擦过她最敏感的那一点。 希儿的呻吟支离破碎,指甲在他背上紧紧抓着。夜色渐深,房间里充斥着碰撞的声响和断断续续的啜泣。 在最初的疼痛过后,希儿的身体开始背叛她的理智,她咬着唇想要抵抗这种陌生的快感,却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她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欲望,却又藏着像是痛苦,又像是渴望的情绪。 秦孝察觉到她的变化,动作越发凶狠,迫着她承受每一次更深入的撞击。 说你要我。他喘息着命令,声带撕裂般的沙哑。 希儿倔强地别过脸,不肯开口。她想起上周他故意冷落她的日子——整整七天,他没有回她的短信,没有接她的电话,甚至在家庭聚会上也刻意避开她的视线。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比此刻的惩罚更让她难以忍受。 秦孝突然加重力道,逼得她发出一声呜咽。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不说? 希儿的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背肌,却始终不肯开口。比起承认喜欢自己的小叔,她更受不了被他冷暴力对待,这种认知让她既羞耻又释然——至少此刻,他是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就在她剧烈收缩的时候,秦孝突然改变姿势,将她翻过来背对着自己。这个姿势让进入更深,希儿纤细的腰肢被他单手扣住,被迫弓起一道诱人的弧度。 落地窗上倒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她雪白的肌肤与他古铜色的胸膛形成鲜明对比,黑色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背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秦希儿羞得立刻别过脸,却被秦孝一把扣住下巴。 看清楚,他声音沙哑,强迫她直视玻璃中的画面,是谁在要你。 希儿的瞳孔猛地收缩,镜中的男人眼神凶痕,而被禁锢在怀里的自己,脸上却带着从未见过的媚态。这个认知让她浑身颤抖,体内不受控制地绞紧。 啊...她短促地惊叫,手指深深陷入枕头。 秦孝低笑一声,突然加快了节奏,扣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按。以后还敢撒谎吗?他在她耳边低喘,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后,手掌重重揉捏她胸前的柔软。 希儿想要辩解,却被胸前传来的疼痛扰乱了思绪。恍惚间,她看见倒映中的秦孝抬起头,眼神残暴得让她心惊。下一秒,他突然抽身而出,掐着她的腰,滚烫的欲望抵在她湿润的入口。 还敢吗? 希儿咬着唇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秦孝眸色一暗,猛地一顶贯穿她,这种深入直直顶到她内心深处,重重击碎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我们不能这样。 不说?他声音危险地压低,动作却越发凶狠,那就做到你说为止。 希儿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中濒临崩溃,身体却诚实地迎合着他的每一次索取。她知道自己应该抗拒,应该推开他,可当秦孝的大手抚上她胸前时,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细碎的呻吟。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秦孝才终于放过她。秦希儿早已精疲力竭,昏睡在他怀里,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他轻手轻脚地抱起她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中,他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身上的痕迹,动作轻柔无比。当他的T恤套在她身上时,宽大的衣摆直接垂到了她大腿中间,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侧肩膀——那里还留着他情动时咬出的牙印。 晨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斜斜地洒进卧室时,秦孝正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希儿。他的指尖悬在她锁骨上方那道泛红的咬痕上,迟迟不敢落下。 昨夜失控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她带着哭腔的哀求,被他掐出指痕的腰肢,还有最后她蜷缩在他怀里发抖的模样。 该死... 他猛地攥紧床单,三年来第一次,这个杀伐决断的男人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希儿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过他的胸膛,秦孝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她。 直到日影西斜,希儿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她刚想翻身,就酸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 沙哑的嗓音从床尾传来。秦孝坐在阴影里,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衫皱得不像话,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他交握的双手青筋暴起,像是用尽全力在克制什么。 希儿下意识揪紧被子往后缩,这个动作让秦孝瞳孔骤缩。 他忽然单膝跪在床沿,这个在谈判桌上从未低过头的男人,此刻姿态低得近乎卑微:疼吗? 希儿怔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秦孝——他猩红的眼底过懊悔、心疼、自责...还有更深处的复杂情绪。 秦孝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几乎破碎:我…不该这样的。 希儿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还带着昨夜哭过的痕迹。 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他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只要你说。 希儿望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视线一阵模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咬着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带着哭腔开口: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不理我? 她??声若游丝,却像刀子一样剜进秦孝的心:你一句话不说…这样冷着我…我好害怕… 秦孝的胸口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秦希儿的眼泪终于决堤,滚烫的泪珠一颗颗砸在他胸膛上,浸湿了他的衬衫。 对不起…他收紧手臂,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低得近乎恳求,以后不这样了,我答应你。 他的唇贴在她发顶,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这一刻,秦孝忽然意识到——他宁可被她恨,甚至被她打骂,也绝不能再忍受她这样委屈的眼泪。 秦希儿把眼泪全蹭在他衬衫上,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男人的衣服从来都熨得一丝不苟,可每次都是被她哭得皱皱巴巴。 想着想着,她渐渐止住了抽泣,轻轻推了推他:我去洗脸刷牙。 秦孝见她情绪平复,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饿吗? 希儿点点头,又摇摇头:饿,但我下午要去打工。她瞥了眼床头的时钟,快迟到了。 打工?秦孝眉头微蹙,钱不够用? 他暗自思索——她的吃穿用度全是他亲手打点,银行卡里的零花钱足够她挥霍,还能缺什么? 是朋友开的咖啡厅,希儿摇摇头,我答应了去帮忙。 秦孝沉默片刻,最终只道:知道了,我送你去。他松开环抱她的手臂,牙刷和衣服在浴室。 希儿掀开被子下床,双腿一软差点跪倒,腰间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秦孝立刻站起身要去抱她,希儿慌忙抬手阻止:不、不用抱我!她加快脚步往浴室走,结果动作太大牵扯到某处,疼得眼眶又红了。 慢点。秦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希儿耳根发烫,砰地关上浴室门。镜子里映出她通红的脸——天啊,昨晚那些羞人的画面全想起来了,现在还要被他抱来抱去,不如让她直接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第十二章 梳洗完毕的希儿走出浴室,看见秦孝已经西装笔挺地站在玄关处。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皮鞋擦得锃亮,连袖扣都一丝不苟地扣好——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她抓起手机和小包走过去,秦孝为她拉开门。微凉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手腕内侧,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秦先生,小姐。老陈躬身打开车门,递来一个精致的纸袋,您要的草莓蛋糕。 希儿接过纸袋,指尖碰到尚带余温的盒底——是那家需要提前两周预约的网红店。她仰头冲秦孝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秦孝的右手微微抬起想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又倏然收回。他别开视线,声音比平时低沉:上车吧。 车内弥漫着咖啡与草莓的甜香。秦孝接起一通电话,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秦希儿身上——她小口咬着蛋糕,偶尔好吃得微微眯起眼。电话那头的高管正在汇报季度数据,他却只听见她满足的轻叹。 希儿完全没注意他的视线,自顾自拿出手机给林妙发消息:【和蒋先生和好啦】还附了个小猫转圈的表情包。 林妙那边发来一连串放烟花的表情包,逗得希儿抿着嘴直笑,眼睛也笑眯眯的。 秦孝草草结束了通话,修长好看的手搭在膝头。他多想握住她放在座椅上的手,可昨晚的愧疚感还在心头萦绕,最终只是递了张纸巾过去:和谁聊这么开心? 昨晚你见过的女生呀。她转过头,嘴角还沾着蛋糕碎,笑起来时脸颊挤出个小酒窝。 见她眉眼舒展的模样,秦孝胸口那股郁结的气也跟着散了几分:今天店里忙不忙?能按时吃饭吗? 没客人的时候随便吃,希儿晃了晃脚尖,我朋友超大方,甜品随便拿。 他难得勾起嘴角:该多吃点。目光扫过她纤细的手腕,你太瘦了。 希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又偷瞄了眼他被西装包裹的腰腹——昨晚指尖触碰到的坚硬触感仿佛还在,热意顿时爬上耳尖。 怎么才能练成你这样...她小声嘟囔。 秦孝失笑,伸手弹了下她额头:你这样就很好。指尖收回时不着痕迹地蹭过她发烫的耳垂,不许减肥。 今晚几点下班?他突然问。 八点。她乖乖回答。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已经扫过咖啡厅的营业时间表——他记得那里九点打烊。 车子缓缓停在咖啡厅前,秦希儿解开安全带,冲他甜甜一笑:谢谢小叔。 她跳下车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秦孝才收回目光。老陈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老板盯着自己的右手出神——那只刚才险些抚上女孩脸颊的手,此刻正缓缓收拢成拳。 回公司? 嗯。秦孝松了松领带,去查查这家店的股东名单。 - 傍晚七点四十五分,一辆黑色房车无声地停在咖啡厅外。 秦希儿正踮着脚尖,全神贯注地观察咖啡师拉花的手法,淡蓝色围裙带子在她后腰系成蝴蝶结,随着她专注时微微前倾的动作轻轻晃动。 手腕要这样转——咖啡师示范着,奶泡在杯中绽出完美的轮廓。 轮到希儿尝试时,奶泡却歪歪扭扭地糊成一团。赵思意凑过来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我们希儿果然是老天赏饭吃。她戳戳女孩气鼓鼓的脸颊,赏的是美貌这碗饭。 