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见(骨科)》 回来了 一楼的木制沙发上,余柏坐在被余家人簇拥在中间位置,接受大家的赞誉。 余柏疏离而礼貌回应,虽然兴致不高,但也能勉强应付。 余家人自然也不在意余柏态度,即使余柏不是一个理想的晚辈,对谁态度都淡淡的。可是余柏他们两兄妹小的时候,他们余家其他“长辈”也没有对这两个小孩多热情,自然也无法要求如今一飞冲天的余柏对他们笑脸相迎。 依附一个大树上生存,维持表面的和谐,大家心照不宣足够了,没必要非要作。 大姑奶似乎想起了这个家今天少了一个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环视了一圈,侧身靠近余柏询问:“满满呢?” 被余家大姑奶一问,大家猛然想起来余柏这个亲妹妹余青曼。是啊,今天大家都来了,连刚出生一个月的老三家的小孙子都到了,这个本家的小姑娘怎么不见人影。 一时间七嘴八舌,原本渐渐歇下的声音又重新涌起,如同大坝开了闸。 “满满怎么不见人影?” “没通知吗?” “不应该啊,她亲哥哥回来,她怎么会不知道。” 大家越发过分,也彼此责怪起来。 “满满怎么回事,再忙也不能忘记她哥啊?” “小莹,你这个接风宴,怎么能忘了最重要的人。” 小莹是大姑奶的女儿,余柏回来的接风宴,她全权负责,出了这种纰漏,一时也慌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余青曼作为余柏的亲妹妹,还需要自己特意通知。 小莹在被余家人围困的语言里,有些埋怨自己母亲为什么要提起余青曼。 余柏冷冷地看着这场相互撕扯的狂欢,他们和他没有亲密的关系,不会行为谁更“周到”、更“孝顺”、最“听话”而偏爱谁。 余柏端起青瓷茶杯抿了口茶。 “这孩子也不懂事,也不知道关心她哥的情况,这样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 大姑奶上了年纪,提了问题就开始神游,现在眼前是一片折迭的五色光影,像是小精灵留下足迹,眨了眨眼。 余柏放下茶杯,身体转向大姑奶说:“她问过我,我让她不用来,以后我去找她。” 一瞬间大家收回了那些相互攀扯的语言,继续其乐融融地寒暄。 饭不在家吃,定了酒店。 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三三两两走出门,随着最后一辆车开出,铸铜门缓缓和上。余柏点开手机的聊天界面,对备注名为“小魔鬼”的人发了一段话:“都走了,冰箱有吃的,自己拿。” 余青曼此刻躺在二楼的主卧客厅的白色布质沙发收到了哥哥的信息。她头发四处散落在地板,腿搭在沙发靠背,漏出蓝白内裤,原本长度到膝盖裙子也落在肚子。 看到余柏发的信息后,余青曼拿着平板敲打:“全是他们残留的气味,不喜欢,不去不吃,等你回来。” 余柏对余青曼的小脾气理解,却对她因为别人而虐待自己的做法而皱了眉头。 余柏发了一个红包,备注:吃了饭拍照还有。 余青曼秒领取,然后用一些谄媚的文字回复:谢谢!我最亲爱哥哥,最好了! 我一定乖乖地吃饭,不让你担心。 深陷 一顿饭应付了余家人,展示了余柏即使飞黄腾达了,也没有忘记他们。 原本被强行切割的骨头被拆开暴露在浓雾的空气中只有筋血连接,如今切口被支架连接,血液经过骨骼在身体里循环。回来的时机越来越成熟。 载着余柏的车驶入,亮白色的车灯光芒透过玻璃照到二楼的余青曼半面脸。 余青曼一直在等余柏回来,她已经一个白昼没有见到哥哥了。皮鞋的脚步声靠近,余青曼将门打开,漏出一个缝隙,光泄露在走廊,余柏打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余青曼。 重要的人。 大姑奶说的没错,这个家唯一重要的人只有余青曼,任何人都可以缺席他的生命,余青曼不可以。 今天的拥抱有点眷恋,手臂也不自觉地有点紧,被擒在怀里的余青曼扬起头,余柏背对着走廊的刺人灯光,余青曼窥探不了哥哥的情绪,任由哥哥抱了一小会,光着脚的余青曼闻到了哥哥身上的酒气,明白了哥哥的失态,叫了一声:“哥,余柏,醒醒。” 余青曼虽然也不愿意醒来,可是她无法任由哥哥将自己放在情人不是情人,亲人不是亲人的位置,她要击碎哥哥糊涂,戳破哥哥的泡影。 她是亲人也可以是情人,可她不要哥哥只有在有醉意的三分真假里,才愿意释放的爱意。 勇敢一点不好吗? 余柏被余青曼一叫绰号,将臂弯里的妹妹放开,双手轻轻搭在余青曼的肩膀。 余青曼牵着余柏的手,将余柏拉回房间,将屋内和屋外光影的交缠分割。 硕大的床只有他们两个躺着,就像是这栋大房子里,他们故意不收拾其他房间,把最大的房间和最大的床留下来,亲密又疏离的躺在一起,正常又怪异。 “满满。” 余柏的眼睛盯着余青曼紧闭的双眼,余青曼在听见这一声呼唤以后,张开了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他借着醉意一点一点提问:“你真的不结婚?” 余青曼在告诉哥哥自己永远不想结婚的想法以后,余柏就反复询问,她已经对这个问题感到烦,下意识脱口而出:“不结,老了不后悔,你要嫌我烦我就走,你要逼我我就听你的但是以后你就不要想见我。” 即使到最后是伤人的话,可是只有戳了余柏的心窝子,余柏才不会一直两将两人畸形感情压抑,装作养大她,让她走,让她飞,然后他自己留在沼泽里。 余青曼发现自己汹涌的感情以后,尽可能的压抑,装作余柏希望的乖巧和懂事,她想让他做一个正常人,余柏已经为了她负重长大,她已经拖累了她半生,不可能让余柏的后半生也随着她堕落。 只有在她爱上以后,才敏锐的发觉到了余柏的痛苦,原来爱上彼此是注定的,到了明白爱的时间,他们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彼此。 枯寂黑夜中,萤火微光。 一口气的回答,余柏出奇的没有叹气,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也和我有相同的感觉是吗?” 余青曼乱动的四肢被冰冻,心跳是夏日忽而转阴而敲落的雨点,她不敢睁开眼睛被余柏的大胆而惊到,不是恐惧,是期待,是害怕余柏清醒以后有换一种解释。 虽然余柏没有欺骗过她,可是她在变质的事物上,总会做出最坏的打算,最低的期待。 喜欢喋喋不休的余青曼像一只无力气蚊虫浅浅地“嗯”了一声。 余柏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他一边想要推开她,一边离不开她,痛苦和幸福随着靠近相互撕咬。 “既然不结婚,就在我身边,就我们两个。” 余青曼侧着脑袋,有些颤抖地问:“余柏,你说什么?” 余青曼给他撤退的机会,只有一次。 在黑夜的寂静里,余青曼听的见自己异常活动的心跳,只要余柏再说一次或是沉默,她一定不给余柏任何反悔的机会。 余柏翻身按住余青曼肩膀,不断地靠近余青曼,余青曼的呼吸紧凑,上睫毛和下睫毛有节奏地开合,不断放大的面容让她醉了。 最后一个吻落下,贴在了余青曼的额头,余柏的声音在余青曼的右耳:“一起一辈子的意思,从小到老,从生到死,你愿意吗?” 一直在一个屋檐下,从哥哥妹妹到丈夫妻子。 余青曼甚至无法发出有声的回应,她不受理智控制,发抖的身子偏头给予答案的吻——她愿意。 她很早就渴求,她愿意等候他的决心,他的决心没她想象的懦弱,他们没有辜负好年华。 余青曼被吻的意乱情迷,却很好奇是什么让余柏有了进一步的决心。 