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高校的知识分子》(NPH)》 撞破(微H) 这是京城的春夜,外头散发着暖热的丁香花味,林听浸在这个味道里,感觉脑袋发热。 发热的不仅是脑袋,还有身体。 炽热的小麦色男性肉体紧贴着她柔软的身体,鼓胀的手臂挤压着她的酥胸,两人间攀升的温度让她喘不过气来。 热气喷在她耳边,两人的汗珠混合着滴落在白色的床上,微风从窗外吹入,撩起林听的发丝,勾在那人直挺的鼻梁上。 “姐姐~你好香啊。”身后那人耸动着,声音沙哑而性感。江惜孟用鼻尖蹭着林听的后脑,臀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 “你慢点~啊~”林听被撞得根本无力反驳那香味不是自己,而是窗外的丁香花味。 18岁的钻石年纪,果然招惹不得。林听只感觉腰酸背痛,两腿之间的贝肉被饱满的春袋拍得红肿。 “我控制不了……”江惜孟紧紧地贴着林听的后辈,臀部疯狂地甩动着,像在做最后的冲刺。 二人的呻吟和喘息声混在一起,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紧绷的脚背、昂起的脖颈以及喷射的水液,映在在大风吹起的白色窗帘上。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听正享受着弟弟的按摩。江惜孟刚才抱着林听洗了澡,又亲自上阵给林听按摩。 “轻点!”林听的手拍在江惜孟宽大的手掌上。 江惜孟委屈地撇了撇嘴,道:“林姐姐,我都没用力。” 林听这一身缎子似的皮哪里禁得住他那按糙老爷们的方法,况且他手上那些因为撑杆跳而磨起的茧子还刮得人生疼。 “算了算了~”林听的脚胡乱踢着,白莹莹的脚趾不小心碰到了江惜孟的下体,江惜孟立刻满脸通红,浴巾下支起了帐篷。 “姐姐,别乱踢。”他抓住林听的脚,似乎在阻止,手却不自觉地来回摩挲着林听的脚背,甚至弯下腰,吻在了她的脚踝上。 温暖的嘴唇轻触着敏感的皮肉,林听嬉笑着踢踹着,不自觉间浴巾就这样敞开了,两腿间粉嫩柔软的贝肉隐约可见。 毕竟是初试云雨的少年人,江惜孟脸上的欲色根本藏不住,直勾勾地盯着浴巾下的胴体,倾身向前,将头探向腿间。 林听并不阻拦,任由少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大腿内侧,享受着欢愉到来前的潮热。 此时,林听的手机像是爆炸了一般响个不停。她手机从来都是震动,除非是某些特别重要的人,她会设置为响铃。 用双腿夹住还在探进的头,林听接了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是自己的博后老板,上来就劈头盖脸地骂了林听一顿。 如今要申请国家社科基金,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这位名叫谭波的老教授突然将一大堆基础工作给了林听,让她完成。 听到他的声音,林听什么性欲都没有了,翻身起来,留下一脸疑惑,满面潮红的江惜孟。 “我要走了。”林听开始穿起了衣服,瞟了一眼江惜孟耸立的下体,道:“快去厕所解决一下吧,要不你就睡这也行。” 江惜孟觉得一个人睡在酒店也无聊,还是打算和林听一起回学校。 走出房间,来到前台办理退房,江惜孟的胳膊恋恋不忘地环在林听的腰上,闻着她头发里的芬芳。 江惜孟,身高1米95,衬得1米65的林听娇小可爱。林听不耐烦地用胳膊肘捣他的腰,江惜孟也不躲,只傻兮兮地笑。 “神经。”林听嗔骂一句,抓起包准备走,一回头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米恣,A大最不喜欢林听的老师,正带着一帮学生办理入住。 在米恣玩味的眼神中,林听甩开了江惜孟,害得江惜孟无比的委屈。 “姐……” “你,半夜出来,也是和学生一起考察?”米恣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打量了一下比自己高10公分的江惜孟。 最近的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赛一个的高。 不得不说,米恣这张脸长得风情无比,清秀俊朗,宛若翠竹。 只是这样好看又聪明的人完全讨厌自己。 “关你什么事。”林听瞥了他一眼,招呼江惜孟走,“小江,赶紧回学校。” 米恣身后的有些学生认出了江惜孟,毕竟江惜孟是他们这届新生中的风云人物,长得像柏原崇,且身材很好,又是体育生,不少人暗恋他。 “江同学,你咋了?” “被人打了呗。”林听随便编了个理由。 看着江惜孟衣服下隐隐透出的青紫色痕迹,这些入世未深的小同学还都信了,纷纷发表慰问。 只有米恣双手环胸,玩味地看着林听圆这个慌。 越想越觉得此处呆不得,林听快步离开,根本不管后面的江惜孟。 回酒店的车上,林听收到了一条消息,来源正是米恣。 照片上,一个长得很高的帅气男孩正在轻吻女子的长发,手还搭在她的腰上,动作暧昧极了。 【这照片,我给你存着?发给老谭也行。】 米恣发来一条消息。 林听恨得咬牙切齿,狠狠地锤了旁边的江惜孟两锤。 “都怪你!下次别再公共场合表现这么亲密。” 【你想怎么样?】林听不想自己快到手的高校工作被搅黄,只得“好声好气”地问道。 旁边的江惜孟不解,道:“姐姐,怎么了?” “蠢小子,学校要知道我跟你在这乱搞,我的饭碗就没了” 林听没空理会江惜孟的胡言乱语,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米恣的任何一句话。 【面谈。】 谁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呢? 【什么时候?你别坑我。】 【吃饭而已。】 【你请吗?】 【……吝啬。现在是你求我。】 林听一顿胡搅蛮缠,米恣竟欣然答应。 想起他那张脸,林听恨不得给他两锤。 米恣有少白头,泛着白霜的头发,加上他的金丝边眼睛以及清秀俊逸的长相,活像一只陨石边牧。 智慧、美丽且工于心计。 林听从来都是这么评价他的。 回校之后,林听快步与江惜孟拉开距离,生怕与他沾上关系。 那么高大的男孩,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倒有点扭捏的姿态,滑稽极了。 “姐姐……” 林听瞥了他一眼,逗小孩的心又起来了。 “林老师,你慢点。”江惜孟不情不愿地说道。 他太委屈了,今天明明是他的初夜,却要被林老师的导师打断,还被米恣那个坏怂横插一脚。 本以为他们会大做三天三夜,甚至不离开床榻一步。想到这里,江惜孟的股间隐隐有抬头之势。 这瘾上来了,可怎么消啊? 江惜孟盯着林听,回想起她粉嫩的乳尖、绸缎似的皮肤、滑嫩的双腿、柔软的贝肉、还有紧实潮湿的腔穴…… “回去吧。”林听突然走近,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江惜孟的脸,在江惜孟满脸爬上红晕之时,又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喉结。 江惜孟被戳得猛咳一声,待回过神来,林听早已走远。 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已经睡下,江惜孟肆无忌惮地回味二人的甜蜜时光,甚至打了三次飞机才终于将欲望压制下去。 姐姐…… 夜,石楠花的味道在宿舍的角落漫开。 ———— 大家多多投珠珠,拜托啦~ 约会 帮谭波带完大一的公选课,林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教学楼,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女生跟她打着招呼,林听立马挂起笑脸,回应小同学的热情。 年轻真好啊,感觉尸斑都淡了。 刚下台阶,就看到米恣提着一个手提包,双手环胸,看着林听,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这么快就来了?