这已经是第十二杯了...希儿盯着杯子里那滩不明形状的奶泡,自己也被逗笑,看来我只能当顾客了。 赵思意突然举起拍立得:来和你的大作合个影! 希儿配合地捧起咖啡杯,冲着镜头比心。当相纸缓缓显影时,她突然发现取景框边缘——玻璃窗外,秦孝正倚在车边看表。 已经八点半了?!她慌慌张张冲进更衣室,三下五除二换回自己的连衣裙。 明天见——话音未落,人已经推开店门跑了出去。 暮色中,秦孝的身影硕大,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张开双臂,接住了扑进怀里的女孩。 慢点。他稳住她踉跄的身形,指尖拂过她散乱的刘海,又偷喝了几杯咖啡? 希儿仰起脸,鼻尖还沾着一点咖啡粉:你怎么不进来等? 秦孝没回答,只是用拇指擦去她鼻尖的痕迹。身后咖啡厅的玻璃窗上,倒映出赵思意举着拍立得偷拍的身影——照片上,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低头偷偷亲吻怀中女孩的发顶。 秦孝将下巴轻轻搁在希儿发顶,不得不微微弯下腰才能做到。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像是将她笼在怀里,檀木香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她。 吃晚饭了没?他低声问,声音透过胸腔传来,震得她耳尖发麻。 希儿仰起脸,正撞进他含笑的眼里——那双向来冷峻的眸子此刻漾着明晃晃的宠溺,像是寒冰化成了春水。她心里突然软了一块,像融化的焦糖般甜丝丝地漫开。 吃了好多蛋糕,她拍拍肚子,现在饱得很。 秦孝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手臂收紧了几分:那来看我吃? 希儿咯咯笑起来,点点头。他护着她头顶将她送进车厢,自己却停在门边,突然回头望向咖啡厅—— 玻璃窗后,赵思意慌忙放下偷拍的相机。 秦孝眯了眯眼,从西装内袋掏出皮夹,抽出一张黑卡递给老陈:去把照片买下来。 车内,希儿正趴在窗边看夜景,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小叔用拇指抚摸着无名指,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后颈—— 那里的红印此刻被连衣裙的高领妥帖地遮着,就像他那些说不出口的占有欲,被妥帖地藏进温柔里。 老陈很快回到车上,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将信封递给了秦孝。 秦希儿觉得有些奇怪,但困意袭来,她懒得深究。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窗外的霓虹灯光如同流动的星河,晃得她眼皮越来越沉。 她下意识地往秦孝怀里靠了靠,手指缠上他的领带,指尖摩挲着丝滑的布料,这触感让秦孝呼吸一滞,脑海的画面闪过—— 秦希儿母亲刚去世的时候,她被接到秦家老宅暂住,他也搬了回去,每晚都能透过书房窗户,看见她独自在玫瑰园里抽泣的身影。月光下,少女单薄的肩膀颤抖得像风中落叶,却倔强地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他无数次想冲出去抱住她,却只能攥紧窗帘,直到她回到房间。 直到某个雨夜,敲门声突然响起。 小叔...门外,希儿抱着枕头,眼眶通红,我...我睡不着。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领地。 此后无数个夜晚,她都蜷在他的床上安睡,而他坐在扶手椅上守到天明,偶尔忍不住,才会用指尖极轻地碰碰她的脸颊——像触碰易碎的梦境。 有次她梦里哭出声,他差点就要将她搂进怀里,最终却只是把被子掖得更紧,转身去阳台抽了整夜的烟。 ——他怕再多一分触碰,就会彻底失控。 唔... 怀里的希儿突然动了动,将他从回忆中拉回。她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唇瓣擦过他的领带夹——那里刻着小小的茉莉花纹,和她十七岁生日那晚,别在发间的花一模一样。 秦孝轻轻地将吻落在她发顶。 第十三章 车子停在餐厅门口时,秦孝轻轻捏了捏秦希儿的手心: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私人包厢。暖黄的灯光下,侍应生正将蒸鱼摆在餐桌中央——鱼鳃边最嫩的那块肉,已经被秦孝仔细剔出来,盛在她面前的盘里。 不是说好...我看你吃吗?希儿戳着鱼肉小声嘟囔,却还是乖乖接过他递来的筷子。 秦孝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切着自己盘中的肉:你睡着的时候,我让人换了菜单。他抬眼,都是好消化的。 秦希儿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菜色全是她平日爱吃的:清蒸鲈鱼、蟹肉豆腐羹、百合炒芦笋...连餐后甜点都是她最近迷上的提拉米苏。 你怎么知道—— 你上周发过朋友圈。他抿了口红酒,喉结滚动,说想吃这家的芦笋。 秦希儿怔住。她确实随手发过,可那条动态连林妙都没点赞... 饱了?秦孝突然问。 秦希儿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吃光了整盘鱼。这时他又推来一杯温热的杏仁茶,甜香扑鼻而来,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了杯把。 饱餐一顿后,车子开往了大学宿舍,秦孝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黑卡,轻轻塞进希儿的小包里。 附属卡。他简短地解释,密码是你生日。 希儿捏着卡片眨了眨眼:买什么都行? 秦孝挑眉:你能买什么? 一栋大厦?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夜色中,秦孝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发顶:买。指尖顺势滑到她耳垂,捏了捏,不够再找我。 希儿红着脸跳下车,跑出几步又折返,敲开车窗:那...后天见? 嗯。他目送她走进宿舍大门,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示意老陈开车。 与此同时,宿舍里的林妙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一脸戏谑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秦希儿。 昨天来接你的那位——她拖长音调,就是蒋先生对不对? 希儿耳根一热,轻轻点了点头。 还说是你小叔呢!林妙跳起来搂住她,看他紧张那样,说你是他老婆我都信! 希儿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急忙低头整理包包,没敢接话。 不过他是真帅啊...林妙捧着脸感叹,绝对超过一米九了吧?那张脸跟明星似的,难怪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枕头砸在林妙身上,两人笑闹成一团。可当笑声渐歇,希儿突然怔住—— 她刚才竟完全忘了,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名义上还是她的小叔。 甜蜜的泡泡被现实刺破,希儿无意识地轻抚着黑卡边缘,这张卡烫得她掌心发疼,就像他总在她腰间留下的指痕。 怎么了?林妙戳戳她突然黯淡的眼睛,吵架啦? 没...希儿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只是在想...我们这样是不是... 是不是错的? 浴室的水流冲刷过锁骨上的红痕时,她忽然想起昨晚秦孝咬在这里的力度——既像惩罚,又像某种隐秘的宣誓。 希儿?林妙敲着门,你洗一小时了! 马上好!她慌忙关水,雾气朦胧的镜面上,隐约映出腰间未消的指痕。 希儿叹了口气,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最终还是将「坏蛋」改回了「小叔」。两个字刺得她眼睛发酸,像是亲手给这场旖旎梦画上句点。 凌晨三点十七分,希儿盯着天花板,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敲打又删除。最终,她咬着唇发出一条: 【小叔...】 消息显示已读。三分钟后,屏幕亮起: 【还没睡?】 她蜷缩在被子里的手指紧了紧:【睡不着】 消息发出去后,对话界面陷入长久的沉寂。希儿数着窗帘缝隙间移动的月光,直到眼皮续渐的沉重。 突然,手机震动—— 【下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心脏猛地一跳,她赤着脚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宿舍楼下的路灯洒着昏黄的光,秦孝的身影立在车边,西装外套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他显然刚到,发丝微微被风吹乱,领口的第一颗纽扣松开着,衬衫袖口还沾着些许墨水痕迹——像是刚从工作中抽身。 小叔... 秦孝大步走来,西装外套带着夜露的湿气裹住她,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知不知道现在几度?他声音沙哑,手臂肌肉绷紧,穿成这样也敢乱跑? 希儿把脸埋在他胸口,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重,和她的一样不规律。 秦孝将她轻轻放进跑车后座,车内空间顿时显得逼仄起来。关上车门的瞬间,希儿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额头恰好抵在他肩膀。 冷? 他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丝质衬衣下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希儿这才发现他的心跳比刚才又快了许多——原来小叔也会紧张。 跑车顶棚缓缓降下,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希儿仰头时,正看见秦孝垂眸凝视她的样子:月光描摹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眼底藏着说不尽的情绪。 为什么睡不着?他指尖缠着她一缕发丝,问得轻描淡写。 希儿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头。她不敢说——不敢说是因为他是她的小叔,不敢说这份感情让她既甜蜜又惶恐。 秦孝忽然叹了口气。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后颈,力道恰好是她最喜欢的按摩手法:闭眼。 他的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轻轻抚过她的太阳穴,没过多久,希儿的呼吸渐渐平稳,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秦孝低头凝视她的睡颜,指尖极轻地描摹她的轮廓,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宁静刻进心底。 夜风轻拂,将这一刻定格成最温柔的画卷。 第十四章 秦希儿踮着脚尖溜进总裁专属电梯,金属卡片在感应区轻轻一碰,滴的一声像是她加速心跳的具象化。她本该在教室里上但丁的《神曲》,但教授临时请了假。 秦先生在59楼会议室。刘助理压低声音,亚太区的视频会议刚开始。 秦希儿熟门熟路地摸进秦孝的办公室,她径直走向那张黑色真皮座椅,裙摆擦过实木办公桌边缘。桌上放着一份未拆开的提拉米苏,旁边是秦孝凌厉的字迹:【给希儿】。 59楼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束穿过凝滞的空气。 秦孝坐在首席位置,黑色西装包裹着宽肩,领带结严谨地卡在喉结下方。他右手食指有规律地叩击桌面,频率精确如秒针走动——每五秒一次。 新加坡市场的长是7.8%。财务总监的汇报声在秦孝左侧响起。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小窗。秦孝的指尖的叩击偏离了原有落点,在桃木桌面上划出半毫米的刮痕。 希儿正窝在他的椅子上晃腿,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她舔手指的动作让秦孝的钢笔在会议纪要上洇出个墨点。 这个数据需要二次验证。秦孝突然开口。财务总监的激光笔停在PPT柱状图上,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这份数据已经过三轮核查。 秦孝重新交迭双手,拇指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的金属笔夹。监控里秦希儿伸懒腰时露出的一截腰线白得刺眼,他叩击桌面的频率悄然变成每三秒一次。 关于伦敦分部的亏损...英国董事的影像在屏幕上闪烁。 叩击频率加快到每秒一次。 秦孝解开西装最下方的纽扣,这个细微动作让十二位高管同时绷直了脊背。上次总裁做这个动作后,整个营销部经历了为期三周的整改。 秦希儿在监控里咬住下唇。秦孝的钢笔咔地一声合上笔帽。 重新验证所有数据。他起身时椅子与地毯摩擦发出闷响,明天八点前。 