曾经她多番明里暗里表达自己的心意,可余柏依旧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后。她怕自己明示的不够,故意把自己的情书放在显眼的位置让余柏查看,告诉余柏自己对他不纯粹、不单纯,和他一样,他们注定不能进入天堂。 余柏明明拆开看了,又装作一无所知,还刻意又僵硬带着她去认识一些他的朋友伙伴,两人为此还闹了矛盾,差掉她不陪他回来。 如今为何一回来,就不管不顾了。 余青曼发觉故乡是她无数次拥有幸福的圣地,心想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 抑制 无法抑制迷乱的呼吸,余柏只是给了吻,余青曼缠绕余柏的脖颈,来之不易的温存,今夜后,哥哥和她注定一生在一个屋檐下。 住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执念,他们曾经住在母亲廖艳的肚子里,然后长大也在一起,就在这栋房子里。 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准备,旖旎也点到为止。 这是他们成年后第一次躺在一个被子里。 曾经他们也躺在一个被子里过,余青曼小的时候,但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 余青曼不是生来就属于余柏的,余柏也不是从满满诞生就知道要当一个好哥哥的。 余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吃女孩。 余青曼的小名是余柏起的——满满,是希望她圆满,也是七岁的自己还没有读懂妹妹的曼是那一个曼,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读懂妹妹的名字。 这个家里的人都很爱男孩,爱长子长孙,连余青曼的小名都要这个哥哥亲自赋予,才算是一个讨了吉祥的事。 廖艳抱着小女儿,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这是她的女儿,能够出生的女儿。 廖艳在只被允许生一个宝宝的时代和新婚丈夫有了一个孩子。大家通过科技查到了胎儿的性别,很不幸那是一个女孩,由于丈夫工作的考量,所有人都劝她打掉,可这明明是第一个,也应该是唯一一个。 那个原本应该在最爱和最该被怀有期待降生的孩子,因为是一个女儿而被剥夺了生命。 有了余柏的时候,廖艳不敢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太多感情,怕又是一个女儿,怕自己又留不住。她自己像是一个器皿,盛了一碗馊饭,然后去倒掉那碗饭。这次通过一些手段查出是一个儿子,大家松了一口气,廖艳也松了一口气,低头察觉肚子里面的孩子马上三个月了,肚子冒出一点尖,她心里扬起一丝爱意,第一次抚摸自己的肚子。 余家人得知是这一次廖艳怀的是一个男孩,一种后继有人的热闹和冷漠在余家的客厅满意地对廖艳点头,各种礼物高高迭在浮雕瓷砖的墙角,发亮的茶几和吃饭的抛光木桌上,带有红绳的礼物。 廖艳没有在祝福中自喜,她想起那个因为是女孩就宣告死刑的孩子。一种母亲的愧疚冲击她被挤压的心脏,眼里的众人面色扭曲,体型放大,连他们落在墙壁和地板的影子都像是魑魅魍魉。而自己是一个懦弱的母亲,也是一个凶手,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安然柔嫩,手背露出了森森白骨。 大多人看重这个儿子了,廖艳没有机会插手进被宠溺包围的儿子,无论那些爱里带走多少刀子,她管不了也懒得管。她每一次看见儿子被众心捧月,她嫉妒、委屈,为了那个没有出生的女儿,也为了自己悲哀。 可怜的人反抗的刀刺向的是最亲最爱的人,面对长了刺的人,爱你的人才不会逃离,也最黯然伤神。 双独生被允许开放二胎后,长辈们喜欢劝廖艳和丈夫再生一个。温存的时刻,丈夫在廖艳的颈侧说再生一个,一个女儿,凑一个好字。 廖艳的眼神暗淡,他们有过一个女儿的,甚至女儿在前,儿子在后,是真正的好字。可是在二选一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子,没有选择女。 廖艳下意识是拒绝再生的,失去孩子的痛和生育孩子的痛,虽然久远,但是刻骨铭心。 可是廖艳就是怀了,她下意思反感,往日的记忆涌现,她自己又被别人控制了人生,又变成了一个器皿。 廖艳还没有明白生育孩子真正的意义,被一种反抗的意识裹挟,她褪去白色的翅膀化身成死神。 可查出来是一个女儿,是上天给她的一个赎罪的机会,她不想放弃,她不愿意失去另一个女儿。 这种无声的纠结,就注定了廖艳给了余青曼三重爱,原始的母爱,爱的迁移,以及自我救赎。脑海响起一个声音,好好爱这个女儿。 刚刚出生的余青曼闭着眼睛,皱巴巴的,整个身子一团乌青,还没有名字。 廖艳在新婚后想过以后孩子的名字,给女儿想的名字是余杉,余青曼的出现是一种爱的弥补,是老天爷愿意给廖艳一次赎罪的机会。 余杉名字是好,可是谁叫余青曼是一个女儿,他们说:“带木的给女儿不好,命里威猛,容易不听话,服不住。” 廖艳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大女儿即使出生了,原来也用不了余杉这个名字,她愣住,有一个支柱轰然倒塌。她刚刚生产,本就虚弱了,这一刻更是失去了一切的力气和手段。一时有气愤,为什么那一辈的小子们的字都带有木,自己女儿带有木就不行。 廖艳那段时间拿着一本新华字典,给自己的女儿找名字,最好的,最争气的。 青曼这个带有女儿家柔软的名字被所有人接受了,只有廖艳知道这名字既有那些传统的对女儿家的要求,也有另一层含义,水生木,没有她女儿,余家这群木,也要干涸。 既然服不住,那就都去死。 廖艳希望女儿可以成为任何想要的样子,淑婉或是英气,无论是窈窕还是温如玉,她都会永远支持女儿。 以至于她不够爱余柏,而余柏却爱着妈妈。 余柏听见爸爸说小妹叫青曼,曼是哪一个呢?在还没有弄明白妹妹是哪一个曼的时候,长辈们起哄让他给妹妹取一个小名,他重复了曼曼,到了大人的耳朵里,就成为了满满。 大人们说文解字,溜须拍马,连连称赞这个小名取得有多好,甚至比过了余青曼的大名,从此这个家里除了妈妈,所有人都叫余青曼满满。 廖艳不喜欢这群刽子手对自己小女儿的名字指手画脚,连带着被追捧的儿子也没有好脸色。 他们给予女儿的带有虚伪和规训的赞美给自己的女儿,而廖艳下定决心要给女儿最好的,最完全的爱。 人不懂什么是爱,也弄不明白爱最好的表达方式,但托举着让爱人远飞的爱一定是最计深远的爱。 反抗的意识在萌芽,却总是在无意识的伤害无辜的人。 余柏很期待母亲的爱,妈妈只有看见自己真心实意照顾妹妹,会给予肯定和鼓励。 所以余柏爱妹妹就是自己使命,偷的爱的方式。 余柏也是小孩,他也想要妈妈爱自己,对妹妹好妈妈就会高兴,爱妹妹就是他记在心里的信条。 爸妈走后,余柏会把想妈妈的想念转移到余青曼的生活品质上。妹妹好,妈妈就会高兴和欣慰,妈妈一定会在天上夸自己的,更何况余青曼和廖艳长得很像,尤其是全家福照片里的廖艳。 余青曼哭着说想妈妈的时候,余柏心头也是一酸,他也想妈妈,想要妈妈活着,想要妈妈给自己一点关注,想要告诉妈妈自己把妹妹照顾的很好。 