林听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快步下楼,装出一副和善模样。 “米老师,好巧啊。” 米恣是法学院的讲师,但更偏向人类学方向,比起那些还要在外打官司的法学院教授,要清闲得多。 当然也要穷得多。 林听在心里嘲了一句,丝毫没有考虑不到自己更是个“穷鬼”博后。 “走吧,林老师,一起吃饭吧。” 在学校的教师食堂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林听先下手为强。 “删了。” 米恣推了推眼镜,道:“不急,先吃饭。” 两人下午还有课要上,没时间去外面的餐厅吃饭。幸好A大的食堂还不错,林听三下五除二扫了个干净,看着饭菜吃到一半的米恣,扬了扬下巴。 “说吧,打算怎么办?” 林听甚至能看见米恣脑门上一颗无语的汗珠,他优雅地拿过纸巾擦了擦嘴,道: “吃得这么快,好不雅。” “关你屁事。”林听没有好脸色。 这位米恣,从林听入校开始就不停地看她笑话,不限于在校青年人才见面会、学生读书会、人才交流会等等,林听发完言下来,就能听到米恣阴阳怪气的话。 明明两个人是中学校友,米恣还比自己大一届,做学长的没必要和学妹关系闹得那么僵吧。 两人在高中时期明明还有联系,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陪我一个月。” 噗,林听嘴里喝着的气泡水喷了米恣一脑袋,米恣活像一只落汤鸡。他沉默了两秒,用手边的纸巾缓缓擦干了脸上还在噼啪作响的饮料。 “对不……”林听正准备道歉,忽然又醒了过来,质问道:“我告你威胁哦?” “你告得赢吗?”米恣看了林听一眼,额角的青筋暴起,“算了,陪我两周……” “那有什么区别?” “.….吃晚饭。” 林听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心虚道:“麻烦米老师不要说话大喘气,像我这样莽撞的人,不小心会冲撞了您。” 毕竟京城是个讲文明的地方,懂礼貌是基本常识。 吃两周的饭,林听表示还能接受。 只是…… “米老师,您请客吗?” 似乎有更多的汗水从米恣的脑袋上滴下来。 此时,人文与艺术学院的办公室里,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彻整个楼道。 “就你还是老陈的学生,别给她丢人了。”谭波啪地将手里的一沓文件甩出去,几张纸甚至飞到了林听的脸上。 旁边的教务老师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拉住谭波,安抚这位59岁快退休的老头的怒气。 “林老师刚来,您也知道,不熟悉流程是正常的。” 谭波屁股刚挨着凳子,立马又弹了起来。 “我不信她没帮老陈申请过社科基金!这点事儿都干不好,还当什么博后,以后还当什么青年教师!” 这场吵架风波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林听确实不想给谭波干活。 林听的博导老陈早就替林听想好了,联系了她的大弟子也就是谭波,带着林听读博后。 可老陈的突然离世让谭波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老教授,纯属混资历。早年间发过几篇有影响力的论文,写了两本教材,之后一直处于混日子的状态。 直到老陈去世,林听归国,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危机感,突然想要申请国家社科基金。 如今此等重担落在了林听身上。 谭波那些烂纸堆里,林听只能从早年的资料中找出一些能用的,这老头20几年间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挨了谭波的一顿批,林听脸上看不出愤怒或难过的心情。 米恣坐在她的对面,见这位牙尖嘴利的年轻学者居然一声不吭了,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米恣晃了晃手上的红酒杯,抿了一口酒。 店内昏黄的灯光反射在酒杯上,周围的人都穿着西装礼服,只有对面的林听穿着一身休闲装。 明明这种穿着是不可以进去的,不知谁开了绿灯,竟让米恣带着林听溜了进去。 林听安静地戳着盘子里的豆子,也不搭话。 她有些想老陈了,如果老陈在…… 想到这里林听又笑了,估计她会被骂得更惨。 突然的笑让米恣有些惊讶,他挑了挑眉,道:“怎么,谭老师又给你穿小鞋了?” 林听对谭波的烦躁几乎没有表现过,但不巧的是,每次她在背后骂谭波,都被米恣听到了。 真是冤家。 “嗯,骂得可惨了。”林听扯了扯嘴角,白了米恣一眼,“让米老师看笑话咯。” 说着,林听插起一块牛排,直接塞进嘴里,完全没有形象。 “就算挨骂,你也能把对方气得半死。还需要安慰你吗,林老师?” 米恣似乎并不介意对方的吃相难看,反而看得津津有味。隔着眼镜,林听感觉有什么炙热的东西在米恣的眼中燃烧。 林听被盯得不舒服,草草吃完,用盘子下的餐巾擦了擦嘴,道:“谢谢你请我吃这么贵的餐厅。” 看来米恣也不是什么穷人,这么好的餐厅估计不便宜。 “小事。”米恣盘里的东西也吃得差不多了,他起身打算绅士地牵起林听的手,林听却完全没看见,转头走了。 这家伙,米恣感觉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紧跟了上去。 “不聊会儿?” 跟着米恣连吃了三天饭,林听意外地感觉这个人没有那么“锋利”。 至少表现得比较绅士,那些阴阳怪气也少了。 林听感觉自己得罪了他,也坦率地问了出来,没想到米恣同样很坦诚。 “你还记得你的钱包吗?” 米恣和林听走在返回学校的路上,这条路有着昏暗的路灯,夜晚的风大,树叶沙沙作响,地上团成球的柳絮被吹散,飞扬在空中。 “钱包?”林听的长发被风吹得散乱,几团柳絮飞到她的头顶,米恣不受控制地帮她整理起头发。 当手指碰到她柔顺的发丝时,米恣又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在干什么?明明已经决定…… “忘了。”在大风的呼啸下,林听放弃了披发,将头发扎成马尾。纤细白嫩的后颈在昏暗路灯的照射下,如玉一般晶莹。 “.…..好吧。”米恣盯着林听的后颈有些出神,甚至忘记了回话。 他想说什么来着,是要控诉还是…… 对,他要控诉。 “你当时为什么不来?” 一阵风刮起,林听吃了一嘴柳絮,嘴巴根本来不及回复:“呸呸呸,啥玩意儿。” 不知道对方是装的还是真的,米恣看着林听这副衰样,刚才的愁绪很快就消散了,两人也已经溜达到了校门口。 “再见,林老师。祝明天不被老谭骂。” 米恣站在他的那台白色奔驰旁边,笑着挥手。 “真会祝福。”林听恨不得踢他一脚,转身挥了挥手,走进校门。 待得听见汽车开走的声音,林听默默地回头。 她不是忘了,那是一个热得脑袋冒烟的夏天,那通电话她也记得,可是…… 算了,林听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无视 上课,是林听很喜欢的工作,教务工作,是林听最烦的。 新换届的院领导高层新官上任三把火,喜欢组织召开教师大会,非要各位老师提一些教学改革方案。 作为博后,本不应该来的,可是谭波每次都派林听来,而受老陈恩泽的老师们又对林听寄予厚望。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跟架在火上烤一样。 “陈老师已经去世有两年了,自从她老人家离开之后,我们的这个教学任务啊就变得很艰难,你说对不对啊,小林?” 刚还在打盹的林听猛地清醒过来,胡乱地摸了一下嘴角,瞥见了新院长微不可见地不满,强壮镇定: “其实A大的教学一直在全国名列前茅,而且有这么多前辈老师们共同努力,离开了陈老师肯定是损失,但是没有各位老师的努力,A大艺术与文化学院也不会坐上国内艺术学科的头把交椅。” 林听环顾了一下周围人,神色各异,有的表示赞同,有的在看笑话,还有的明确表达出不满。 “你的意思是,我们学院的教学工作根本不需要改革,一切照旧?” 