办公室门被推开时,希儿正用秦孝的钢笔在便签纸上画小猫。檀木气息逼近的瞬间,她慌慌张张把便签塞进抽屉,却忘了擦掉唇边的咖啡粉。 翘课?秦孝反手锁门,声线比会议室里柔和了不少,他单手松领带的动作让希儿耳尖发烫。 秦希儿晃着脚辩解:教授请假...话音未落就被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文件哗啦散落一地。秦孝撑在她两侧的手臂肌肉线条绷紧西装面料,与会议室里那个连呼吸都精确控制的形象判若两人。 国际长途的铃声突兀响起。秦孝瞥见屏幕上London字样,眉头不悦地紧蹙。 他单手抱起希儿坐进椅子,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让希儿的鼻尖刚好蹭到他的喉结。 Mr. William.秦孝按下接听键,英语发音冷峻精准。希儿把玩着他的领带,指尖顺着纹理滑到领带夹,又悄悄探向衬衫第三颗纽扣。 英国人的寒暄持续了三分钟。当秦希儿的手指钻进衬衫下摆触到腹肌时,秦孝突然按住她作乱的手。他按下静音键,轻声对她说:乖,别乱动。 秦希儿眨眨眼,突然仰头亲在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上。秦孝的呼吸骤然加重,喉结在她唇下剧烈滚动。他重新打开静音继续通话,但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让秦希儿微微发疼。 ......final confirmation next Monday.秦孝结束通话的瞬间,钢笔从桌面滚落。他掐着希儿的腰把人按进椅背,吻下来的力道像是要把她钉进真皮里。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秦孝的牙齿碾过她下唇,舌尖扫过上颚时激起秦希儿一阵颤抖。她抵在他胸膛的手根本推不动,反而被他捉住按在头顶。淡淡的咖啡苦味灌进唇齿间,希儿呜咽的声音全被他吞了下去。 秦孝终于松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秦希儿唇上的口红晕开一片,他拇指抹过那片性感的艳色,喉咙干得几乎发不出声:还敢不敢? 秦希儿喘着气摇头,水润的眼睛却写着狡黠。秦孝低咒一声又覆上来,这次吻得又慢又深,像是要把方才被打断的份都补回来。他的手掌贴着她后颈,指尖插进发丝摩挲头皮,另一只手沿着脊椎下滑,在腰窝处忽轻忽重地按揉。 当秦希儿无意识蹭他膝盖时,秦孝突然僵住。他拉开距离深吸一口气,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别动...让我缓一会儿。 秦孝将她抱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瞬间,希儿下意识地低头,视线恰好扫过他西裤中央——那里明显隆起一道紧绷的弧度。她的脸颊顿时烧了起来,手指不知不觉揪住了裙摆。 看哪儿呢?秦孝的声音低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却看到她脸颊染上红晕。 希儿慌乱地移开视线,却控制不住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平日里禁欲系的高定西装下,竟然藏着那样充满侵略性的轮廓...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口,双腿不自觉地并拢。 我...我没...她结结巴巴地否认,却在对上秦孝幽深的目光时失了声。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暗沉得可怕,像是要把她吞噬。 秦孝注意到她的视线又偷偷往下飘,??喉间一滑,他向前一步,膝盖抵进她双膝之间,不容抗拒地分开了她的腿。西裤擦过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惹得秦希儿轻颤。 还看?他压低声音,手掌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桌面上,将她完全藏在自己的身影里。 秦希儿咬着下唇不敢回答,却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向小腹。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从小被她称作小叔的男人,是个充满侵略性的雄性生物。 秦孝的目光落在她发热的耳根上,忽然低笑一声:现在知道害羞了? 我不是故意的...希儿小声辩解,却在他突然贴近的身体前噤了声。那个紧绷的部位此刻正抵着她,即使隔着几层布料,热度也灼得她浑身发软。 秦孝的手指抚上她的腰际,轻轻摩挲那一小截裸露的肌肤:知不知道我开会时看到这个,差点把钢笔捏断?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所到之处激起一阵哆嗦。秦希儿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无助地抓住他的西装前襟:小叔... 叫名字。秦孝命令道,拇指按上她的下唇,阻止她继续咬那个已经泛红的部位。 ...秦孝。希儿怯生生地唤道,声音细不可闻。 秦孝的眼神暗了下来,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再往下看一次,我就当你是在邀请我。 秦希儿倒吸一口气,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再次瞟向那个部位。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高级西装裤的布料被撑出一个明显的形状,甚至能隐约看到... 啊!她突然被拦腰抱起,天旋地转间已经被放在了宽大的办公椅上。秦孝单膝跪在椅边,一只手撑在椅背,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胆子不小。他的声音低沉似闷雷,另一只手解开了西装扣子,随手将外套扔在一旁,看来今天是真的想被教训。 秦希儿仰头看着他只穿着白衬衫的样子,领带微微松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此刻带着几分凌乱的性感,让她看得呆了。 秦孝注意到她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喜欢看?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秦希儿咽了咽口水,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这个男人有意地诱惑。她鼓起勇气伸手碰了碰他的领带:这个...可以给我吗? 秦孝挑眉,干脆利落地扯下领带递给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领带滑过掌心,希儿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红着脸,将领带轻轻绕在秦孝的手腕上:那...这个呢? 秦孝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分,眼神变得深沉。 秦希儿的手指微微发抖,却笨拙地将领带打了个松松的结。 秦孝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反客为主,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转身自己坐了下去,秦希儿跌坐在他腿上,那个灼热的部位正好抵在她的臀缝间。 领带不是这么用的。秦孝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廓上,应该这样—— 第十五章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用领带迅速绕了几圈,打了个看似松散实则牢固的结。希儿轻轻挣了挣,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小叔…她有些慌了,扭动着想从他腿上下来,却只换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别动。秦孝的声音绷得紧紧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环住她的腰,除非你想现在就体验后果。 希儿立刻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臀下那个部位又胀大了一圈。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原来她也能让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失控到这种地步。 坏孩子。秦孝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故意穿这么短的裙子来我办公室,嗯? 他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滑入裙摆,在距离危险地带还有几厘米时停住,指尖若有似无地轻触肌肤,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 希儿难耐地扭了扭腰,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按住:说了别动。 你...你欺负人...希儿眼角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渴望,让她既害怕又期待。 秦孝低笑,手指终于向上移动了一寸:这就叫欺负了?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内裤布料轻按,那这样呢? 希儿猛地仰起头,一声惊喘卡在喉咙里。被秦孝磨擦着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嘘...秦孝含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呻吟吞入腹中,想让全公司都知道他们的总裁正在办公室里对侄女做什么吗? 这个禁忌的称呼让希儿浑身一颤,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羞耻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为这个称呼而更加兴奋了。 秦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眼神更加幽深:喜欢怎样叫你?希儿?侄女? 希儿摇头,却在他加重的按揉下软了腰肢,额头抵在他肩上小声啜泣:不要了...求你了... 刚才绑我的胆子去哪了?秦孝恶劣地又加了一根手指,隔着布料模拟着某种令人脸红的动作,不是要教训我吗?嗯? 希儿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扭动。一种陌生的快感正在她体内积聚,让她既想逃离又想索取更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秦先生,李董事的电话,说有急事。刘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孝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声音冷静得听不出丝毫异样:接进来。 电话转接的提示音响起的同时,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内裤重重一按,秦希儿浑身一颤,差点惊叫出声,慌忙咬住自己的手背。 李董事。秦孝的声音平稳如常,手指却恶劣地在希儿最敏感的部位画着圈,关于季度报表的问题... 他的指尖突然加重力道,希儿猛地弓起背,双腿不自觉地夹紧。秦孝嘴角勾起一抹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别出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第三季度的数据确实存在偏差。秦孝对着电话说道,同时用膝盖顶开希儿紧闭的双腿,但我认为这不会影响整体发展方向。 他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按压,时而轻柔如羽毛拂过,时而重得让秦希儿眼角沁出泪花。她死死抓住他的西装外套,把脸埋在他胸前,努力压抑着喘息。 这个方案需要重新评估。秦孝的声音突然严厉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加重,市场部太让我失望了。 希儿在他怀里抖得厉害,内裤已经湿了一小片。秦孝眸色转深,指尖恶意地刮过那片湿润,感受着少女在他掌心的颤抖。 明天十点前会修改后的方案。他最后说道,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通话结束的瞬间,秦希儿终于泄出一声呜咽:小叔...你太过分了... 秦孝将沾湿的手指举到她眼前,声音沙哑:看看,电话才打了五分钟… 希儿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被秦孝捏住下巴强迫对视。