余柏知道妈妈也很爱自己,妹妹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和妹妹都是妈妈生命的延续,他要比妈妈更爱妹妹,让妹妹更幸福,即使珠玉在前,他也要追着尾灯、看见尾气,直到可以做到像妈妈爱妹妹一样,甚至超越。 这也导致余青曼像是一个任性的公主,但也只对余柏撒泼耍赖。 诱惑 余家人是群爱操心的,那场常年不见的重逢,并不能给人温馨。 不年轻的余柏和余青曼自然是他们关心的对象,婚嫁问题的提出又刺激着余柏的神经,他该如何接受把妹妹交给其他人呢? 会有一人比他更爱满满吗?余柏清楚地知道,不会有人爱他更爱余青曼,即使是妈妈还活着,也不会比他更爱满满,但他也的确不算是一个好哥哥。 自己误入歧途,却没有把门关好,让余青曼也和他一起走向暗无边际的屋子,当余青曼走进来,他又占有欲发作。 他过去从来没有贪心到让余青曼也和道德背道而驰,所以当他察觉自己不似亲情爱慕以后,再也不敢直视余青曼青灰色的眼眸。 少女缓慢成熟散发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拾取。余青曼穿的懒散,在余柏的面前也没有一个顾及,余柏很难开口告诉妹妹让她注意一点着装,无法言说心中不正当的欲望,害怕余青曼不愿意靠近他,问他为什么不许她在家自由明媚。相比较要她知道她是一个蛇果,她需要让她自己暗淡,他是美味果子周遭有毒的蛇,任何不怀好意的动物,都不可能在他的眼下夺走这颗鲜红的蛇果。他是永不休眠的毒蛇,时刻注视他美丽的珍贵,守护她的热烈纯良。 余柏这个骑士既希望迎来完美王子来摘下这颗苹果,也以十分严苛的标准排除了所有人,直到看到那封情书。 余青曼将自己最鲜红欲滴的美丽展现,余柏看上去并不觉得稀奇,一如往常来提醒她的睡眠、学习和饮食。 余青曼咬着自己的嘴唇,转动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镜子里那张精巧的脸、秀白的脖颈和勾人锁骨。 “衣服很单薄很清凉啊,男人不都是喜欢没有几块布的衣服吗?嗯,难道哥哥不算是男人?” 余柏从进去余青曼的房间就忍不住吞咽口水,喉结不断滚动。他发觉自己的异常,努力抑制自己的冲动和原始的欲望,抓紧时间查看余青曼的作业。他心猿意马,根本没有仔细检查就从余青曼的房间退了出来。 余柏第一次发觉原来妹妹的房间里自己的房间很远,他需要走36秒。 回到房间,余柏锁好门,手伸向探起头的“本我”。 余柏有些懊恼,明明自己才该是身体的主宰,可越是年纪上涨,欲望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不断增长,他有些懊恼,厌恶此刻身下的节奏,望着自己的勃动后的呼之欲出,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他倏地想起余青曼呼吸有些加快,动作也不停歇,吐出悸动的汁水以后,他瘫倒在床上,对妹妹每日打扮的精力有一些担忧,在家还好他可以保证不逾矩,可是在外面那群小头控制大头的男人肯定没有自己的定力,看来他需要监管妹妹每日出行的衣物了。 余柏是内疚的,他认为自己最需要做的是把拥有恶劣想法的坏人眼睛剜掉而不是限制满满穿什么,可是他又确实无能无力,这种无力感又让他允许余青曼在家里的无限的自由和无尽的撒娇。 此后暗淡的夜里,余柏快速从拥有光亮的房间和走廊逃离,钻进自己的屋子却不开灯,反锁的门、柔软的被子,窗外的明星以及厚重的喘息声。 有人压抑后独自咀嚼,有人放纵献出火热后苦恼。 余青曼的勾引无效果,她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读了哥哥的想法,哥哥其实并不喜欢自己,他对她难道真的是坦坦荡荡的兄妹情。 “肯定不是的,哥哥肯定喜欢我,才不仅仅是对妹妹的喜欢,一定超出了这个范围。” 余青曼有这个直觉,一边写作业一边思考如何哥哥才能开诚布公,猛然余青曼发觉自己的小腹有一股热浪涌出,赶紧去了厕所。这倒是给了余青曼灵感,难道哥哥喜欢成熟的感觉。 余青曼有了几个馊主意。 青春期 余青曼的馊主意在她的中学时期,在读书的日子里,十分精力充沛、不遗余力。 熟女的幻想让余青曼忍不住去模仿成熟姐姐的装扮。 余青曼又路过快餐店和蛋糕店,这次却没有驻足停留,递给她汉堡的拥有可爱刘海短发露出甜甜笑容姐姐和包好热狗带着粉色帽子的白皙红润的姐姐不再是她偷偷一瞥的对象。 寻找成熟的姐姐和阿姨去学着变得性感,成为余青曼的奇思妙想和释放活力的方式,理发店五颜六色的非主流,酒馆门口驻唱的烟熏妆和大耳环,走在周末大街上脸上有钉子的酷女孩还有说话梳着麻花辫语气温柔的英语老师。 她们对余青曼来说象征着成年女性的各种模样,她们好像一定会被人喜欢,她们美丽、性感、知性、温柔,余青曼会忍不住注意她们,喜欢她们,所以理所应当的觉得她们应该被爱着,因为想要被爱,所以学着足够被爱的样子。 余青曼也的的确确的获得了爱,不过余柏的爱好像越来越走向正轨,充满了正气,和长辈的姿态。 余青曼饱满的耳垂挂上巨大的银色圆圈,学着好嫁风绾好头发,只是有一点余柏看不懂,慢慢眼睛周围为什么看上去像是被人打了。 余柏虽然不解风情,也难以理解,但是也松了一口气,相比较之前那种又纯又欲的妆容和服饰,这种虽然他不理解但是不至于不敢和妹妹待在一起太久。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讯号,十几岁的孩子对清纯的女孩带着欣赏的观望,对着黑丝性感的同龄人有一种轻浮的搭讪欲望。 余青曼心性坚定,对于莫名其妙的随意搭讪和好友申请置若罔闻,毕竟她只要一个人的多看几眼。 余柏还没有来不及多看几眼,就猛然发现喜欢独处的妹妹开始不断外出,红色感叹号的预警在余柏的脑海疯狂复制放大。 余柏打着为余青曼安全的名号和借口对妹妹的行踪进行监督,也就是跟踪。 余柏脸挺黑的,为什么他一向乖巧的妹妹会和一群风格怪异的人呆在一起,嗯呃,即使余青曼的穿搭也略显黑暗,但余柏偏心地只看见余青曼漂亮的小脸,心生爱怜。 余柏坐在家里那张硌人的木制沙发上,反思自己在余青曼成长中的正误。 余青曼打开小门进入到院子里,手里提着一个铮亮的黑色小包,心中有些雀跃。 怪异的人们是余青曼新交的朋友,他们都是学校摇滚乐队的成员,其实余青曼并不能和大部分人打成一片,但是乐队的队长十一个一米七几的学姐,是余青曼当前想要变成的样子。 余青曼现在的装扮就是在这位学姐的指挥下更改过的,半扎的头发被放下来到半腰,然后在尾部三分之一处用卷发棒卷的自然一点,原本灰乎乎的眼影被白色和蓝色点缀提亮了几分,嘴唇从大红唇变成了自然的裸色,在右脸颊中部点了一个棕色的痣。衣服红红黑黑的,很有反差。 乐队大姐季央洋是被余青曼的作文才华吸引的,面对突然转变风格的好学生,季央洋即时出击为乐队拿下了一位优秀的作词家。 季央洋一眼看出余青曼的少女心事,无非就是变成一种少女眼中“美丽女人”,然后去拥抱男人。 虽然季央洋愿意给予帮助,可是如果余青曼的怀春对象是一个坏小子她也会去阻止的,毕竟她可是大姐姐。 大姐姐对余青曼的烟熏妆眼前一黑,她很好奇余青曼对自己美丽的小脸做了什么?给余青曼的妆容和服装做了减法之后,余青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些怀疑和犹豫,开口:“感觉没有很大的改变啊?” 季央洋内心嚎叫:“有那张白嫩的小脸和和谐的五官,还改变什么,美而不自知?” 余青曼在大姐姐反差感和自然感的洗脑下,放弃了化妆就是要换头的审美,走过一条细长的路,哥哥的三分之一的后脑勺被余青曼收入眼底。 