我的老天爷啊,林听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子上,神仙打架,小兵受罪,真是倒了大霉了。 “我们肯定是要与时俱进的嘛。咱们教学改革也离不开新老教师的共同协作,还是多多交流,多多交流啊。我资历浅,暂时还是以学习为主哈哈哈。” “你就打太极吧。”新院长明显是想找个替罪羊来带头冲锋,没想到点了林听这么个棉花。 从会议室疲惫的出来,看着院长发在群里的教学改革意见征集的任务,要求每个年轻学者都写一篇给他审阅,林听气得直跺脚。 今天倒是攒了一身的火气,不知道往哪里发了。 春天,不冷不热,乱穿衣的季节,操场上的男女有的穿羽绒,有的已经穿起了背心短裤。 那个穿着背心短裤,还出了一身汗的少年就是江惜孟。 今天的训练效果不好,教练已经骂得口干舌燥了,江惜孟依然找不到状态。 “练不好就滚回去。”刘教练踢了一脚江惜孟的屁股,看着江惜孟蔫吧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 “滚滚滚!” 江惜孟拎着水壶和运动包,缓缓离开操场。 刘教练双手环胸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青运会马上就开始了,江惜孟是最好的苗子,但如果按照现在的训练情况,估计入围都困难。 旁边另一个拿着撑竿的少年,凑到刘教练旁边,小声问道:“咋了?” 刘教练被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喝道:“你小子!不准学他,好好练。” 这位少年名叫程峦,皮肤略黑,长得还算清秀,是江惜孟的队友兼竞争对手。 “据说……”程峦眼睛乱飘,凑到刘教练耳边道:“小江谈恋爱了。” 听到这句话,刘教练沉默了。很多运动员,在年轻气盛的时候,爱情是事业的一劫。 一定要找江惜孟谈谈。 江惜孟冲完澡,湿着头发就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手机。 她怎么这么绝情?从那天之后就没有联系过自己。难道自己只是这个女人的玩具吗? 她和其他的姐姐果然没有区别。 江惜孟一头扎在枕头里,有点想哭。 昨天,开了一场艺术与文化的大型学术会议,台上的林听那么熠熠生辉,是整场会议的青年学者中最闪耀的那一个。 江惜孟刻意逃了一节课来听,即使他一点也听不懂,但是林听的部分他听得津津有味,怎么也听不腻。 可是会议结束,林听就跟着一群老师走了,尤其是那位戴着眼镜的奸诈男人,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 【小江教练,你明儿有时间吗?】 江惜孟立刻从床上弹起,迅速穿上裤子,回了消息。 【林姐!我当然有时间。】 【不好意思啊,我一周都没练了,这周想重新开始练。】 “性致勃勃”的江惜孟赶到健身房,没想到开始的是正儿八经地训练。 眼前的漂亮女人挥汗如雨,江惜孟站在她的身后,噘着嘴不高兴地帮林听做辅助。 江惜孟和林听是在健身房认识的,因为江惜孟刚成年就拿到了教练证,早早地在学校附近的健身房找了份兼职。 林听是江惜孟的第一位学员,也是唯一一位学员。 因为江惜孟一见钟情了。 健身房不就是最好的调情现场吗?小年轻的脑筋转得极快,他贴近林听,任凭因训练温度变高的肉体摩擦着自己。 林听还以为是自己姿势不对,频频回头看向江惜孟,一脸疑惑。 在肉体的摩擦下,呼吸的纠缠里,汗珠的混合中,江惜孟感觉自己硬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江惜孟已经三天没有见林听了。如今这具完美的肉体在自己的面前,当然压抑不住汹涌的情欲。 林听能明显感受到有一个凸起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腰间,炽热、滚烫、硬挺。 哐,林听将哑铃放下,趁江惜孟不备,猛地贴近,手心盖在江惜孟的下体。 “嗯?小江教练藏了什么东西?”林听笑盈盈。 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江惜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体,湿热柔软的手心紧贴着敏感的棍身,女人带着汗香的气息在他的鼻尖盘旋。 像是充满荷尔蒙的柔软腔穴包裹住了江惜孟全身,他已经浸泡在汹涌的欲望中,双眼泛红,像是一条失控的狗。 猛地抓住林听的双臂,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江惜孟在林听的手心里轻蹭着下体,下巴搁在林听的肩头低声道:“姐姐,我们做吧。” 声音沙哑又青涩,林听喜欢略带酸涩但已经泛出甜味的果实。 林听环上江惜孟的脖子,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 “做什么?训练不继续了吗?” “下次,我忍不住了。嗯!” 林听的大腿在江惜孟的股间摩擦,运动带来的高温和黏腻的汗湿侵略着温度很低的囊袋,江惜孟感觉自己都要熟了。 两人草草地跑到了健身房的单间浴室。江惜孟猴急地掀开自己的衣服,又迫不及待地脱林听的健身服。 “姐姐,我想上你。” 林听靠着墙,踩着江惜孟的胯骨,将他抵在墙上。 “你上我?你确定?” 林听又将脚踩在江惜孟膨胀的下体上,用力地踏了一下。 江惜孟受不住劲儿,跌坐在地上,抓着林听的脚,脸贴在林听的小腿上,喘着粗气。 “谁上谁?” “你……你上我?” “小朋友要讲礼貌。”林听抓起江惜孟的头发。他仰着头,小麦色的脸上翻出红晕,眼角泛出泪花,嘴角还带着接吻过后的水渍。 “姐姐,求您上我。” —————— 求大家点点收藏?(^_-) 浴室(H) 浴室内水声不断,可细听就能听见有一个声音节奏不对。 “啪啪啪~” 肉体撞击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浴室隔间内,江惜孟被抵在墙上,背靠着墙用手抓住胯前圆润的屁股,穿着粗气,嘴里的呻吟声快要压抑不住。 “姐姐,慢点~慢点啊~” 几天没做,江惜孟又是个刚脱离处男之身的状态,他不想被这么快就交代了。 可是抖动臀部,疯狂向后骑跨的林听就像在使用一个粘在墙上的按摩棒,根本不顾江惜孟的祈求。 她喜欢对方的感受全由自己支配。 林听就是这么卑鄙。 上弯的茄子状阴茎像弯刀一样直插入水淋淋的腔穴内,林听感觉像在自杀。 猛地往下一坐,湿嫩的阴唇紧贴着棍根,江惜孟叫出声来。突然涨大抽搐的阴茎弹跳着,激得林听双手抵着墙壁,夹着那根没使用过几次的肉棒去了。 抽搐痉挛的穴肉紧吸着江惜孟的肉棒,即使带着避孕套,江惜孟都感觉灵魂要顺着马眼被吸走。 “啊~” 短促的男声引起了其他隔间注意。健身的人群互相帮助的热心人比较多,有热心人高声问道: “还好吗,小伙子?”、 “没事吧?” “要帮忙吗?” 平时,江惜孟指定感动得落泪,可是此时他讨厌这些多余的关心,因为痉挛的穴肉不仅抓住了他的命根,还控制了他的嘴巴。 “我没事!”江惜孟也管不了声音里的颤抖和略带沙哑的嗓音会不会暴露什么,他捏了捏还在小幅扭动的腰肢,“等等,先让我拔出来。” 浑身酸软的林听有些累了,向前挪动了一下屁股。只听啵的一声,大量的水液顺着大腿流下,又被头顶流下的水流冲走。 这个女人竟然开始认真地洗起了澡!江惜孟简直不敢相信。 他从后面搂住林听,不应该说罩住,195的身高完全能将林听笼罩。 重新站起来的肉刃抵在林听的臀部,靠着身上水和沐浴露的润滑,江惜孟缓缓地移动着臀部,在林听身上蹭了起来。 林听用胳膊肘戳了戳他,陷入情欲中的男孩忽视了这样的小动作。他越搂越紧,林听明显感觉到后腰的东西比身上的洗澡水还滚烫。 “又要?”林听轻笑一声,反手抓住江惜孟的龟头,狠狠一捏。 江惜孟被捏得一哆嗦,胯往前狠狠一送,将林听压在了浴室的墙面上。 有着冰凉水渍的瓷砖刺激着林听敏感的乳尖,而背后是比热水还滚烫的健壮男性身躯。 江惜孟将鼻子埋在林听湿漉漉的发间,想透过洗发水的味道闻到林听身上真正的气味。 手下动作慌乱,江惜孟抓着硬挺的肉棒在林听的贝肉间滑动,竟然找不见入口。 