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眼底暗潮汹涌。 你...你太坏了...希儿的声音娇滴滴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这么不争气,仅仅因为秦孝在接电话时手指的恶作剧就... 秦孝盯轻笑一声,冷峻的眉眼舒展开来。他松开钳制,转而揉了揉希儿的发顶:吓到了? 希儿摇摇头,又点点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夹紧双腿,湿漉漉的触感让她坐立不安。 好了,不逗你了。秦孝单手将她抱起,希儿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子。隔着衬衫布料,她能感觉到秦孝手臂肌肉的线条,而更让她羞耻的是——自己湿透的内裤正直接贴在那上面。 放我下来...她小声抗议,声音却软得毫无说服力。 秦孝充耳不闻,大步走向办公室后方的休息室。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布置简洁的套房——King size的床,衣柜,甚至还有一个小型浴室。这是秦孝通宵工作时休息的地方,秦希儿却是第一次进来。 打开。秦孝用下巴示意衣柜最下方的抽屉。 秦希儿疑惑地拉开抽屉,随即倒吸一口气——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条各式各样的女士内裤,丝质的、蕾丝的、纯棉的...无一例外都是她的尺码。 选一条。秦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秦希儿耳根发烫,手指颤抖着拨弄那些精致的布料。每一件都价格不菲,标签都还没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秦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即恢复平静:很早以前。 这个回答让希儿心跳漏了一拍。 快点选。秦孝催促道,手臂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这个动作让希儿清晰地感受到两人相贴处的湿润,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你、你先出去!她挣扎着要从秦孝臂弯里跳下来,我自己选好去换! 出乎意料的是,秦孝竟然顺从地放下了她。希儿双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腿间的黏腻感让她差点站不稳。 小心。秦孝扶住她的腰,声音里带着笑意,需要帮忙吗? 不用!希儿红着脸推他,出去啦! 秦孝挑眉,目光在她羞涩的脸上停留片刻,终于转身走向门口。关门前的最后一秒,他回头道:别太久,换好了带你吃饭。” 门关上了,希儿长舒一口气,腿软地坐在床边。她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连衣裙下摆已经皱巴巴的,大腿内侧还有可疑的水痕...难怪秦孝要准备新内衣。 她小心翼翼地挑选了一条白色蕾丝内裤,标签上显示是上周才出的新款。希儿咬了咬唇——秦孝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吗? 脱下湿透的内裤时,希儿的脸更红了。她快速用休息室里的湿巾清理了一下,然后换上新的。丝质布料贴合肌肤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想起秦孝的手指... 第十六章 换好了吗?门外传来秦孝的敲门声。 马、马上!秦希儿手忙脚乱地把换下的内裤塞进裙子口袋,又检查了一遍着装才去开门。 秦孝靠在门框上,西装外套已经脱下,露出一小片肌肤。他上下打量秦希儿,目光在她腿上停留了几秒:选了什么颜色? 秦希儿支支吾吾:白...白色的... 我猜也是。秦孝轻笑,你从小就喜欢白色。 他自然地牵起秦希儿的手往外走,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秦希儿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跳依然不稳。 那个...她小声开口,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 秦孝脚步不停,声音却很清晰:因为不知道哪天会派上用场。 秦希儿的脸又烧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摸了摸裙子口袋——换下的内裤还在那里。要是被秦孝发现她偷偷带走了... 在想什么?秦孝突然回头。 没、没什么!秦希儿慌忙摇头。 秦孝眯起眼睛,显然不信,却也没再追问。他按下电梯按钮,在等待的间隙突然凑到希儿耳边:下次,我会亲自帮你选。 秦希儿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秦孝适时地揽住她的腰,脸上是一贯的从容,只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秦孝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希儿却警惕地看着他——谁知道这个表面正经的男人会不会在电梯里又做什么坏事。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秦孝低笑:放心,监控开着。 这句话本该让秦希儿稍稍安心,她低着头走进电梯,没看见身后秦孝意味深长的眼神。 电梯下行时,秦希儿透过镜面墙壁偷偷观察秦孝,他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看着楼层数字跳动,完全是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谁能想到十分钟前,就是这双正在整理袖口的手,悄悄对她使坏。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秦希儿本以为会看到老陈和那辆稳重的黑色房车,却意外发现秦孝亲自开来了那辆深蓝色跑车——就是上个月深夜突然出现在她大学宿舍楼下的那辆。 今天怎么...秦希儿惊讶地看向秦孝,后者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想自己开车。他简短地回答,牵着她走向跑车。 秦孝走到副驾旁,为她拉开车门,这个动作他做得无比自然,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秦希儿钻进车里时,闻到一丝薄荷的清凉。 车门轻轻关上,秦孝绕到驾驶座。秦希儿透过车窗看他走路的姿态,肩背挺直,步伐稳健,整个人像一把锋利的剑。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感觉——这个高大冷漠的男人让她本能地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 跑车的空间比房车狭小许多,秦孝坐进来时,秦希儿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和气息。他熟练地启动引擎,低沉轰鸣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安全带。他提醒道,声音比平时低沉。 秦希儿伸手去拉安全带,却因为紧张几次都没能准确插入卡扣。秦孝看了她一眼,突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来。 我来。 他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修长的手指接过金属扣,轻轻一推就卡进了正确的位置。这个过程中,他的呼吸拂过秦希儿的耳际,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和独属于他的气息。秦希儿屏住呼吸,感觉心跳快得失控。 安全带咔嗒一声扣好,但秦孝没有立即退回,他的目光落在希儿微微颤抖的唇上,停留了几秒才缓缓移开。 下次别穿这么短的裙子来公司。他坐回驾驶座,声音里带着克制。 秦希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确实比平时短了几公分。她咬了咬下唇:你...不喜欢吗? 引擎声突然变大,秦孝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驶入VIP专用通道。希儿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车门扶手。 太喜欢了,他的声音在加速中充满威胁性,所以才不能让别人看见。 跑车冲出地下停车场,阳光瞬间照入。秦希儿眯起眼睛,在光线中偷看秦孝的侧脸。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这辆跑车就像是秦孝隐藏的另一面——狂野、危险、不受控制。平日里那个一丝不苟的秦孝只是表象,而此刻坐在她身边的,才是真实的他。 车子驶入主干道,秦孝的表情渐渐放松。他右手离开方向盘,自然地覆上秦希儿放在腿上的手。 想去哪里吃饭?他问,拇指轻轻抚摸她的手背。 希儿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去你家。她小声说:吃你做的意面。 秦孝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他收紧手指,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好。简单的回答,却让她的心像浸了蜜一样甜。 跑车驶入地下车库时,希儿已经昏昏欲睡。秦孝停好车,转头看见她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轻手轻脚地解开安全带,绕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 到了,希儿。他低声唤道,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 希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秦孝放大的俊脸,此刻的他声音柔和,她下意识伸出双臂,像个要抱抱的孩子。 秦孝顿了顿,假装清嗓子,最终还是弯腰将她抱了出来。秦希儿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间全是令人安心的气息,他的胸膛宽厚温暖,心跳声稳健有力,让她忍不住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懒虫。秦孝低声责备,却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秦孝单手抱着秦希儿,另一只手输入密码。门开时,希儿微微睁开眼,看到宽敞的客厅洒满阳光,落地窗外是一片海洋。这是她第三次来这个别墅,每次都觉得像是进入了秦孝不为人知的秘密世界。 秦孝把她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替她脱掉小皮鞋,他的手指碰到她脚踝时,希儿敏感地缩了一下。 痒...她小声抗议,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秦孝没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踝,然后起身走向开放式厨房。 希儿蜷在沙发上,看着他挽起袖口,从冰箱里取出食材。他做饭的样子像在处理公司文件一样专注利落,切番茄的动作又快又准,在他刀下变成均匀的小方粒。 不是说要做意面吗?希儿抱着靠枕,下巴搁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秦孝头也不抬:躺好别动,半小时后吃饭。 秦希儿撇撇嘴,却还是乖乖躺了回去。她侧身看着秦孝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宽肩窄腰被衬衫勾勒得格外分明,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一丝不苟的秦总,此刻却为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这种反差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水开了,蒸汽模糊了玻璃隔断,秦孝的身影在雾气中变得朦胧。她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过着最平常的日子。没有家族的压力,没有身份的束缚,就只是...两个人。 香味很快弥漫开来,秦希儿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秦孝似乎听到了,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过来。他朝她招手。 她赤脚跑过去,被秦孝一把揽住腰,他夹起一根面条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尝尝咸淡。 秦希儿张嘴接过,嘴唇不小心碰到筷子尖,面条恰到好处的弹牙,番茄的酸甜和培根的咸香在口腔里交织。 好吃!