余青曼都走近了,余柏都还没有注意,认真思考的哥哥面色没有平日如月色的柔和,增添了几分冷峻,让余青曼产生一种希望哥哥用狠厉脸色对待的自己的异样念头。 等余青曼像火箭发射一样弹射到余柏的怀里,余柏自然伸出手像逗弄宠物毛发一样顺着余青曼的头发。 余青曼抬起头,眼神交汇,余柏的眼神落在余青曼右脸颊那颗突然出现的痣上,余柏的身子前倾,被一种探究和亲吻的欲望支配着。 余青曼脸颊被余柏的手覆盖,直勾勾地盯着收的主人,哥哥凑近贴着她的睫毛,摩挲那颗新点的痣。 “你这里怎么长了一颗痣?是才长出来的吗?” 余柏轻轻按着余青曼的脸,忍不住捏了捏余青曼的脸颊。 余青曼很享受哥哥的手与她皮肤接触的酥麻,握住哥哥的手,侧头在哥哥的手心滑动脸颊。 余柏贪恋了一会,将目光从无时无刻都在牵扯自己春心但只是“天然亲近自己”的妹妹脸上移开,却发现妹妹穿的实在耐人寻味。 余柏忍住那些不正经的想法,手也从妹妹的小手心移出,食指漩涡黑黑一团,转而发现妹妹没有长痣。 假装正经的余柏将余青曼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放在沙发上,离余青曼一条银河的距离,问:“满满,你认为哥哥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吗?” 合格指标 答案是合格,甚至是出格。 余青曼自然不会正经回答,她靠近贴贴抱抱象征着哥哥是最好的哥哥。 可是不合格的哥哥是什么样的呢?余青曼躺在余柏的大腿上思考哥哥的不合格性。 不过余青曼很快见识到了哥哥的超级合格性,在她因为一些乐队的踩踏事故而帮着季央洋处理,最后被叫“家长”时还呲着个牙笑,脸上都是灰。 余柏拿出手帕给擦余青曼擦脸,余青曼跟在哥哥的身后和哥哥一起回家。 妹妹只会是好的,肯定是被带坏了,于是余柏开启了限制妹妹去找季央洋和参加活动的机会。 “哥,约好了的,我不要不去。”余青曼不可能允许余柏陪她一起去,她总不可能让哥哥知道自己让季央洋教自己如何变成一个性感成熟的女人,她也会害羞的好嘛。 余柏对余青曼变换的称呼,对妹妹到来的“叛逆期”有些警惕,他不许妹妹和他越来越远。 余青曼没有爽约,余柏在家呆坐一天。 然后余青曼又闯祸了,不过这一次的闯祸倒是让余柏庆幸,毕竟被色狼骚扰的妹妹把色狼的胳膊折断实在让他找不出责怪点,很何况他才不想去指责妹妹,妹妹是受了委屈他要去好好哄哄妹妹。 余柏虽然在逃避一个事实——余青曼长大了并且是一个漂亮姑娘,但是他得正视妹妹的成长,可是妹妹明明就是一个小孩。 此刻小孩让哥哥送季央洋回家后,和哥哥一起回到他俩的家。 哥哥在车里询问后座的余青曼:“受伤了吗?” 余青曼摇头,并且回忆当时自己如何英勇击退坏人。 余柏得出结论余青曼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天真很好,只不过幼稚显得他黑暗了。 余青曼还想出去在去找季央洋,余柏皱眉不准,余青曼撒娇无用,偷偷离开,吓得余柏半死。 余青曼仿佛忘了结识季央洋的原因是获得哥哥芳心,现在老给余柏添苦恼和忧愁。 余青曼溜进屋子,灯都没敢开,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最后瞅了一眼走廊,哐,灯开了,哥哥的脸色阴沉。 余青曼假装梦游,想要关上门,发现余柏就在屋内。 错而不改,一犯再犯,余柏心里一阵火,但很快压制住了,深呼吸告诉自己这是妹妹,只能爱她,不能伤害她。 余柏很残忍地把余青曼那些不正经的衣服鞋子放在地下室,余青曼猛然发现自己的房间怎么变大了。 余青曼有些呼吸不畅,自己的心意被当事人摧毁的疼感,是余青曼人生中表白被拒绝的信号。 然后余青曼就有了另外的馊主意,放情书,最后放手一搏。 余柏拆开情书,原来以为是妹妹写给别人的,他自以为是的好哥哥不应该打开妹妹的情书,可是那么显眼的位置,不看一下太可惜了。环顾四周没人,他拆开了妹妹的情书,都是词藻堆积的情话,要是情人看了一定有点腻,可是他看到后面发现是这个自己的,对他刚刚好,他不再计较妹妹的顽皮,只要她不离开,尽可能迟一点爱上别人。 余柏假装没有看见做一个尊重妹妹隐私的好哥哥。 那是余青曼蔓延难过的一天,暗示没用,哥哥根本对自己不心动,都写了情书,哥哥还假装没有看到。 余青曼决心改掉自作多情的毛病,成为一个“好妹妹”,不不拖累哥哥。 余青曼没有提及那些奇形怪状的衣服鞋子,反而乖的让余柏害怕,他觉得妹妹不需要他了,他是一个没用的哥哥了。 余柏为了缓解这种焦虑,他的做法是努力挣钱,情绪和成长给不了,至少物质上让她无忧无虑。 余青曼发现哥哥没了自己黏着生活的更好,对自己是累赘的想法越演越烈,这是兄妹两最少沟通的时间。 无罪之罪 余青曼一直没有离开过哥哥生活,直到大学。 两个国家,两座城市。 送妹妹去读书,然后在秋风的晚霞,只留给妹妹离开的背影。 直到一个月后,余柏终于又来看她了,这次也不走了,只说了一句话:“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不在不是家。” 余柏太想余青曼了,这种想念近乎是一种控制欲。 余柏和余青曼住在一起,他可以了解余青曼的动向和前行方向,可是那一个月,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快要疯了。 隔着手机屏幕、时差和距离,她的安睡、她的生活、她的情绪,他都无法窥见。 所以余柏不顾一切的要来找她,即使会失去一些机遇,他深刻地知道他戒不了满满。 余青曼有悄悄哭过,抹干眼泪后又告诉自己哥哥不可能陪自己一辈子,他有自己的生活。她有恐惧,不得不接受的恐惧,就是哥哥会有他自己的家,哥哥的家没有她。 余青曼要自己接受,可是一旦深入地想就觉得鼻头一酸。 这次余柏还没有走,余青曼探出头,直勾勾看着被电脑屏幕光照的发光的哥哥,想要出口询问哥哥的航班,可是她又舍不得,她觉得那样的询问有驱赶的含义,她没那意思,她的本意是关心哥哥的行踪。 余青曼收回了探出的头,起身走向余柏。她没有去叨扰余柏,只是去关了对着余柏挤进一些风的窗户。 今天是阴天,窗外的枯叶被北风驱赶至南边的一隅,余青曼隔着沾着枫叶的玻璃也产生一丝遇落叶多寂寥的悲情。 今夜余柏留下了,第二日余柏也在,此后余柏也在。 余柏是想给余青曼一个惊喜,可是余青曼却从不过问他的决定,淡淡的疏离让他心如刀绞。余柏告诉自己别贪心,让满满过好她自己的人生,但他也为自己久居和占有余青曼的放下找了借口,因为是家人,所以要一直在一起,直到满满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才放手。 两个念着彼此的小大人在异国他乡,会罕见的斗嘴。 余青曼发现余柏其实是很爱她,她敏锐领悟出余柏其实也压抑着不可言说地汹涌。 余青曼很清楚余柏不可能主动地拉着她背着主流的路走,甚至她主动告诉余柏她愿意,余柏也会拒绝。 因为清楚余柏的回避别扭,余青曼想好了,哥哥不说她就陪他一辈子。 他们一直都在一个房子里,从妈妈的肚子里,那座被亲人说是扫把星的宅子,以及周而复始让她安宁的小独栋,她理想地希望有一个能够装地下他们两个人的骨灰盒,让他们始于一个房子,归于一个房子,从妈妈的温热子宫和冷冰冰的骨灰盒,这两座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于是像是表白一样余青曼认真地对余柏说:“哥哥,我想好了不结婚了。” 