听见林听的轻笑,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自卑,江惜孟涨红了脸,问道: “你笑什么?” “笑你笨。” 林听趴下腰,撅起屁股,圆润的臀擦着他的卵蛋抵在他的小腹,纤细的手从胯下伸出,两指掰开贝肉,暴露出里面已经猩红软烂的腔肉。 “进来,让我再尝尝?” 此时,林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的邪性,水流顺着脸颊流到了唇角,再流到下巴,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宛若一直吸人精气的海妖。 江惜孟完全变了个人,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灵盖窜到头顶,冲破了他的理智。 他紧抓着林听的腰肢,一只手把着肉刃,穿透了林听的小穴。将刚才因为林听的笑而窘迫的情绪,全部发泄在小穴里。 在肉刃突破入口直捣到底的时候,二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啊~” 这次呻吟出声的是林听。 将水流开到最大,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却快要盖不住肉体碰撞的声响。 “慢点~声音太大了~嗯!” 林听的阻止刚出口,就被江惜孟狠狠地一顶憋了回去。 龟头的棱角摩擦着肉穴内凹凸的肉粒,即使隔着避孕套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江惜孟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不断向前逃去的林听。 一只手陷在乳头处,不停地用手指逗弄着如石子般坚挺的乳粒。 “啊!别这样!”林听猛地夹起腿,想要阻止江惜孟过于激烈地冲撞,不让让人冲昏头脑的高潮这么快的到来。 一条粗壮满是肌肉的大腿轻而易举地挤入两腿之间,将林听加紧的大腿分开。 恋恋不舍地将肉棒抽出一点,又狠狠地一顶。宫颈下方有一片区域非常敏感,林听只感觉身下的水液像是止不住地水龙头一样冲出穴口,却被江惜孟紧紧塞住。 江惜孟被滚烫的汁水浇在敏感的肉冠上,刺激地受不了,紧抓着林听饱满的双臀,恨不得将卵蛋都塞进去。 “好湿、好热,姐姐,你夹的我好舒服啊~” 零碎的吻落在林听的耳畔和脸颊,可惜她已经失神感受不到了。江惜孟舍不得放下吻林听,胯下不停地冲刺,狠狠地往前送着胯。 “姐姐,你好棒啊,好紧,鸡巴要爆炸了~” 被撑杆磨得粗粒的手指摩擦着因为兴奋而勃起敏感的阴蒂,林听似乎从某种境界中回过神来。 她高仰着头,靠在江惜孟的胸膛上,爽到口角的涎液控制不住地溢出,失神的双眼正好对上江惜孟。 “要去了~又要去了~嗯!” 在那声细小尖锐的呻吟从林听的嘴里出来的一瞬间,江惜孟低头封住她的嘴唇,将她的声音咽下。 “一起去吧,姐姐~” 极速地冲击声,似乎跟水滴砸在地上的节奏契合了,两条舌交缠在一起,下身的水液飞溅。 极其强烈的快感袭来,林听突然绷紧了全身,双腿控制不住地绷直,直直倒在江惜孟怀里,不停地抽搐着,下身喷出的水溅到了墙面上。 “姐姐,姐姐~”江惜孟口中念念有词,紧紧搂住江惜孟,深吻着林听,也泄了出来。 等二人回过神来,林听正被江惜孟搂着,双腿酸软。 “蛮厉害,我都喷了。”林听脸上还带着未退去的情潮,她拍拍江惜孟的脸,调笑道。 然而,臀部一个渐渐涨大的滚烫东西让她瞬间闭了麦。 此时,健身房快打烊,浴室已经没有人用了。 两人忘情的做爱,难保不被人知道。 林听后悔得要命,她没想江惜孟会这么食髓知味,甚至在学校旁边的健身房的浴室里做得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她似乎忘了是谁带着江惜孟进浴室找刺激的。 “你应该祈祷没有人录下我俩的视频。”林听用一块毛巾擦干头发,穿好衣服先江惜孟一步出了澡堂,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男浴门口换鞋的时候,一个男生撞到了林听。看见林听在这,他有些吃惊,确认了一下门上的标识,又疑惑地看着林听。 “对不起啊,我看错了,走到男浴室洗澡了。”林听带着和善的微笑,她虽不说是顶美的美人儿,但至少算个美女,“里面应该没人,你进去吧。不好意思了,小哥。” 说罢,林听带着歉意的模样离开了。 程峦进更衣间的时候,恰巧碰到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江惜孟。 腿上和脖子上翻红的爪痕让程峦忍不住回头。 刚刚过去的美女,是A大的老师吧? 拉下马 沉浸在林听无情抛弃的难过中,江惜孟穿衣服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程峦来了。 二人都是在健身房打工的体育生,江惜孟是被程峦拉来的。程峦收了不少学员,而江惜孟本来也不在乎这些钱,只是玩玩而已。 上岗的第一天,他看到了在健身房琢磨怎么使用高位下拉器的林听。 这么漂亮的女孩,身材也不错,也许长期进行运动。江惜孟有些不敢上前搭话,倒是被程峦抢了先。 问了几句,林听就判断出程峦的学员收得多,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时间安排训练,于是就拒绝了。 江惜孟就是在这个时候见缝插针,捡了个宝。 林听,刚来A大读博后没有一个月,本想继续练普拉提,却发现A大周边只有健身房没有普拉提馆。 带着林听熟悉了一遍器械,江惜孟回头却看到她双手环胸,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林姐。” “觉得你很可爱。” 林听喜欢青涩的感觉,不论是还没完全成熟带着涩感的水果还是人。 不过她更喜欢成熟的转变诞生于自己之手,最爱用苹果催熟水果。 社会上将刚出社会的女孩变成“女人”的方法太多了,可是林听偏偏喜欢将别人变成饱满可口甚至甜得快要腐烂的果子。 江惜孟有限的阅历分不清是在夸奖还是调笑。他满脸涨得通红,这么高壮的身体缩在一起,还挠着头,滑稽极了。 “哈哈哈哈。”林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爬了满脸,“继续吧,小江教练?” 在辅助林听热身的时候,江惜孟明显感觉到林听的目光。 不仅是跟健身房其他年长女性一样的灼热的目光,还有审视的、考量的甚至是侵略性的目光。 自己像是一个长在树上快要成熟的苹果,正被一条流着涎液的蛇盯上。 “林姐,您认真点,热身很重要的。” 林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什么运动,热身都很重要。” 第一次试课结束,林听加了江惜孟的微信后,请他在街边吃了一顿炸串。 “林姐,作为教练,我需要劝一句,您想增肌的话还是要干净饮食。” 林听塞在嘴里的韭菜瞬间不香了。 怎么运动完,出来奖励一下自己都不行? “这是我的放纵餐。”喝了点酒的林听气鼓鼓地打开手机,给江惜孟展示了一下自己一周的饮食。 在教职工宿舍开火的条件有限,所以林听的伙食意外的清淡健康,江惜孟都惊讶了。 “那,确实委屈你了。”江惜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忙叫来老板加了几串肉给林听。 “哎,多加你爱吃的。”林听扬了扬手里的炸年糕,也不管嘴上全是油渍,“我请客啊,小江弟弟~” 这一晚,两人都喝的有点多,等网约车的时候,林听好奇地问道: “小江,你这名字怎么起的啊。” 江惜孟,意思就是江惜孟的妈妈江母怀念亡夫孟某,就给孩子起了这么个名字。 听了这么一个爱情故事,林听在晕头转向中突然对一位没有见过面的女士起了敬佩之心。她环住江惜孟,下巴搁在他鼓胀的胸肌上,带着傻笑: “好敬佩你妈妈!是个大女人~我都没有妈妈,呜呜,好想妈妈~” 不知道怎么的,林听哭了起来。最后她抓着江惜孟的短裤不撒手,坐在地上大喊,差点让江惜孟走光。 这个糗事,不幸被米恣看到了。 