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得到小吃的猫。 看着她鼓起的腮帮,他伸手抹掉她嘴角的一点酱汁,然后鬼使神差地把手指放到自己唇边舔了一下。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去...去拿盘子。秦孝率先移开视线,声音有些哑。 午餐比预想的要安静,秦希儿小口吃着面,时不时偷瞄对面的秦孝,他吃饭的样子很好看,动作优雅却不做作,连切面包的姿势都像在完成什么艺术品。 看什么?秦孝突然抬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 秦希儿慌忙低头戳面条:没...没什么。 他没追问,只是把自己盘里的虾仁夹给了她。 饭后,秦孝破天荒地没有立即回去工作,而是陪秦希儿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秦希儿选了一部恐怖片,结果开场不到十分钟就吓得往秦孝怀里钻。 不是你要看的吗?秦孝无奈地搂住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丝。 秦希儿把脸埋在他胸前:谁知道这么吓人... 秦孝低笑,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边,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希儿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什么时候,电影的声音变成了背景音,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朦胧中,她感觉秦孝轻轻调整了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他的手掌轻拍她的背,像在哄小孩子睡觉。秦希儿在半梦半醒间抓住他的衣角,含混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睡吧。她听见秦孝低声说,声音温柔得不得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希儿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客厅里只剩下一盏暖黄的落地灯亮着。她身上盖着秦孝的西装外套,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电影早已结束,电视屏幕暗着,整个公寓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秦希儿揉揉眼睛,赤脚踩在地毯上,四处寻找秦孝的身影。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循声走去,看见秦孝正背对着她切菜,黄昏的光线让他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没那么冷硬了。 她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秦孝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醒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切菜的速度。 秦希儿点点头,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秦孝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混合着淡淡的汗水气息。 饿了吗?他问,声音因为背对着她而显得有些闷。 秦希儿又点点头,然后才意识到他看不见。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腹部画圈。 秦孝突然放下刀,转身将她抵在料理台边。他的眼神暗沉,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别闹,他声音沙哑,我在做饭。 希儿仰头看他,黄昏的光线里,秦孝的眉眼格外深邃,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我没闹。她小声说,眼睛湿漉漉的,像个无辜的小动物。 秦孝默默盯着她,突然低头吻住她,缠绵地含住她的下唇反复吮吸,发出令人脸红的啵声。秦希儿被他吻得腿软,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衬衫前襟。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秦孝用额头抵着她的,闭了闭眼。 去餐桌等着,他的声音染上情欲的低沉,晚饭马上好。 秦希儿红着脸点头。 窗外景色渐渐转暗,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希儿坐在餐桌前,晃着腿等待,心里满溢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这一刻,他不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就只是...她的秦孝。 第十七章 英国的两周像两年那么长。 秦孝站在秦家老宅的庭院里,松了松领带。伦敦阴冷的天气让他肩颈的旧伤隐隐作痛,但此刻更让他烦躁的是客厅里传来的谈笑声——特别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声。 霍医生真是太客气了,还特意来看希儿。奶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爱。 秦孝深吸一口气,香烟在指尖缓慢旋转,他本该直接进去的,但听到霍医生三个字,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透过落地窗,他能看到客厅里的情形——希儿蜷在沙发一角,脸色有些苍白,而那个霍温言正俯身给她递热水袋,动作体贴得刺眼。 两周没见,秦希儿看起来瘦了一圈,考试的压力在她眼下留下淡淡的青色,此刻因为生理期不适更显得脆弱。她穿着淡粉色的毛衣,整个人像朵蔫了的小花,却还在对霍温言微笑。 那个笑容让秦孝咬紧了后槽牙。 小叔!秦希儿突然抬头,目光穿过玻璃对上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秦孝调整表情,推门而入,客厅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回来了?希儿的父亲点点头,正好,霍医生来了。 仿佛是一种默契,家人都自动为秦孝让出一条通向秦希儿的路径。全家都知道,这个养子虽然对谁都冷淡,唯独对希儿格外疼爱。 秦孝迈步向前,目光在希儿和霍温言之间扫过。霍温言直起身,得体地伸出手:秦先生,好久不见。 上一次见面是在那家餐厅,秦孝撞见秦希儿和霍温言共进晚餐,因为那天晚上,他从未那样失控过,几乎弄伤了她。 霍医生。秦孝简短地握了握对方的手,随即在希儿身边坐下,动作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希儿的手指在被子里悄悄揪紧,她能闻到秦孝身上熟悉的气息,混合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就...有点肚子疼。她小声说,眼睛不敢看他。 希儿痛经比较严重,霍温言温和地解释,医生特有的沉稳语调,我给她带了点药,饭后吃效果会更好。 秦孝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压抑。霍医生真是体贴。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应该的。霍温言微笑,目光在秦孝和希儿之间微妙地停留了一秒,上次体检就发现希儿有些贫血,这次正好复查一下。 上次体检?秦孝眯起眼睛,那是他出差前的事,希儿只说去常规检查,没提是霍温言接诊。 温言很专业,奶奶插话,对霍温言的喜爱溢于言表,上次我心脏不舒服,多亏他及时建议。 希儿在被子下不自觉地往秦孝那边靠了靠,她的脚趾碰到了他的裤腿,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动物。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秦孝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停顿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敲击。 听说秦先生刚从英国回来?霍温言自然地转换话题,那边天气不好,容易引发旧伤。 秦孝挑眉:霍医生连这个都知道? 希儿提过您肩颈有旧伤。霍温言微笑,如果需要,我可以推荐几个不错的物理治疗师。 秦孝的视线转向希儿,后者正紧张地咬着下唇,他们之间的私语,她竟然告诉了另一个男人。 不必了。秦孝的声音冷了几分,我的私人医生足够专业。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小姑适时地宣布晚餐准备好了,众人移步餐厅。秦孝起身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希儿的手背,只有他们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待着别动。 等所有人都去了餐厅,秦孝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 喝掉。他命令道,声音低沉。 秦希儿乖乖接过,温热杯壁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两周没见,秦孝看起来更锋利了,下颌线紧绷着,眼下有淡淡的阴影,她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却不敢。 我不知道今天霍温言会来...她小声解释。 秦孝没说话,只是盯着她喝完整杯红糖水,他的目光从她苍白的嘴唇到纤细的脖颈扫过,最后停留在她捂着腹部的手上。 疼得厉害?他问,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秦希儿点点头,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两周她忙着备考,几乎没怎么回复秦孝的消息,现在突然觉得委屈极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睡不好... 秦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餐厅方向,确认没人注意这边,然后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今晚去找你。 这句话像一剂良药,希儿的脸顿时有了血色,但她还来不及回应,脚步声就从餐厅方向传来。 希儿,你好些了吗?霍温言端着餐盘出现,上面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清淡食物,奶奶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秦孝直起身,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希儿能感觉到,他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 谢谢霍医生。她勉强笑了笑。 霍温言放下餐盘,专业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脸色:还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客房休息? 不用了,我—— 我带她上去。秦孝突然打断她,声音不容置疑,霍医生还是回去用餐吧,别辜负奶奶的好意。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秒,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火花迸溅…最终霍温言微微颔首:也好。希儿,记得吃药。 等霍温言走远,秦孝一把将希儿抱起,动作看似粗暴实则小心地避开了她疼痛的腹部。 小叔!希儿惊呼,慌忙环住他的脖子,他们会看见... 看见又怎样?秦孝冷笑,全家都知道我039;特别疼你039;。 他大步上楼,将希儿安置在客房的床上,然后反手锁门,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影。 两周,他俯身撑在她上方,呼吸灼热,十二条消息,平均每条不到五个字。 希儿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心跳如雷。她能感受到秦孝压抑的怒气,混合着某种更危险的情绪。 我...我在考试...她弱弱地辩解。 秦孝的拇指抚上她的唇瓣,力道有些重:而你和霍温言见了两次。 一次是体检,一次是偶遇...希儿的解释被突然落下的吻打断。 秦孝的牙齿轻轻啃咬她的下唇,舌尖霸道地侵入,秦希儿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指无助地抓住他的衬衫。