余柏的瞳眸垂下,认为是外面的自由思想荼毒了妹妹,可被隐藏的窃喜,不了可被隐藏的担忧,于是古板的余柏开始视察周围朋友,并竭力让余青曼和他们相处。 余青曼对余柏袒露心声后,如释重负,自以为只要哥哥不放弃她,她就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了。暗喜和欢快没有过去多久,她发现哥哥为什么要让自己认识他的伙伴,难道哥哥想让她进公司,可是她学的专业也不是金融啊。 再短短两周见了哥哥的十多个朋友,余青曼算是明白了,哥哥是想把她卖了啊? 余青曼不理余柏了,很认真的,就连碰见余柏也不会叫她,余柏看向她,她就偏过头。 余柏有一些尴尬,那些朋友伙伴在他面前都是很靠谱的人,可是当让他们面对余青曼,他却觉得怎么都不满意,甚至他有一种不想和他们见面的想法。 满满还不理他,他堵住余青曼问:“满满,听我解释。” 余青曼讨厌余柏,他说想要她幸福,却将她的幸福拿的远远的,让她无论如何努力踮起脚间都摸不到,好不容易跳起来以为可以够到,了幸福像月亮一下溜走将太阳推出来让她抓住。 太阳太耀眼,她是一个缺水的植物,她只要月亮。 余青曼尖锐地失去耐心,灰色的眸子蒙上一层秋冬的雾气,用古老的单刀直入拆解余柏心上的智能密码。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不顾我的想法想让我嫁人,然后你就可以去追寻你的生活,是不是你没想过我可以赖着你?” 不是的,余柏想要反驳,余青曼的双颊留着泪持续泄露怕被丢弃的委屈。 “你照顾我是因为想要代替爸妈尽职尽责,根本不是你爱我,余柏你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我可以的。” 余柏生气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她,可是她竟然说气话让他离开,还说他“不爱她”,他爱她爱到连私人那点可怜欲望都不敢有。 之后余青曼的控诉他每一句也听不进去,他直勾勾地搂住余青曼说:“我知道了,哥哥不逼你,你别生气。” 余青曼猛的熄火哑口,余柏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勺摸了摸她的头,她瞬间就不生气了,处于一种原始的本能反应往哥哥的胸口凑了凑。 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和时间了,余青曼内心责怪自己没出息,又觉得出息不重要,伸出手抱住余柏的腰,把脸埋在余柏的灰色针织衫上擦干了眼泪。 余青曼贪恋静谧的亲密时刻,乖巧地靠在余柏身上。 生理的亲密就是天然的抚慰剂,余青曼的头在余柏的胸口蹭来蹭去,余柏终于承认了余青曼展现的情绪和他对她一样,不属于亲人,属于爱恋的情人。 他早该正视他没有养好满满的事实,他让满满也爱上可他。 可他不敢回应,万劫不复的深渊就在脚下,余柏伫立在峭壁上一动不动。 余青曼陪着他如履薄冰,等着他一起下坠。 余青曼不信上帝的罪与罚,不信那些伦理道德奖惩,人只是因为相爱而在一起,明明大家相信日久生情,赞颂青梅竹马,可为什么她和哥哥在一朝一夕的日子里生了情,就成了违背道德的罪人。 世间的一切都是矛盾的,道理是约定俗成的,本没有正误。只要不产生违背道德的结果,那就不是背德。她和哥哥相爱的必要守则就是不为人类诞生出基因缺陷的后代。 除此之外,她的情与思,无罪可有。 只是爱的涌动,算是什么罪。 放纵 囚固的原则,早就悄然开了一道口,残余的理智告诉余柏不可以,所以余柏走不出最后一步。 可是他们回来了,满满的学业在五月完成,异国他乡虽说是心灵的圣地,却让他们如同无根的浮萍。 余家人认为余柏和余青曼在这里面应该是分开的,所以当余青曼躲在房间不出来,他们也相信余青曼没在国内。 那一夜的拥抱缠绵,亲吻如同压抑后撕开的口子。 余柏在底线行为上保守,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对最后一步讳莫如深。 可是余青曼却很执着最后的那一步,不进行最后一步是否余柏随时可以终止这种畸形关系,她坚信只有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他才属于自己,才甩不掉自己。 她不想再尝试将自己装扮成一个美味可口的食物等待余柏来品尝,她也不再是那个十几岁懵懂的孩子。 最纯真的年岁,要的是心的归属,可是她已经习得那些名为礼义廉耻的东西,一味地试探,让余青曼疲惫,她要的是成年人的欲望纠缠。 余柏打开房间,浅色的灯光,布满花束的放假,他仿佛置身于十几岁的梦境,余青曼如同吞噬人理智的魔鬼,霸占着余柏的自若。 门合上了,余青曼解开余柏的裤子,两手放在他的脖颈上,贴近他的耳朵说:“哥哥,成为你下半生家人的人是你的妻子,答应我,不要丢下我。” 说罢,余青曼流下几滴泪在余柏的衬衫,紧紧抱住余柏。 余柏明白妹妹在担心害怕什么,此刻说太多没有意义,那些可以拿出来再三承诺的话不及行动有效,只有将对方融入骨血,那些盟约才能够永远生效,无法违背。 这一步是史诗的进展,余柏无所顾及地抚摸余青曼的身躯。 余青曼的心理虽然渴望,可躯体却还是呆滞,余柏一点一点抚摸带动余青曼。 从这一次余柏触碰到从满满生长期就避免去注视的第二性征,如同葡萄一样诱人可口,蜡烛绰绰,余柏的食指在余青曼的奶子晕染打转。 余青曼的身体瞬间似电流流过,腰椎挺直,抱着余柏的腰,发觉哥哥其实没有那么正经。 这种感觉让余青曼在床上变得大胆,磨蹭着哥哥的大腿根。 余柏早就硬了,他是一个理论派,在床上的情趣从电脑屏幕涌现在他的小脑里,情欲让他尽可能挑弄满满。 满满实在是受不了了,口水流到余柏身上,咬字不清地说:“哥,进来,我等了很久了。” 余柏取下刚进门余青曼亲手给他戴上的避孕套,已经射出了不能用了,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新的,适合他尺寸的。 余青曼像一个袋鼠挂在余柏的腰上,往下看余柏的性器和穿戴避孕套的动作。 余青曼在床上也不避讳:“哥,等会慢点肏,我习惯一下。” 余柏伸出手强行让余青曼抬头,告诉他不要往下看,看他。 余柏很想知道他的满满在入的一瞬间的神情,此刻满满在他的身上,他搬开满满的腿,手在满满的小穴周围摩挲,寻找位置。 余柏的手上已经黏糊糊,他轻笑拍了拍余青曼的屁股,余青曼臊的恳求:“哥,别逗我的,让我爽一爽。” 余柏握住余青曼的屁股,一挺,生下有一股水渍刮摩的声音。 余青曼忍不住叫出来,她的下体含着一个异物,她肖想了很久,是连接对方余生的工具。她要让她的躯体吞下它,收缩放大占有。 呼吸声厚重,余柏没有看清满满的娇羞,她躺在他的怀里,嗯哼着扭动。 余柏抬起余青曼的头,捏捏满满的脸颊,弯下头唇舌交峰。 余青曼的肚子可以火辣辣疼,小穴吃的满满,嘴唇的舌不属于自己,那些难以自拔无处宣泄,扭动着下腹游离。 哥哥的,很大,很硬,还粗,余青曼包的费劲,却死死抓住,不愿放手。 眼角都疼出生理的眼泪了,却还不愿意松口、松身。 余柏实在怜爱,抽出下体,舔到余青曼耳后,浅语:“好了,满满,我们下次再做,不要撑坏了。” 余青曼撒娇,说:“不要,哥,继续,我想要。” 余柏实在担心给余青曼的下体弄坏了,可余青曼还没有做够。余柏懂生理欲望不得解决的难受,看不得妹妹受苦,把妹妹放在床上,扳开妹妹的手,扯下衬衫。 