所以第二天,头痛不已的林听醒来,就看到了自己坐在地上扯男人裤子号啕大哭的照片,发送者正是米恣。 隔了好多天,林听都没有主动联系江惜孟。 江惜孟以为自己被讨厌了,难道自己教得很差吗?还是林听喝醉的那天,江惜孟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为难了。 怀着纠结、内疚又焦虑的难受感觉,江惜孟终于鼓起勇气给林听发了一大段道歉消息。 本以为自己没脸再见江惜孟了,这突然的曙光让林听两眼冒光。 真是个傻小子,但傻小子吃起来也别有风味。 【我最近有些忙,今天来找小江教练可以吗?】 就这样,江惜孟只有一个学员的教练生涯开始了。 程峦是一个中产家庭的孩子,练了体育之后,勉强能负担训练费。 练跳高的这些人,很多家庭都不错,因此娱乐项目也比其他文化课学生多。 吃喝嫖,程峦都没沾,他最多去把把妹,但是赌他沾了个十成十。 在健身房拼命拉学员是因为缺钱,将江惜孟拉入伙也是因为缺钱。 这个看起来难缠的美女学员被江惜孟接了去,程峦还有些庆幸,这样的学员很难缠,搞不好耽误自己赚钱。 可是,在外不停搞钱只能勉强覆盖程峦的赌资,在训练方面明显就落后了。 嫉妒心爆发是在大运会落选的那天。 程峦看着江惜孟站在了领奖台上。 两金一银,江惜孟几乎是全国跳高运动的最闪亮明星。 没有入选,就没法参赛,也没有名次,更没有奖金。 费那么大劲兼职赚的那些钱跟奖金比起来,实在是来得太慢了。 前几天,催债的又打来电话,威胁他再不把钱还了,就去联系程峦的家属。 不能再等了。 如果,能够把江惜孟拉下马,那么自己不就可以入选青运会了吗?只要能拿到名次,不就有奖金了吗? 有了奖金就可以继续赌,继续赌就可以赚大钱,赚大钱就可以在京城市中心买一套房子…… 只要将江惜孟拉下马,程峦的人生就会到达巅峰。 这个周末,谭波终于和他的小娇妻还有幼子离京出游,终于没有人再骂林听了,也没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她处理。 除了非常准时“邀请”林听吃饭的米恣。 既然没有事做,为何不享受一下?林听主动提出带米恣去艺术中心看看最近的新展,并且主动担任讲解这一工作。 “林老师这么热情,倒让我十分惶恐。”下了车,米恣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嘴上虽然在调侃,脸上的笑意藏不住,“看来我今天得破费了。” 本以为要主动承担门票费的林听意外地发现米恣有这些美术馆的会员,惊讶不已:“米老师也喜欢艺术啊。我这个读艺术的博后都没这些会员。” 但更明显的原因是,林听穷。 奇怪的是,米恣并没有接茬,他捂着嘴,耳朵有些红,也不敢看林听。 林听眯着眼睛,看着米恣小心翼翼看向自己,有撇向一边的眼睛,一股充满“恶意”的戏谑浮现在了林听的脸上。 “米老师不会是因为我,才办的这些会员吧。” 林听笑嘻嘻地贴近了一点米恣,如往常般阴阳怪气的回击没有出现,只有米恣绕开林听快步走进美术馆的动作。 看来没猜错。 当林听发现了好玩的事情或者是玩具,她就会眯起眼睛,像是射箭运动员瞄准靶心一般,势必要拿到这个游戏的冠军。 这么看来,米恣和林听的这场游戏,林听毫无疑问要坐稳冠军宝座。 危机 二人的周围显然聚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时髦大胆的大爷大妈直接开始问林听问题。 作为主攻中国古代美术史的林听来说,西方艺术她只能讲得比较浅,但并非完全不懂。 毕竟是哥大毕业。 看着林听对着艺术品放光的眼睛,看着她滔滔不绝,引经据典,米恣脸上也浮现笑意。 “跟着林老师,不虚此行嘛。” 两人已经离开了艺术中心,中午随便买了点三明治垫了垫肚子,晚上准备吃一顿正餐。 “血赚了吧。”林听扬起得意地笑,她知道此时谦虚,又会迎来米恣的阴阳怪气。 “真自信啊,林老师。” 临近夏天,天黑得渐晚,六点还很亮堂,但晚风并不和煦。林听被风刮得受不了,米恣默默地走到她的另一边,挡住了风口。 “林老师还是多吃点吧,我怕哪天风大,你变风筝飞起来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这么阴阳怪气。 “谢谢你的关心,好人米老师。” 这是一家韩国人开的烧烤店,里面最有名的就是烤牛肠。 林听对于精致的菜,兴趣不高。太精致了,就让人没有食欲。 对面梳着漂亮的背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丝不苟的米恣完全是精英模样,而林听身着休闲装,与他在两个世界。 “林老师看不上卖相好的菜吗?”米恣优雅地夹了一根剪断的牛肠放在嘴边,嘴里吱吱冒油的口感让他不想再进行下去。 “怎么说?” “之前请你吃西餐,你不感兴趣,倒是对这些菜‘格外开恩’啊。”米恣擦了擦嘴,吃了点旁边的小菜和烤肉,牛肠是不会再碰了。 “我是个俗人,米老师。”林听往嘴里塞了两片蒜,“新鲜、精美、原汁原味的菜固然好吃,可是我就是口味很重,喜欢将东西调成我爱吃的口味。” 她撑着脑袋,在烤肉的烟火间,模糊的面庞竟然有点像诱人的女妖。米恣摘下眼镜擦了擦,却见林听往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大块牛肠。 “你不喜欢吃吗?米老师。” 吃完饭,米恣将林听送回学校。两人对于前尘往事只字不提,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打字回消息的林听正被谭波远程“纠缠”着,到了校门口,她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林老师想跟我回家。” 打字的手顿了顿,林听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茬,随后又飞快地回起了消息。 这是米恣这么久鼓起勇气的邀约,林听竟然无视了? “林老师现在就这么焦头烂额了,不如别在高校干了,不然以后的苦日子那么多怎么受得了。” 打字的手明显停了下来,林听斜眼看着米恣,不说话。 这样的眼神,米恣见过,他无数次地想过应对同样场景的对策,可是结果都是破防劳。 这一次,很明显他又被刺激到了,他那微妙的自尊心遭受重创。 “打退堂鼓一直是你的强项,为何不发挥一下特长?” 林听将视线拉回到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地又开始回消息。 啊,就是这样,米恣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林听就是喜欢逃避…… “别逼我扇你。”林听将手机扔进包里,拉开车门要走。 见对方已经半只脚跨出车门,米恣失态地半边身子冲到副驾驶,拉住林听的手腕。 “别走。” 林听回头看着米恣,满眼冷漠,甚至看不出怒火。 “有屁快放。” 米恣抿着嘴,迅速地撤回了手,摆正身形。 在林听以为没有下文,准备摔门而去时,米恣低声道: “对不起。” 微不可闻的声音宛若蚊子叫,米恣都不敢看向林听。林听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钻进车内,倾身上前,捏住米恣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听好了,这一周我受够了你的冷嘲热讽,现在把照片删了,别逼我给你两耳光。”林听眼神凶狠,宛如一只捕猎的母豹。 大片敞开的白花花胸脯刺得米恣睁不开眼,他想要别开眼睛,却被林听的手钳制住,视线被迫在她的脸和前胸游移。 有贼心没贼胆的懦夫。林听在心里冷嘲一句。 “我知道你喜欢我。”林听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米恣隐藏多年的情绪被拆穿。 那张清俊却因为上挑的桃花眼而颇具风情的脸庞变换了无数个表情,有惊讶、慌张、担忧、害羞,凑近甚至可以看出米恣脸上渗出的汗珠。 甩开米恣的下巴,林听将手指嫌弃地在他的肩头抹了抹。 “别叫我瞧不起你,米恣、学长。” 明明已经拉近了距离,怎么又控制不住自己? 