当他的手探入她衣摆时,她猛地想起什么,慌乱地推开他。 不...不行...我在生理期... 秦孝的动作顿住了。黑暗中,他的呼吸粗重而灼热,良久才慢慢平复,他翻身躺到她旁边,手臂却仍牢牢箍着她的腰。 别动,他声音沙哑,就这样躺一会。 希儿乖乖窝在他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秦孝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温热透过衣料传来,奇迹般地缓解了疼痛。 他碰你哪里了?良久,秦孝突然问。 希儿一愣:谁? 霍温言,体检的时候。 就...常规检查啊。希儿有些莫名,听诊器什么的... 秦孝的手在她腰上收紧:他听到你的心跳了? 这句话里的占有欲让秦希儿心头一颤,她转身面对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暗涌——那是她熟悉的神情,每次他失控前都会这样。 只有你能听到,她小声说,主动吻了吻他的下巴,我真正的心跳。 楼下突然传来笑声,提醒着他们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秦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睡一会,他起身,整理凌乱的衬衫,我下去应付他们。 秦希儿抓住他的衣角:你...你还生气吗? 秦孝回头看她,月光下的希儿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睛湿漉漉的。他叹了口气,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生我自己的气,他低声说,明知不该,却还是忍不住。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轻轻划过秦希儿的心,她看着秦孝恢复那副冷漠自持的模样开门离去,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此刻黑暗中的拥抱,见不得光却又舍不得放开。 第十八章 秦孝坐在长桌尽头,指节抵着太阳穴,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红酒在杯中摇晃,倒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要说般配,希儿和温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奶奶的声音穿过嘈杂,清晰地刺入秦孝耳中,一个文学系才女,一个心外科专家,多好的组合。 银叉划过瓷盘的声响突然变得刺耳,秦孝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酒精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火。 希儿从小就喜欢文学,秦希儿父亲接话,温言也博览群书,两人肯定聊得来。 霍温言谦虚地笑了笑:希儿的文学造诣比我深多了,上次聊杜拉斯,她的见解很独到。 上次。 秦孝的手指在杯柄上收紧。他们到底见过几次面?除了体检和那顿该死的晚餐,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偶遇? 侍者适时地为他添酒,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像极了那天希儿被他吻肿的唇色。两周的分离,他以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按在床上好好惩罚,结果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听别人讨论她和另一个男人有多般配。 年轻人多相处是好事,小姑笑眯眯地说,温言啊,下周我们剧院有新排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如你带希儿去看? 秦孝的拳头在桌下握紧,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没有新消息。他的希儿现在在楼上做什么?疼得厉害吗? 秦先生觉得呢?霍温言突然将话题抛向他,希儿会喜欢那出剧吗? 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秦孝,等待这位最疼爱希儿的小叔发表意见。秦孝缓缓抬眸,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霍温言含笑的嘴角。 她不喜欢莎士比亚。他冷声道,太吵。 小姑惊讶地挑眉:怎么会?希儿大学还选修过—— 她喜欢安静的东西。秦孝打断她,比如约翰·济慈。他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满意地看到霍温言的笑容僵了一瞬。 手机在掌心震动,秦孝低头,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小叔 别生气】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像一盆温水浇在他心头,他能想象希儿蜷在客房的床上,忍着疼痛还要担心他发火的样子。 指腹轻轻摩挲屏幕,他回复: 【嗯】 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句: 【还疼吗?】 消息刚发出,侍者端上主菜。秦孝切着羊排,食不知味。手机再次震动: 【疼死了】 他的叉子在瓷盘上划出声响,桌上其他人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仍在热烈讨论着霍温言和希儿的共同爱好。 ...温言钢琴也弹得好,希儿小时候也学过... 秦孝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尖锐声响。所有人愕然抬头。 希儿的晚餐,他声音低沉,准备好了吗? 侍者慌忙点头:马上就好,秦先生。 快点。他简短地命令,重新坐下时发现霍温言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红酒一杯接一杯,秦孝的视线开始微微模糊,他很少这样放纵自己饮酒,但今晚他需要酒精来麻痹那些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情绪。每一句对霍温言的夸赞,每一个对两人未来的设想,都像钝刀割肉般折磨着他。 我去看看希儿。霍温言突然起身,顺便把晚餐送上去。 秦孝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握紧酒杯,骨节都绷得发白,脑中闪过无数个让这个男人永远消失的念头。就在他即将失控的前一秒,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不妥当。希儿的父亲轻声说道,温言是客人,又是男士,怎么能让你去送?让佣人来吧。 霍温言张了张嘴,最终在奶奶赞同的目光中坐了回去。秦孝暗暗松了口气,却在看到佣人端着餐盘上楼时,感到一阵尖锐的嫉妒——连一个下人都能光明正大地去见他的希儿,而他只能坐在这里,扮演一个关心侄女的小叔。 秦希儿的手机再次震动: 【有吃粥吗?】 他盯着屏幕,等待回复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 【吃了 (^▽^)】 那个笑瞇瞇的颜文字让秦孝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能想象希儿发这条消息时狡黠的表情——她总是这样,明明疼得脸色发白,还要强装没事逗他开心。这个细微的表情转瞬即逝,却被对面的霍温言捕捉到。 秦先生很关心希儿。霍温言意味深长地说。 秦孝抬眸,眼神锐利如刀:有问题? 当然没有。霍温言微笑,只是觉得...很感人,很少有叔叔对侄女这么上心。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奶奶笑着打圆场:阿孝从小就把希儿当亲女儿疼,希儿也最亲他。 亲女儿? 秦孝在心里冷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如果这些人知道他是怎么疼希儿的,恐怕会当场心脏病发作。 甜点上桌时,秦孝已经喝完了第三瓶红酒,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却无法麻痹那股想要冲上楼把希儿带走的冲动。他吃着盘中的提拉米苏——希儿最爱的甜点,此刻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希儿应该睡了吧。奶奶看了看挂钟,温言,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顺便道别。 秦孝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我去。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大步走向楼梯。酒精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但目标异常明确——他的宝贝,谁也别想碰。 四楼走廊昏暗安静,秦孝在客房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才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秦希儿蜷缩在床上。听到声响,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小叔...?她的声音带着睡意,软糯得让人心头发颤。 秦孝反手锁上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他俯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希儿脸上:还疼吗? 秦希儿摇摇头,伸手触碰他发烫的脸颊:你喝了好多... 秦孝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那只手拉到唇边,从指尖开始,一节一节地吻下去,直到温热的唇贴上她跳动的脉搏。他在那里停留了几秒,舌尖轻轻扫过敏感的肌肤,感受着血管下奔流的血液。 嗯。他应了一声,嗓音嘶哑,酒精显然削弱了他的自制力。 秦希儿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任由秦孝摆布,甚至在他吻到她掌心时,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秦孝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秦希儿能闻到他呼吸里浓郁的红酒香气,让她头晕目眩。 小叔...她小声唤道,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这个称呼在此刻显得格外禁忌,秦孝的眼神暗了下来,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正要吻下去——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两人同时僵住。 希儿?霍温言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你睡了吗?我该走了,来道个别。 秦孝的身体瞬间绷紧,按着秦希儿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他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呼吸带着酒精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跟他说你要睡了,叫他走。 希儿瑟缩了一下,秦孝的语调虽然平静,却带着命令的意味。她清了清嗓子:我...我睡了,霍医生,晚安。 声音出口的瞬间,希儿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娇嗲得不像话,带着被吻过的绵软和轻微的颤抖,任谁听了都会浮想联翩。 秦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的眼神骤然阴沉,几乎是立刻后悔让霍温言听到了希儿这样的声音。没等门外回应,他已经低头封住了希儿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激烈。 唔...秦希儿在他身下微弱地抗议,手指无助地抓住他的前襟。 秦孝充耳不闻,舌尖霸道地顶开她的齿关,肆意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空间。他吻得那么深,仿佛要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抽干,又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抹去霍温言可能产生的任何联想。 门外,霍温言的脚步声迟疑了片刻,最终渐渐远去。 秦孝这才稍稍放开希儿,但唇仍贴着她的,两人呼吸交错,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以后,他抵着她的唇低语,不准用那种声音和别人说话。 