余青曼不放手,余柏把手放到余青曼的阴蒂玩弄,深浅揉搓,余青曼的发丝被汗液凝结,手中无力,攥着衬衫的手松了松,余柏把头放在余青曼的腿间,很轻易往两侧按下余青曼的腿,伸出舌头钻进小穴。 余青曼的手放在余柏的肩膀,胸口的起伏带动胸前诱人的果实。一股搅动的力量在余青曼的体内的褶皱里刺激着她的G点。 余柏口腔温热的粘液和余青曼阴道汩汩涌出的水混合。 一时的羞耻让余青曼对余柏说出违心话:“哥哥,停下来,不要流到你嘴里了。” 余柏收起了舌头,继续让常用手的手指在余青曼的体内消耗余青曼对做爱的渴求。 另一只手从余青曼的后脑勺插过,抚摸她秀软的发丝,然后哄着她说:“乖,我们不停。” 嗯嗯哈呃,余青曼已经褪去了疼痛的处觉,不断的扭动身子配合余柏的手指动作。 余柏是个坏心肠的,任由身下的性器胡乱射击床单,却不肯给余青曼品尝。而他自己已经将那琼浆玉露细细回味。 余青曼累到眼睛不自觉合上,余柏察觉妹妹不在继续强烈反应的身体,抽出手指,舔了舔食指,随后去了厕所。 余柏替余青曼事后处理了一下黏腻的身体,躺在余青曼的旁边,侧着头看着她。 余青曼化身嗅觉灵敏的动物,凭借着气味钻进余柏的怀里。 余柏沉醉的感受着余青曼身上属于他的气味,给余青曼的额头留下他的吻。 今夜,注定是爱神蒙上双眼的决策。 作者有话说:其实我要崩溃了,昨天在“舌头”哪里放了一个emoji,然后今天想要更新的时候发现emoji后面没有了!是的,没有了。 在良久的崩溃中和挚友的安慰中,我决定重新写,昨天的后面一部分真的很香,我品读良久,幸福啊!但是幸福是错觉,因为当时是顺其自然的do,我也无法复刻,因为是写骨除了大纲我一般没有留文稿。 所以今天请一个假,我明天更新哈。(也有可能晚上睡不着随机掉落) 无根之木 余青曼回国的消息在不久后便被余家人敏锐地嗅到,一些有意无意的关心侵入余青曼的生活。 几个长辈也拉不下来脸对一向不关心的晚辈嘘寒问暖,端持的长辈暗示和余青曼同龄的小辈前来同余青曼多联系。 余青曼真心厌恶变脸的长辈,可是对于同龄的兄弟姐妹,她也不想为难,秉承着对方适度她也愿意做一下场面。 余柏知晓余家人想要继续附着在他们兄妹俩的躯干上吸血,厌烦极了。 这座宅子不再是独属于兄妹俩的家,总有人会经常来叨扰,是见之心烦的亲戚,是有过深刻友谊的老友。 在这些人面前妹妹只是妹妹,哥哥也只是哥哥。 除了房间,他们的所有渴望的亲密行为都要放大感官感受周围环境,以便随时变成正常交流的样子。 小莹是二姑妈家里的拿得出手的长辈,拉着余青曼的手,什么都能聊,对余青曼的过去如数家珍,余青曼很惊喜居然二姑妈家知道自己的过去,两人也多聊了几句。 余青曼是一个被一种色彩和爱包裹的人,她对每一个愿意走近自己世界并且友善的人都带有善意和友好。 “哥哥,原来姑妈一直很关心我们耶。” 余青曼躺在余柏的怀里说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余柏在电脑上敲字的速度慢下来,一种强烈地不适感让他对余家人更加厌恶几分。 小莹算是在余家人中还没有完全被同化的人,可是却还是通过窥探他们的过去来寻找话题。 他们的过去,他们哪里会关心,不过是如今自己矮子里当高个,随意就给他们一点,他们便可以生存膨胀,于是便从过去寻找联系。满满没有获得过余家人谄媚,又在妈妈的的翅膀下不带风雨中长大,不懂人情世故和人心难测。 余柏对过去向来都是反感的,他一个人带着幼妹,周围群狼环视,稍有不慎他就守不住父母就给他们的兄妹俩的东西。在暗处应对好了那些阴险的长辈,到了爷爷奶奶那里又得继续虚与委蛇,一派祥和。 余柏只有回到家里,妹妹从沙发上光着脚跑到他的面前盯着他换好鞋子,伸出手让他牵着的片刻,他才会松弛片刻。 可是越是弥足珍贵,余柏越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和妹妹的家没了,怕他无法让满满在纯真中只增长真善美。 在爸妈走后,怯生生的余青曼待在角落谁也不搭理,在看清楚来人是他以后,原本茫然地眼睛充满水雾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生命和她的人生是连在一起的。 妹妹是妈妈留给他温情的礼物。 余青曼是他的唯一念想和埋在深处的软肋,曾经的妹妹是被允许随时飞走的蝴蝶,再妹妹甘愿成为只在他昏暗房间围飞舞,成为他目光所致的私有品后,房间没有了门和窗户。 有人想要抓住他的蝴蝶,让蝴蝶陷入被污染的天空独自坠落爬行,余柏不允许。他的身体占有了余青曼,他们无法回到过去。他隐匿的贪婪如同被压下的弹簧,如今无限回弹滋长,他要占有她的灵魂,她的灵魂是主给予的琼浆,他用唇舌舐品。 余柏罕见的担忧,余家人看似和善,以前有长辈坐镇,后来他担起事,他们也还算稳定,可他们不会放过他们,巨大的肉骨,浅吃一口不够。这里是漩涡,一旦他和满满的事情被发现,他们将会万劫不复。余家人的胃口很大,一旦开了口,他和满满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们。 逃离的念头增长,余柏还没有付诸实践,余柏就见识余家人想要抢走她的满满。 余青曼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和旁边控制全场节奏的黄毛小帅哥击掌,和安静高挺的黑框眼镜男碰杯喝酒。小莹和其他堂兄弟姐妹竭力带动余青曼的情绪。 余青曼表示了一下独自在角落看着群像的热闹,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体面还得维持,她告诉自己不要把场面变得很难看给哥哥添麻烦。 余柏亲自来接的余青曼,对黑框眼镜扫了一眼没理,瞅了一眼黄毛,看着窝火,一个松弛的表情也没有给众人。 大伯家的孙子年轻开玩笑说:“满满姐和大哥感情真好,我姐从来不关心我的死活,还是哥哥好,我都想要一个余柏哥这样的哥哥了,以后结婚了,都有后盾和底气。” 余青曼像是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起身和大家告辞,拉着余柏走了。 余柏像是一个被坚定选择的小猫,被软萌的主人拉着离开。小猫还没有责怪主人为什么和其他小猫走的近,主人就忍不住抓住猫猫的爪子说:“哥哥是我的。” 余柏摸了摸余青曼的头,余青曼想要索求一个拥抱,可是四周是流言蜚语,不了妄自行动,她只摸了摸余柏的手背,转而拉着余柏的衣袖前行。 余青曼的每一个小举动是余柏眼里天大的事,他的妹妹想要一个拥抱,他无法正大光明的拥她入怀。 余柏的睫毛微垂,对他熟悉的方寸天地产生了逃离的想法——和妹妹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他们会幸福一辈子,阳光下像俗世的爱人一样无所顾忌。 这里是他们生长的地方,即使长大了,可他们如同被极小极细的丝线牵引着皮影,只有在四下无人他们才能表达自我意识,他们的一切还在一个怪圈里,在怪圈的至暗时刻,他和满满的鬼鬼祟祟肆意妄为可以不被捕捉,可是只要一道光打下来,那一抹黑一览无余。 对于常规秩序来说,违背了公序良俗的他们,没有家和故乡。家不是港湾,是锁链;故乡不是归途,是随时的万劫不复和茶余饭后。 没有流言蜚语的远方 余柏过早地见识人情冷暖,对这片故土带有的情感是痛苦。父亲的关心是训导,母亲的温情有限,给余柏的不多,至于其他人,他们的欲望下的真心余柏看不清。 余柏是羡慕满满的,妈妈总是围着满满。 