米恣趴在方向盘上,垂头丧气。他的自尊心在林听面前,就会无限膨胀,不,应该说是自卑心,像是膨大到透明的气球,随便一戳就会爆炸。 一周的铺垫就这样作废,米恣还以为能和林听慢慢聊天,像倒着开的列车,回溯往日的时光,回到那通电话,回到那个钱包,回到过去纠正错误的链接。 一切都是可以纠正的,只是米恣再一次搞砸了。 林听躺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望着天花板,怒火中烧。 谭波之所以要这么着急地申请国家社科基金,就是因为林听也要申请基金,他生怕林听申请上,能够按时出站。 以现在的内卷程度,一个高校的学院怎么可能在同一年两个人同时获得社科基金?即使这是A大也不可能。 可是,如果博后期间没有除论文之外的其他成果,林听很难在非升即走中杀出重围,甚至都很难进入高校。 林听随手翻了翻手机里的相册,偶然间看到了与老陈的合照。 老陈,名叫陈丽璇,哥大硕博毕业,回国任教40余年,是国内艺术史的第一把交椅。可是临近古稀之年,突然摔了一跤,莫名其妙地过世了。 老陈是林听的恩师,不仅有知遇之恩,更对林听有救命之恩。林听当时正在哥大读老陈和哥大的一位年轻教授的中外合作项目的博士。 匆匆回国,林听只见到了黑亮亮的骨灰盒。 里面装的竟然是那个声音比夏夜池里的蛤蟆都亮,跑起来比草原上的野马都快,翻墙都比二十岁小伙利索的陈丽璇。 不能辜负千方百计把自己送到哥大读博的老陈。 反正还有一年就出站,青基的本子已经写好了,林听有信心能中。但是留在A大,她必须有更能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这只是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一,在新生交流群中,江惜孟与学校内的青年学者搞在一起的消息不胫而走。 曝光 这条消息并非第一时间递送至林听手中,等到校内网的帖子爆了,课上的学生开始小声讨论的时候,林听才知道。 这周谭波还没从景区回来,林听继续帮他代课。同学们没兴趣听谭波在课上讲自己早年的论文,反而对林听讲的课程有兴趣。 今天,同学们有些反常。一位学生玩手机玩得太过火了,林听走下讲台,道: “看什么?比咱这课都有意思。” 正问着,手机上一个巨大的标题吸引了林听的目光。 【体育白月光江惜孟疑似与我校青年学者谈恋爱,已本垒?!】 作为一个成熟女性,林听压制住了自己的继续翻下去的欲望。她拍了拍那个同学的肩膀,道: “回宿舍再玩吧,现在先上课。” 随后,强忍着愤怒与恐惧,林听在投影仪旁边讲完了今天的课,甚至可以忽视了下面讨论声越来越大的学生。 下课铃一响,林听感觉腿都在抖,来不及关电脑,她直接冲出了教室,一边疾步快走一边打开手机查看校内网的消息。 从刚开始的调侃,底下的楼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爆料,最后变成了“江惜孟与劈腿青年学者在一起”“江惜孟是小三”“江惜孟傍富婆”等等。 虽然矛头直指江惜孟,但评论区还是有人开始猜测谁是那位青年女学者。 在这样的事件上,一旦出现女性,哪怕是朗基努斯之矛,也会忽视目标,直奔那位或隐或现的女子。 即使该帖的建立者是在引导舆论批评江惜孟,可是一些女学者的照片一出现在楼下,话题已经不可避免地在找“她是谁”。 这些照片中,赫然出现林听的照片。 白皙的皮肤,斜挑上去的眼睛,漂亮的微驼峰鼻,略下垂的嘴角,略有婴儿肥的脸蛋,皮肉轻盈,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个标志的人儿。 这副皮囊,因此收获了最多的评论。 有的只是在讨论脸,有的会聊聊她教的课,但过分的已经开始确认对方是江惜孟的“年长情人”,甚至说出来的话具有非常大的恶意。 【这个老师我也可以,姐姐包我。】 【就知道勾引小男孩,学校有这种女学者真的要好好整顿,最好开除。】 【好漂亮,江惜孟赚大了。】 【胸好大,有D了吧。】 【留过美,这个年纪说不定跟黑人做过,都松了吧。】 【我有照片为证。】 有条评论在下面说道,跟着的是一连串求图的评论。 林听感觉自己的双手都有些抖了,她申请了一个小号,也评论了,并且私信这位发评者求照片。 很快,发评者发来一个二维码,要求林听付款。 林听很犹豫,因为收款人可以看出来付款者是谁,林听不想被认出来。 万一被认出来,这一切不就坐实了吗。 林听脑门冒汗,她点开微信,甚至不知道到找谁帮自己付款。 她最好的朋友,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林听不想给她添麻烦。其他人,没人信得过。 或许,林听联系了米恣。 这是林听知道的唯一一位拥有证据的人,只要不是他发的,那么这个秘密只会流转在两人间。 【米恣,你帮我付个钱,我转给你。】 本以为要被拉黑的米恣突然收到林听的消息,他难掩欣喜,可这条消息过于诡异,万一是诈骗呢? 在米恣询问的时候,林听讲述了一下她目前的情况,米恣也意识到了问题,他准备亲自上场与对方纠缠。 如果这件事儿暴露,正合谭波的心意,丑闻一出,校内肯定最先知道,不说卡成果,至少是入选教职要被阻拦。 不能因为这件事儿就…… 这半个小时,林听就坐在教学楼走廊的长椅上,靠着墙,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看着校内网的舆论完全崩塌,所有的矛头都开始围绕着林听进行。 这毫无疑问,因为江惜孟的母亲是A大高层,如果她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放任校内网民大范围攻击江惜孟。 有些路过的学生看到林听,会投来有些诧异的目光,显然是认出来了。 无心理会他人的眼光,林听像倒带一样倒转脑海中的记忆,她在想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说不定是米恣贼喊捉贼,他得不到就要毁掉,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 还是自己太不小心了,以至于这么快就给别人留下了话柄。 手机的不断震动让林听从低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打开手机,来电的正是当事人江惜孟。 挂断电话,林听明白这是自己在泄愤,江惜孟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爆料人和江惜孟背后的人之间的博弈导致这一切针对自己。 林听起身离开,就看见了米恣发来的一张照片。 这是林听和江惜孟在健身房的照片,从拍摄者的角度来看,确实很暧昧,但是林听知道他们当时并没有做亲密的举动。 还好,一切都可以解释,林听舒了口气。 【你先别激动,帖主手里还有照片,但他要价很高,我觉得需要报警处理。】 米恣的消息让林听的心再次悬在了嗓子眼。 【他要加多少。】 【二十万。】 狮子大开口。 接着,米恣发来了一张打了薄码的照片,里面林听的手正放在江惜孟的重点部位。 林听气得一脚踢开草坪上的石子,大骂一声:“操你大爷!” 此时,林听的微信终于被消息撑爆了,不仅是行政,还有研究生院的领导、做思想工作的老师还有谭波。 谭波给林听发了一串语音,表面是在关心林听,实际上冷嘲热讽看热闹,他这个老头巴不得林听栽自己手里。 “小林啊,还是太年轻了,还是要多历练。”微信那头还能听到吵闹的人声,不是在闹市就是在餐厅,“等我回来帮你想想办法吧,别着急。” 随后又提到了林听延期的事情,谭波似乎已经认定这件事儿的主角就是林听,他的意思是林听延期可以等负面新闻过去再出站,免得惹上麻烦。 看起来还挺好心的。 可是这件事情就算真的坐实了,又能怎么样? “真想把学校炸了。”林听不想回到教师公寓,那里学生老师很多,她不想跟任何人碰面,也不想任何人问自己。 就这样,她坐在学校湖畔的长椅上,一直到晚上。在此期间,她一直跟米恣线上沟通,解决这件事情。 勒索者明显咬死不放,非要拿到钱,哪怕用报警违法威胁都没有用。 就在此时,手机没电了。 