秦希儿眼眶泛红,嘴唇被他吻得微微发肿: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孝的拇指抚过她湿润的唇瓣,再让我听到一次...余下的威胁化作又一个深吻,比前一个更加令人窒息。 秦希儿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所有的反抗意识都被这个吻搅得粉碎。她迷迷糊糊地想,秦孝今晚格外不同——酒精放大了他性格中那些平日被完美隐藏的阴暗面,那些独占欲、控制欲,以及某种近乎暴戾的渴望。 当秦孝的唇移向她敏感的耳垂时,秦希儿不自觉地仰起头,给了他更多空间。这个顺从的姿态似乎取悦了秦孝,他的动作温柔了些,但仍在最后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那块软肉。 啊...希儿轻呼出声,又赶紧咬住下唇。 秦孝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怕被人听见?他的唇沿着她的下颌线游移,那就像刚才那样,小声点。 他的手指撩起她的衣摆,掌心贴上她纤细的腰肢。秦希儿的肌肤在他手下颤栗,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这种全然的信任和顺从又让秦孝心头一热,某种比欲望更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 我的...他含住她锁骨上的一小块肌肤,含糊不清地低语,都是我的... 秦希儿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感受着他罕见的失控。平日里的秦孝总是冷静自持,但今晚——酒精和嫉妒像是打开了他体内某个闸门,释放出那些被压抑的情愫。 正当秦孝的手探向更私密的领域时,楼下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响,紧接着是佣人们慌乱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僵住。秦孝深吸一口气,额头抵着希儿的肩膀,努力平复呼吸。理智渐渐回笼,他意识到这里有多危险——随时可能有人上楼,发现秦家最受尊敬的养子正压在他名义上的侄女身上。 ...该走了。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里满是未褪的情欲。 秦希儿抓住他的衣角,眼底尽是不舍:你要...回去了吗? 这个表情几乎击溃秦孝的理智,他俯身又给了她一个短暂的吻:等我检查完邮件。他意有所指地说,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锁好门。 整理好凌乱的衬衫,秦孝站在门口最后看了秦希儿一眼,她蜷缩在床上的样子,可怜得让人想把她揉进骨血里带走。 第十九章 走廊的灯光昏黄,秦孝靠在墙上,后脑抵着冰冷的壁纸,试图让翻腾的血液冷静下来。楼下隐约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宴会显然已经散场。 他该走了——理智这样告诉他,可身体却像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又深吸一口气,秦孝强迫自己直起身,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向楼梯,酒精在血管里缓慢流淌,让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格外清晰。他需要确认霍温言确实已经离开,那个男人多停留一秒都是对他神经的折磨。 楼下大厅只剩几个佣人在收拾残局,吊灯已经关了一半,秦孝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客厅,确认没有那个令他厌恶的身影后,紧绷的肩膀才略微放松。 阿孝。奶奶从偏厅走出来,手里端着参茶,喝多了?让老陈送你回去休息吧。 秦孝接过茶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火。他冷淡地地点点头,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四楼那个隐约透出灯光的房间。 别担心希儿了,奶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地拍拍他手臂,那孩子睡一觉就好。你也是,少喝点酒,脸色这么差。 秦孝含糊地应了一声,将空茶杯放回托盘。门外,老陈已经恭敬地站在车旁等候,黑色房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又看了楼上一眼,理智与欲望在酒精浸泡的大脑中撕扯,最终前者以微弱优势胜出。 我先走了。他对母亲说,声音疏离。 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秦孝坐进后座时,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声响。老陈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轻声确认:回别墅吗,秦先生? 他快速打字:【我走了】,拇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几秒,又补了个句号才按下。 车子缓缓驶离秦家老宅,秦孝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它自动熄灭,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眉头紧锁,眼神阴郁,哪还有半点平日秦总的风度。 要开窗吗,秦先生?老陈敏锐地察觉到后座不同寻常的低气压,您看起来...不太舒服。 不用。秦孝揉了揉太阳穴,酒意上涌,让他的烦躁指数级增长。整整十四天的分离,跨越八个时区的思念,最终只换来不到半小时的接触,这算什么?一场折磨人的玩笑?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中央扶手,节奏越来越快。他想抽烟,想一拳打碎什么,更想调转车头回去把希儿从床上抱走,带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手机震动了一下,秦孝几乎是立刻解锁屏幕——却只是一封工作邮件。他猛地将手机扔到一旁,金属机身撞在车门上发出闷响。 老陈的肩膀悄悄抖了一下,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秦孝很少这样失控,至少不会在外人面前。 抱歉。他生硬地说,重新捡起手机,屏幕已经裂了一道细纹,像极了他此刻濒临崩溃的理智。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秦孝望着窗外,想起希儿躺在他身下时湿润的眼神,想起她娇声说晚安霍医生时自己瞬间沸腾的血液,想起她耳垂那柔软的触感... 该死。他低声咒骂,扯开两颗衬衫纽扣。空调已经开到最大,却仍驱不散体内那股燥热。 老陈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与他短暂相遇,又迅速移开。秦孝知道自己的状态异常到连司机都察觉了,但他顾不得那么多,酒精和欲望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两周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手机依然沉默。秦希儿大概睡熟了,不知道她的小叔正在车里,因为得不到她而濒临疯狂。 当房车终于停在别墅前时,秦孝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扑面而来的风却带不走他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明天早上——老陈刚要询问接送时间。 不用了。秦孝打断他,明早我休息。 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门开时,空荡荡的公寓迎接他的归来。秦孝甩上门,将西装外套扔在地上,径直走向酒柜,他倒了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填补胸口那个空洞。他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依然没有回复。理智告诉他希儿只是睡着了,但另一个阴暗的声音却在低语:也许她后悔了,也许她终于意识到这段关系有多扭曲... 这个念头缓慢地折磨着秦孝的理智,他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没有急着喝,只是盯着琥珀色的液体发呆。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除了...除了那个此刻可能在秦家老宅安睡的女孩。 手机突然震动,秦孝差点打翻酒杯。屏幕亮起:【小叔到家了吗?我刚才睡着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他所有躁动的神经。秦孝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回复:【到了】 犹豫片刻,又补了一句:【梦到我了?】 发完他就后悔了——太不像他,但酒精和思念已经摧毁了他所有的防线。他盯着屏幕,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新出现的裂纹,心跳比平时快了几拍。 希儿的回复很快:【嗯 梦到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秦孝的胸口泛起一阵温热,他几乎能想象希儿蜷在被窝里,睡眼惺忪地给他发消息的样子。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或许还会照出那个害羞时会出现的小酒窝。 秦孝回复:【是好梦吗?】 发出去后他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幼稚——像个初恋的高中生一样在意对方梦中的自己。但此刻,酒精麻痹了他的羞耻心,只剩下纯粹的好奇和期待。 希儿的回复带着让人心软的诚实: 【嗯 梦到你带我去旅游了 买了很多蛋糕】 秦孝忍不住笑了,连带着这几周来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下来。这个梦太希儿了——旅游和蛋糕,她最喜欢的两样东西,他能想象她在梦里眼睛亮晶晶的样子。 心情忽然又好起来,所有的阴霾都被她简单的几句话驱散。秦孝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个小女孩牵动着,毫无道理却又无法抗拒。 【嗯,睡吧。明天去接你】他回复道,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补了一个句号,这个小小的标点符号承载了他所有无法言说的温柔承诺。 希儿回了个爱心的表情,对话就此结束。 秦孝盯着那个小小的红色爱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放下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有了不同的意味——明天,这些灯光下会有希儿的身影。 他解下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酒精带来的烦躁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期待。浴室的水声响起,蒸汽很快模糊了镜面,秦孝站在花洒下,水流冲过紧绷的肌肉,带走了最后一丝疲惫。 希儿的梦境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带她去旅游,买很多蛋糕,这些在普通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却是一种奢侈。 秦孝闭眼,任水流冲刷着脸庞。他突然下定决心,要找个机会实现希儿这个简单的愿望,哪怕只能偷偷进行。 擦干身体,秦孝裸着上身走出浴室。床头的时钟显示已是凌晨两点,但他却异常清醒。手机屏幕亮起,是助理发来的明日行程,他粗略扫了一眼,将几个不太重要的会议推迟——没有什么比接希儿更重要。 关灯前,他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还是那个爱心表情的聊天界面。秦孝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小小的图案,仿佛能透过屏幕触碰到发信人柔软的脸颊。 晚安,希儿。他低声说,声音消散在黑暗的卧室里。 窗外,城市的灯光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点。秦孝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希儿描述的那个简单美好的梦境慢慢占据了他的思绪——阳光、旅行、蛋糕,还有她无忧无虑的笑容。 明天。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第二十章 清晨六点三十分,秦孝被生物钟准时唤醒,他按掉还没响的闹钟,揉了揉眉心。