满满长出了牙齿,妈妈不可置信,让他洗了手来摸摸,得到他确切的答案以后,拿出手机拍照,边拍边说:“我的小青曼五个多月就长小牙牙了。” 余柏望向廖艳有些好奇地问:“妈妈,我的牙齿是几个月长的。” 廖艳收起手机,有些尴尬,余柏婴儿的时候,她没怎么关注。 余柏读懂了妈妈的沉默,没有继续追问,拿起妹妹的抚慰奶嘴逗满满。 廖艳右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把左手手指给余青曼握,对儿子说道:“妈妈的确不记得了,但以后妈妈记录妹妹的时候,小柏也参与进来,这样我就能陪你们两个一起长大了。” 余柏满心欢喜的点头,陪妹妹长大变成了余柏每天都很期待的事情。 余青曼的丈量单位由“多长了”到“多高了”,小小的人会爬会走。 余柏发现妈妈在陪妹妹长大,只有靠近妹妹,妈妈才会关注他是否冷了热了,高了瘦了。 其实余柏和余青曼是有壁的,一屋之内,冷暖不同,余柏要过早的成熟,这个家给余柏的感觉是冷的,余青曼是暖的。 余青曼和余柏还没有相依为命的时候,余青曼会张着留着口水的嘴巴咬余柏,嘴上还说哥哥是甜的,大人们会紧张地拉开余青曼并且责怪余青曼,余柏的胳膊凹现一个小小浅浅布满唾液的牙印,其实有很强烈的痛感,可是余青曼会对他笑,忍不住黏着他继续啃,好似痛证明他被喜欢着,于是他喜欢痛着感受爱。 此刻余青曼咬着余柏的肩膀,轻轻的,她享受口腔里哥哥皮肤的柔软,作为避免呻吟的舒缓。 余柏的手还在不断地运作和增减,余青曼坐在余柏的双腿之间手也没有闲着。 余柏的肩膀被口水打湿,妹妹只是含着皮肤,不敢刺进去,越是长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余柏加了一根手指帮满满继续开阔,手指像是在爬行,从阴道口一点一点攀上山峰。 花自飘零水自流,余青曼忍不住哼哼唧唧,又转而咬上了余柏的肩膀。 牙印的尖痛,让余柏忍不住顶了一下,余青曼的手被打湿,余柏的手也被打湿。 两人手酸了,开启人类最原始的结合,抱着对方,融合对方,随着光影而蠕动。 清晨的日光,落在余柏的肩膀,余青曼抚摸着牙印问“痛不痛?” 余柏将余青曼捞到怀中说:“不痛。” “我以后不咬了。”余青曼陷在余柏的手臂和腰腹之间。 “不,我喜欢在我的身上留下你的印记。”余柏不好意思说他享受着满满也要在他身上的肆无忌惮。 余青曼有些羞,又觉得情话动人,为了表示嘉奖,余青曼撑起身子,吻了余柏的下嘴唇。 中午有人来拜访,他们只能再睡一会,就必须起来了。 余柏多想一直抱着余青曼不放手,他们的旖旎只能在房间,他们的关系也困在这间房间。 余柏问怀里的妹妹:“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拉着你的手,随时可以吻你。” 他们需要一个庇护所,愿意接受所有的爱人,即使他们是罪恶,不被人称道的。 带妹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那座城市宜室宜家,没有流言蜚语。 作者有话说:最近有点忙,今天更新的比较少,我争取周末多更一点。 知晓 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余青曼闭上眼想象了一下。 北国的寒冷、还是赤道的炎热,都比不上这里的一年四季。 余青曼不想离开,或则她是害怕离开,这片土地拥有她的太多美好的记忆了,从飞机上下来踏上这片土地的一秒,她悬浮的不安,都落在地上化为泡沫。 可是余青曼理解余柏,也明白余柏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余柏和自己在一起,从此有一把世俗的利剑悬他在头上,一旦被人知晓他们的反叛,他们会被千夫所指,所以余柏想要离开。 更何况他们在一起的事一旦被揭露,她无能为力,一切会是余柏在负重前行,余柏不会让她收到他人的责难,余柏会承担所有,她舍不得。 余青曼的不会犯错,一切都是他这个哥哥没有做好,他没有教导好小妹。 妈妈和爸爸是突然出事的,那时候余青曼还在国外的酒店的房间看电视,余青曼从透亮的光升起等到红晕的云被晚风吹走,房间又陷入黑暗,只剩房间微弱灯光。 一整天,余青曼都没有等到爸爸妈妈,手表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房间很空,余青曼很害怕,她想妈妈,她跳下床,去走廊等。 房门却突然关了,余青曼吓了一跳,她踮起脚尖,寻找门把手,酒店的房间门是密码锁,余青曼不知道密码,她和爸爸妈妈的房间打不开了,她进不去了,她急得哭了起来。 酒店的服务人员发现一个小女孩在走廊哭,把她带到了服务室安慰,可是又天亮了,爸爸妈妈也没有回来。 酒店人来人往,廖艳订了半个月的房间,余青曼的在酒店生活仍旧继续,但是酒店的人又联系不上廖艳。 只有几岁余青曼产生了茫然,她是不是被抛弃了。 三天后有人来接余青曼,余青曼不认识来接她的人,在飞机上都觉得自己可能被抛弃,可是她不敢哭,她怕她哭,会像电视那样被人讨厌,被人推搡。 余青曼太小了,她很多事情是无法判断的,在余家宅子的大门,她真正地知道她没有被扔在异国他乡,她不用再担惊受怕。 于是这座余柏的牢笼成为了余青曼的巢穴。 大学余柏把余青曼送出国,让余青曼独立生活的那一个月,余青曼在不熟知的环境,知道自己其实在爸爸妈妈去世后就没有了家,只不过余柏给她补齐了剩下十几年的不安。 哥哥已经等到自己成年了,总不可能陪她一辈子。余青曼也想过让余柏陪她一辈子,可是被无视的情书,让余青曼以为哥哥不爱她,至少不是爱情的爱。 可是余柏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爱怎么会掩盖的一丝不漏,不经意还是会露出。 余青曼在国外那几年明明和余柏相互喜欢,可不敢逾越半步,她怕他痛苦。 所以余柏想要离开,余青曼不会反对。 只是余青曼想:哥哥,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和你爱的大大方方,我只要我能在你的身边,我们的故土,有我们相爱的故事,有我们痛苦的记忆,以及我们成长的脚步,你真的舍得吗? 余柏在这里和满满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扶着满满走路,为满满承担责罚和忍受满满的无理取闹,把失去父母在角落茫然的满满拉起来告诉她“不要怕,还有我在。” 从此他们以对方的生命来确定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他们努力向着一个健全的人去活。 这里的风沙都带有命运的辛辣,一个越是陷的深越是努力挣扎想要逃离,一个猛嗅苦难的风沙来努力握住身边的人。 余青曼能拥有余柏太不容易,太多幸运,她太想在荆棘里握住她的玫瑰。 玫瑰此刻正在盘算出国的事,余柏一想起以后妹妹只属于他自己,有一些兴奋,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厌恶,他抑制占有一个爱人的全部的欣喜,他强行让“远离了枷锁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溢出。 余青曼看着哥哥极快给自己的出国计划,问:“我们以后还和他们联系吗?” “你不用刻意联系了,我们每年回来看看爸妈就行了。” “那这座房子呢,给他们吗?” “满满这是我们的家,不会给别人的。” “可我们会有新家,你不会再记得这个家。” “或许等我们老了,我们会回来。” “回来继续在大家面前当兄妹吗?” “满满!” 余青曼没有继续说,哥哥以为到国外他们是兄妹的事实就会被掩盖吗?他们短暂地忘了自己的根,可最后他们真的愿意在异国他乡变成枯骨吗? 他们是兄妹,他们相爱了,他们违背了一种规则的约定俗成,而连接他们血肉的故土,永远和他们连着筋,随时撕扯使他们血肉模糊。 其实他们离不开这里,最终的归途也是这里。 余柏被满满一提醒,发觉异国他乡可以生活,可是他们的尸骨还是希望掩埋在生出他们的土壤下。 所以离开的意义是什么? 余柏终于明白满满的问题不是讨论房子的归属,而是他们的归属。 贴近 在爸爸妈妈葬礼后的每一个夜晚,满满总是在哭,哭的很小声。 世上的幸福太多,为了维持世界的运转,就需要有人来不幸。 十几岁的余柏也很茫然,其实难过的不仅仅是余青曼,还有他。 白天带余青曼做事分散注意力,晚上他还是有点无力的,他也难过。 满满答应他今晚不哭的,可是还是会深夜忍不住的抽搐和颤抖嘴唇来他的房间找他。 所以兄妹俩就习惯呆在一起。 不知道能够抓住什么,就抓住眼前的人。 余柏天然的成熟由于余青曼的催化,满满的出生指引他扮演一个哥哥的角色,失去了父母的满满又让他从一个孩子演变成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所以余柏是没有青春期,少年的叛逆也和他没有关系。 余青曼的存在宣告余柏必须活出个人样,余柏的付出也警示余青曼必须健康长大。 余青曼发现自己的喜欢是她恐惧余柏的离开,她无法想象余柏要是离开了她,她还如何去生活。 没有了哥哥,余青曼或许依旧活着,可是怎样去活,余青曼是不知道的。 余青曼念书也好,做其他事情也好,余柏在,她也有个方向,告诉她每一件事能够做到那一步。 余柏的走的路是父母给他安排好的路,余青曼是在余柏的看管下,自由涂鸦。 余青曼不想离开,她天真的觉得家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了,幼时母亲的关心,与余柏的成长点滴。 幸福的地点给余青曼一种信号,在这里会永远幸福,离开这里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余青曼拥有过幸福,又失去过幸福,对她而言外面的世界是不安的未知,就好像人在一座小岛上,即使小岛也会有风暴也比远洋在大海上使人安心。 余柏将做好的离开计划放在办公的桌面,扣着满满问:“为什么不想离开?” 余青曼靠在余柏的肩膀上谈起了父母:“我总会想起妈妈,可是记忆好像变得很模糊了,我已经记不起妈妈的样子了。” 余柏对妈妈的模样还有一点印象,轮廓里的五官却无法组成清晰的样子。 “这里的一切我都熟悉,在这里你不松开我的手,你永远在我身边,可是在外面我怕只是我们一次短暂的分离,你就和爸爸妈妈一样不见了。” 余青曼再也不想经历一次无法预知生离死别,所以宁愿永远呆在舒适圈,这是她的创伤。 余柏想起多年前他在学校突然得知爸妈去世,他完全不相信,爸妈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 可是看见尸体照片的他瞳孔收紧,意识到他好像变成了孤儿,爷爷取下老花镜闭着眼睛,开口“满满还活着,当时他们两个没带她出去,柏儿,你爸妈给你还留了一个亲人,你以后要挑起担子,不要让我们失望。” 说罢,爷爷戴上眼睛郑重地看着余柏,余柏坚定地点头。 从此以后,他要承担起父母在满满生活中的缺位。 小满满从前和廖艳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虽然满满和余柏的亲密关系在从前是比不上和廖艳的,但此后没有了参照物,余柏就是那个唯一会全心全意爱余青曼的人了。 余柏从爷爷的书房离开,余家人聚在一起,满满被挤压靠近沙发的位置,有一些呆滞,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敢去接受发生的一切,余青曼觉得仿佛现在还在一场梦境之中。 余柏靠在二楼望着楼下,精准地找到满满,在余家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满满的身边,并拉着满满的手以后,从此满满的一切都与余柏息息相关。 余青曼在那一瞬间不再恐惧自己以后可能居无定所,她还有哥哥,于是她还有家。 相依为命这件事对于两个小孩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爱会在畸形中生长。 余柏的认知里满满很重要,他的世界是以满满为中心的,于是乎少年在忙碌后的松懈里发现梦中的情人是初长成的妹妹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来警告自己的龌龊。 余柏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对妹妹的爱不仅仅是亲情的,可是反复的幻想梦境渴望又无时无刻地在揭示他是一个对妹妹起了贼心的滚蛋。 余柏选择压抑他的内心,但是他承认他已经完蛋了,他发觉自己可能是一个疯子,否则他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亲妹妹。 相比较余柏的痛苦,余青曼的道德感就要轻许多,她认为她理所应当爱余柏,爱上余柏就和呼吸一样简单。或许是她和余柏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余柏占据她的生活太久,余青曼无法看上别人。 在她有对异性爱的意识同时,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余柏,毫无意义除了哥哥,没人会让她自然而然去想拥有和陪伴。 于是困惑余柏的道德问题,在余青曼这里毫不在意。 也是因为余青曼的毫不在意和无比确认,才使得余柏勇敢一点。 余柏最担心的是满满不幸福,所以他即使爱,也做不出过界的行为,他只想要付出,并以此为乐。 余柏是会一直关注满满生活的人,即使满满结婚,他也会在背后时刻盯着妹夫,若果妹夫做错一点,除了余青曼舍不得妹夫替妹夫求饶,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犯错妹夫的。 索性,现在妹夫是他自己,他永远不会做任何辜负满满的事,余柏在成为自己妹夫这件事是暗爽的。 至于想要出国生活完全只有两个目的,一是逃离虎视眈眈的余家人,二是想要正大光明行使妹夫的权利,比如随时亲亲抱抱余青曼。 不过满满好像不是很想离开,余柏自然是尊重满满的想法。 作者话:原本说周末多更新一点的,发现只更新了一点,有些不好意思,正好明天放假,于是乎决定再写一点! 来个小剧场,小剧场一: 余柏对着镜子说:嗨,妹夫! 小剧场二: 满满日常玩平板,吃饭,跑步。 余柏:好可爱,想亲^3^,想抱。 但碍于不是在房间,遂放弃。 于是到房间就紧紧不撒手。 满满os:哥哥今天为什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太忙了,摸摸哥哥。 被摸的余柏,特别开心地蹭蹭妹妹的脖子,抱着不撒手。 满满:是一个高需求的宝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