昨晚喝得有点多,太阳穴还隐隐作痛。 冲完澡,他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件深灰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和平日上班的装束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打领带。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他拨了拨额前微湿的黑发,心想今天应该刮个胡子。 秦孝坐进跑车驾驶座,调整后视镜时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微微上扬,他皱了皱眉,迅速抹平那个表情。 清晨的街道车流稀少,秦孝开得比平时快。车载音响静默着,他喜欢这种安静——可以清晰思考的安静,但今天,这份安静却让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希儿昨晚被他吻得泛红的眼角,她娇声说晚安霍医生时微微颤抖的声线... 方向盘在他手中收紧,秦孝猛地拐过一个弯,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 秦家老宅的铁门缓缓打开时,管家老李明显愣了一下:秦先生?这么早? 嗯。秦孝简短地应了一声,脚步却已经迈向大门,希儿醒了? 小姐正在用早餐。 餐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室。希儿背对着门坐着,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嘴角还沾着一点面包屑。 秦孝的脚步微微地顿了一下,昨晚那个苍白脆弱的小姑娘不见了,眼前的希儿气色好了许多,看到他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叔!她放下牛奶杯,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餐桌另一头的秦奶奶放下报纸:阿孝?怎么这么早过来?她锐利的目光在秦孝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顺路。秦孝面不改色地撒谎,在秦希儿对面的位置坐下,送希儿回学校。 佣人立刻为他端上咖啡,秦孝道了谢,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希儿。她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有眼下淡淡的乌青暗示着昨晚的不适。 下午有课?他问,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希儿点点头:两点半的西方文学史。她的脚在桌下悄悄往前探,轻轻碰了碰秦孝的皮鞋尖,又迅速缩回。 这个小小的接触让秦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端起咖啡杯,掩饰突然加速的心跳:嗯。 秦奶奶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孙女,眉头微微皱起:希儿,昨天霍医生开的药吃了吗? 吃了,奶奶。希儿乖巧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杯沿。 阿孝,秦奶奶突然转向秦孝,声音带着试探,你最近是不是太护着希儿了?上次温言想送她上楼你不让,今早又特意来接她。 餐厅里的时间静止了一瞬。秦孝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眼神平静地迎上秦奶奶的视线:有问题?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却让秦奶奶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你这样过度保护,以后怎么独立? 秦孝的嘴角扯出一个不耐的弧度:她独立得很好。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只是顺路。 秦希儿的脚又在桌下碰了碰他,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些。秦孝表面不动声色,桌下的腿却微微施力,将她的脚夹住。他看到秦希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牛奶差点洒出来。 慢点喝。他若无其事地说,眼神却暗了几分。 秦奶奶狐疑地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最终她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希儿,记得下周陪我去听音乐会。 好的,奶奶。秦希儿连忙答应,眼睛却亮晶晶地看向秦孝。 早餐在看似平静的氛围中继续,秦孝喝了两杯咖啡,几乎没碰食物。他的目光不时扫过秦希儿的脸,看她小口咬着吐司的样子,看她舔掉嘴角果酱的样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轻轻搔着他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 我吃好了。秦希儿放下餐巾,我去拿书包。 她起身时,发梢轻轻扫过秦孝的肩膀,留下一缕淡淡的茉莉香气。秦孝盯着她上楼的背影,手指在咖啡杯上收紧。 阿孝,秦奶奶压低声音,你到底在想什么? 秦孝转头,眼神平静得可怕:什么意思? 别装傻。秦奶奶的声音更低了,你对她...是不是太特别了? 她是我侄女。秦孝的语气毫无波澜,关心她很奇怪? 关心和过度保护是两回事。秦奶奶锐利地指出,你以前不会这样。 秦孝轻轻放下咖啡杯,陶瓷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我的事,我自己有数。 楼梯上的脚步声打断了这场对峙,希儿背着书包下楼,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小叔,李婶刚烤的牛角包,给你路上吃。 秦孝起身,接过纸袋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走吧。 出门时,他的手虚扶在希儿背后,没有真正碰到,却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几乎重迭的影子。 直到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希儿才长舒一口气:奶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孝启动车子,表情依然平静: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希儿睁大眼睛,如果她知道我们—— 希儿。秦孝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关心。 这句话像一剂镇定药,让秦希儿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下来。她偷偷看了秦孝一眼,发现他侧脸的线条在晨光中格外分明,下颌微微绷紧,显示出他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下午几点下课?秦孝突然问。 四点二十。希儿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你...要来接我吗? 秦孝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嗯。 一个字,却让希儿的胸口泛起一阵暖流,她降下车窗,让风吹乱她的头发。秦孝不时侧目看她,阳光为她的睫毛镀上一层光芒。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由安静的住宅区变为热闹的商业街,秦孝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希儿十指紧扣,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那片柔软的肌肤。 秦希儿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秦孝的手比她大了整整一圈,掌心有一层薄茧,蹭得她皮肤微微发痒。这种细微的触感让她想起昨晚他抚摸自己时的温度,耳尖不自觉泛起一层薄红。 在想什么?秦孝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而温和。 秦希儿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没什么。她顿了顿,拇指轻轻划过他的虎口,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秦孝没有回应,但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前方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他转头看向希儿,目光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落到因为紧张而轻抿的嘴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有那么一瞬间,秦孝想不顾一切地吻上去。 但后方车辆的喇叭声惊醒了他的冲动。绿灯亮了,秦孝收回视线,松开秦希儿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盘。他需要专注驾驶——至少需要假装专注,因为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希儿指尖的温度。 快到了。秦孝目视前方说道,声音里似乎是刻意的冷静。 秦希儿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背包带子。每次回学校都像一场小小的离别,即使知道下午就能再见,那种必须装作普通叔侄的压抑感还是让她胸口发闷。 大学区的建筑渐渐映入眼帘,秦孝放慢车速,在距离文学院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靠边停下。这个位置离希儿的教学楼足够远,又不会被太多学生注意到。 就到这里吧。他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希儿解开安全带,动作有些迟缓。她知道这是必要的谨慎,但每次独自走完这段路都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谢谢小叔送我。她乖巧地说道,这个称呼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秦孝嗯了一声,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他能看出希儿眼中的不舍,这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酸胀。犹豫片刻,他伸手替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顺势滑过她小巧的耳垂。 四点二十,他低声提醒,图书馆后面的停车场。 希儿眼睛一亮:我记得。她飞快地扫了一眼窗外,确定没人注意,然后倾身在秦孝脸颊上啄了一下,我走啦。 没等秦孝反应,她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背影轻盈得像只小鸟。秦孝看着她走远,马尾辫随着步伐左右摆动,后视镜里,秦希儿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对着他的方向粲然一笑,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秦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驶离路边。 车子缓缓驶离校园区,秦孝打开车窗,让初夏的风灌进来,吹散车内残留的茉莉香气。他需要冷静,需要暂时把希儿从脑海中赶出去,至少在他回到办公室之前。 但当他停在下一个红灯前,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副驾驶座——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发圈,是希儿刚才不小心落下的。秦孝将它拾起,黑色的发圈上缠着几根长长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棕色光泽。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发圈放进衬衫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幼稚得可笑,却又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