林听终于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湖边,感受风从湖面刮过的感觉。 湖里已经有了荷花,还有几只鸳鸯带着小崽游来游去。 “姐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听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穿着紧身运动服,气喘吁吁跑来的男孩。 从风的怀抱突然落入一个带着年轻男孩汗味的湿热怀抱,林听被紧紧地按在了江惜孟的胸膛里。 “小林姐!别跳湖,你不要这样!” 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逗笑了林听。 —————————— 米老师啊,为爱给情敌遮掩是什么感觉? 奸情(H) 两人前后脚离开学校,然后一起坐车赶到江家的联排别墅。 江惜孟表情严肃,道:“姐姐,你别投湖,我有办法的。” 林听挑了挑眉,他当然有办法,毕竟他妈妈是A大高层,有的是办法找人删帖,尤其是这还只是校内网。 “这都是冲我来的,现在已经在找人了。”江惜孟道,“有些人说话好难听,我都忍不住骂他们。” 确实,林听回想了一下那些羞辱性话语的评论下一直有一个账号活跃着,反驳他们的话。 “‘听鱼讲话’是你?”林听回到长椅上,拎起了自己的东西。 “你怎么跟你妈说的?” 江母名叫江辰,是A大的高层,也有教学任务,负责教授思政课。她的思政课并不枯燥,人也和善,看起来很好说话。 实际上,林听现在坐在会客厅里,汗流浃背。眼前这个面容和蔼的,长得不算美丽但气质出众的女人在林听眼里就是一只笑面虎。 “林老师啊,年轻有为。陈老师在的时候,常听她提起你。”江辰抿了一口茶,“我们家这个逆子承蒙你照顾了。” 此话一出,林听满脑门都是汗珠。 在来这之前,林听以为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江惜孟秉持着“真爱至上”的原则,早将他们之间的来龙去脉给江母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任何借口都苍白无力。 林听站起来,郑重地给江母鞠了一躬。 “江老师,对不起,我确实和江同学发生了关系。” 米恣好容易赶回学校,思来想去只是线上沟通没有办法,他已经用一些手段找到了发帖的人。 现在就需要问问林听要怎么做。 但米恣更想见到她,想郑重的道歉。 等他的车正开往学校的途中,刚好看见了和江惜孟一起乘车离开的林听。 又错过了啊。 米恣这次不仅在跟发帖人赛跑,更是在和江惜孟背后的江辰赛跑,他急切地想要立功,甚至今天的会都没怎么好好听在查这件事儿。 天上滴下来几滴雨,米恣将车停在路边,任由雨模糊车玻璃。 车内一片漆黑,米恣点了一支烟,微弱的火光将他的清俊帅气的脸照亮一半,又迅速暗淡下去。 微弱的火星随着呼吸忽暗忽明,米恣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抽着烟。 一通电话响起,是发帖人的。 “二十万?行,给我一个账户。” 江辰母亲其实早已知道此事,但她还想听另一个当事人复述一遍。 这是考验,但林听是个真诚的人,她通过了考验。 在林听的描述中,两人是在长达一年的健身锻炼中慢慢培养出感情的,并不是那种一夜情的关系。当然,10岁的年龄差还有江惜孟刚成年的原因,江辰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林听。 “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了。”江辰倚在沙发上,显然有些困倦。“林老师,你很诚实,我欣赏你这一点。但是,我还是要干预你二人的感情。” “妈!”江惜孟沉不住气。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江辰看了一眼江惜孟,江惜孟就像突然被念了紧箍咒的孙大圣,蔫了。 “我不是不开明的父母,但是我需要将你们分开一段时间。”江辰起身准备离开,看来此时已成定局。“这次的事儿,我会替你压下去,林老师。” 显然,林听欠了江辰一个人情,那她也没法再和江惜孟有接触了。 “谢谢您,江老师。我不会再纠缠江同学了。” 江惜孟腾地站起来:“不行!”他抓住林听的手,眼睛发红,“不行,不可以,小林姐。” 林听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江辰,她神色不明,看不出喜怒。 “我们,先彼此冷静一下吧。”林听用另一只手掰开江惜孟的大手,他攥得这么紧,险些将林听的腕骨捏碎。 江惜孟神色暗淡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江辰,又看了一眼林听,见对方撇过脸去不看自己,赌气般的走了。 江辰并没有跟着江惜孟一起离开,她看了一眼窗外道:“外面下雨了,林老师留宿一夜吧。” 林听点了点头,跟着江辰上楼。 “我以为林老师和我家傻儿子热恋情深呢。”江辰笑道,“你也知道他最近有比赛,还蛮重要的。” 林听此时额脸都爆出汗来,她选对了,但并不符合江辰心里的预期。 江辰能给儿子起名江惜孟并且一直没有再婚,是对感情看得极重的。 也许,另一种回答会更好,可是林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我跟小江,我确实耽误他了。” “明天请林老师来综合楼我们开个会吧,你想挣开谭波的束缚很久了吧。”江辰突然回头,“让我看看,陈丽璇的关门弟子,到底能飞多远。” 说罢,消失在了房间的转角处。 房内的保姆给林听安排了间客房,不知是没注意还是何原因,客房就在江惜孟房间的旁边,这就意味着江惜孟和林听很难避免碰见彼此。 “好巧。”林听推开厕所门,手里拿着牙刷,头顶搭着毛巾,看着没穿上衣准备洗漱的的江惜孟站在门口,有些尴尬。 “胆小鬼。”江惜孟这么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也不让出一条路让林听离开,林听如今宛如瓮中之鳖。 “那你要我怎么办?”林听一脸无奈,“我要对你妈妈说‘我超爱你,我不想跟你分开’这种话吗?谁会信呢?” “我信。”微不可闻的一声被林听捕捉到,她瞬间充满了负罪感,也许江惜孟的心理年龄还没有成年。 林听犯罪了,她又一次面临这样犯罪的边缘。 “你跟那些健身房里见色起意的人没有区别,是我看错你了。”江惜孟看着林听,他眼里有星星点点的泪光,“你喜不喜欢我?” “我……”如今的情况进退维谷,林听被堵在厕所走投无路,“你现在有比赛,正在要紧的时候,我也在关键时期,咱俩都冷静点好吗?” “你喜不喜欢我?”江惜孟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宛若一座山般逼近。 “你成熟点。” “你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江惜孟。我只是……” 江惜孟一脚将门关上,俯身夺去了林听的呼吸。 “我不管,至少你还喜欢我的身体。” 热烈的吻落下,江惜孟身上潮热的汗弄了林听一身。 “你疯了!?这是你家!”林听将江惜孟的理智拉回,可突然淋了她一头的热水将她最后一点期望熄灭。 江惜孟打算边做边洗。 林听从不知道会有男人脱衣服脱得这么快。她身上的衣服可能花了不到三秒钟就从她的身上消失,江惜孟不知何时也已经脱得精光。 “你等等!”江惜孟低头啃咬着林听殷红的乳头,突然的刺激让林听接受不了,“别这样。” 江惜孟深埋在林听柔软胸乳间的脸抬起,带着美人沟的下巴搁在她的胸膛上,在流水下湿漉漉的狗狗眼显得格外诱人。 “不喜欢吗?” “不喜欢。”林听还在拒绝,她不想被江辰发现在家里把她儿子给上了。 “你不是喜欢上我吗?”江惜孟的吻顺着腹股沟,一路达到隐秘的三角地带。光滑的私处没有毛发,柔软的贝肉隐约能看到形状。 临近夏季,林听总是容易长湿疹,她干脆去了脱毛机构脱了下体的毛发,才获得这样光滑的贝肉。 轻柔地吻只擦过敏感的地带,又滑落在了白嫩的大腿内侧。 “别~啊~”林听推搡这江惜孟的头,却因为江惜孟抬起她的脚而跌坐在浴缸中。浴缸中的水溅了二人一身,林听坐在水中,修长的腿伸在外,宛如变出脚的美人鱼。 水面折射出大而白的乳房以及隐约可见勃起的阴蒂。 —————————————————————— 小江还是个小屁孩,日后会有成长的。 分手炮(H) 江惜孟半跪在浴缸边,亲吻着林听的修长柔软的腿,炽热的吻和水温一样,烫的林听莹白的身子发红。 “别亲了。”林听用手搡着他,却被江惜孟一把攥住,摁在墙上。 此前,他从未如此强势,强势到要控制林听的行动。 “干什么?”林听眉毛一横,显然是动怒了,“警告你,好不讲礼貌。” “姐姐,喜欢我好不好。” 江惜孟俯身凑近,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林听的颈窝,沙哑的声音十分性感,林听这是才恍然觉得这个男孩长大了。 “这在你家,如果不想我被你妈赶出去的话,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搬出江辰显然更不好使,林听的目光移到江惜孟的胯下。被打湿的短裤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鼓胀硬挺的柱形。 江惜孟完全勃起了。 林听大感不妙。 江惜孟跨入浴缸,扯掉身上的内裤,啪得一声,肉棒打在有八块腹肌的紧实腹部。 骚红的肉棒坚挺,龟头肿大如卵蛋,马眼渗出清澈的汁水,整根随着江惜孟的动作颤动着,像是蓄势待发的利刃。 肉棒离林听的脸极近,甚至她都可以感受如同热烙铁一般的热度。 “别这样,我不想离开学校。”林听撇过头,脸通红,其实身下早已湿润,多亏有了浴缸看不出。 “我知道你想要。”江惜孟挺了挺腰,肉棒戳了戳林听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自主地哼哼起来。 “你知道个屁,我要走了。”林听挣扎着从浴缸里起身。可惜浴缸太滑,林听宛如一个掉进缸中的滑脚猫,刷的一下跌了下去。 江惜孟一把捞住林听,顺着这道力摔进水中。 漫灌的水充斥了林听的口鼻,她大张的嘴吐出水泡,溺水的恐惧感占满了她的脑海。 一道有力又不失温柔的吻落下,气息缓缓渡去。江惜孟高壮的身躯几乎占满整个浴缸,宽阔的背肌展示出漂亮的肌肉形状。 一双有力的臂膀托着林听的背,将她从水中捞出,湿发画出一道弧线,林听宛如一只出水的美人鱼。 大口喘着气的林听满脸通红,却不等她缓过气来,江惜孟的吻又追了上来。 去求,管他呢。 林听的胳膊紧紧地贴着他的背肌,饱满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在浴缸中拥吻,宛如热恋的人鱼。 炙热的拥吻之后是星星点点落在林听颈、胸、乳的吻。 乳尖被吸入唇中,舌尖挑逗着如石子般硬挺的乳粒,江惜孟恨不得将林听一对34D的乳尽数吃入口中。 “好会吸奶。”林听揉弄这江惜孟细软的湿发,“你妈妈在家,却要吃我的奶吗?” “长大了,为什么不能吃姐姐的奶。”江惜孟看着林听,将两乳捏在一起,用嘴调弄着两个乳尖。 这刺激的感觉,让林听大受刺激。她挺起腰肢,电流般的快感顺着脊柱直至下体,她能感受到大股的淫液挤出小穴。 等不及了。 等林听从这一阵小抽搐中回过神来,她挺身抚摸着江惜孟早已经硬的不成样子的肉棒。 “让姐姐看看,你长得多大了?” 猴急的江惜孟抬起林听的臀,挺身就要进入。 他学的极快,上次还老找不到入口,这次提枪直入,冲破穴口的紧箍,直捣花心,林听不由得抽搐达到高潮。 “真长大了~”林听靠在浴缸中,乳房在水面若隐若现,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腿像鱼尾一般并拢被江惜孟拨弄到一边。 这是塞壬,海里吃人的妖精。 如今她正用小穴吃着江惜孟的大肉棒。 这一幕刺激到江惜孟了,他提臀猛冲,浴缸中水花四溅,大半的水都被江惜孟挤出。 “慢点~水进去了~”林听有些扒不住浴缸的边缘。她伸出手,示意江惜孟拉着自己。 江惜孟俯身上前,林听赶忙扒住他的背,紧紧贴在他的颈窝。 这就像是海里的人鱼抓到了人类,林听下体紧咬不放,臀部小幅度的摆动起来,看起来真的像一条在游的鱼。 被捕获的人类江惜孟,只能沉浸在温柔乡中。温暖湿润的小穴慰烫着他肿胀不已的肉棒。 在水中横冲直撞,林听又突然变成了一艘简易的小舟,在狂风下,在水面晕头转向的漂流。 “慢点、慢点~”破碎的呻吟出口,江惜孟将头顶的淋浴开到最大,水声盖过了呻吟,他臀部更加急速摆动。 肉棒来回的抽插甚至带出了部分咬紧柱身的肉芽,紧吸着江惜孟马眼的腔穴尽头的小孔如今已经下降。 “别忍着,姐姐,我想听你叫。”江惜孟坏心眼的按压着林听的小腹,下降的子宫口与肉棒激情接吻着,林听的脚小小的扑腾一下,就被江惜孟紧紧攥住。 “别动,人鱼姐姐~”江惜孟吻着林听因为剧烈的快感而飞速颤动的睫毛,身下动作却不停。 林听将江惜孟的背抓出几条血红的爪痕,夹着屁股哆哆嗦嗦地到达高潮。 “啊啊~去了去了~” 呻吟被江惜孟吞入口中,粗大的肉棒却在林听的激烈高潮中不停地冲撞。 接踵而至的高潮让林听翻着白眼,身在水中,意识却也像溺水一般,眼前满是白光,紧绷的脚背带着小腿都抽了筋。 “别,我抽筋了~呜呜~”林听小声地呜咽在江惜孟的耳边无异于最催情的药物。江惜孟捏着林听的小腿,将其放在肩头,边揉边操。 “哪里抽筋了,我给姐姐揉。”江惜孟看着林听有些意识不清的样子,心里的满足感非常强烈。 在性事上一直是林听做主导,自己不过是被牵着鼻子走的傻小子。如今,姐姐这幅淫荡的模样,竟然是被自己操出来的。 下腹的燥热更重了,江惜孟舔了舔林听的小腿,柔软的舌头滑动着,舔舐光滑皮肤上的水渍。 “好大,你怎么越来越大了!”林听娇嗔道。 “不是姐姐要看我长大没嘛?”江惜孟吻着林听的耳朵,不停抽插着,手又不老实地滑动到小腹上按压。 “你!别按了,我要尿在浴缸里了。”林听扭动着屁股躲闪着,却反而套弄地江惜孟呻吟出声。 “那就尿吧。”江惜孟从浴缸中站起来,扭着林听的屁股,肉棒在肉穴里旋了个圈,将林听呈小孩把尿式捞了起来。 腔穴内的敏感点受到刺激,林听又抖着腿高潮了一次,有几滴液体滴落在江惜孟的大腿上。 “夹不住尿了呀。”江惜孟一边耸动着臀,一遍俯身贴着林听的耳朵道。 看着林听羞红的耳朵,江惜孟控制不住地将其含在嘴里:“但姐姐的小穴要把我夹断了。” 话音刚落,江惜孟就猛地冲击起来,冲撞这子宫口。 尿意混合着穴内的快感,林听又想要释放又想要加紧。 “不要啊!要尿了!” 到最后的白光闪过眼前,林听感觉分不清最后释放的是尿意还是高潮,或者两者都有。两种快感交织在一起,林听翻着白眼,瘫在了江惜孟身上。 尿就这样射出体外,江惜孟受不了这个画面的冲击,快速臀冲之后,拔出肉棒,射在了林听的臀上。 “姐姐,你被我操尿了。” 残局收拾起来颇为困难,还好林听都不用动,静静地待在已经换了水的浴缸里等江惜孟干活。 “我们,之后还是要彼此冷静一下。”林听半边脸在水下,长发飘在水面,看着江惜孟,宛如水中的女鬼。 江惜孟手中的动作明显更重了,他看了一眼林听,又沉默不语。两人就这样不说话,直到江惜孟收拾完,林听泡完澡。 “这算分手炮吗?”江惜孟站在洗浴室里,看着收拾东西推门准备出去的林听。 —————————————————————————————————— 下一章,第三个男主出现 交流 林听抿了抿嘴,她不想伤害这个小男孩,可是目前二人如果继续下去,不知道江辰会做些什么。 她想留校,想做学术,想做研究,想成为举世闻名的学者,说林听虚荣也好,说林听天真也罢,她就是要做到。 不能让男人成为阻碍。 “分手?我俩连炮友都算不上,分什么手?”林听回头,露出一个嘲弄地笑,“今天已经太超过了,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听就早早出去打了辆车离开了江家。 江惜孟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早饭时间,江辰看着江惜孟一脸颓丧的模样,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晚干了什么。声音有点太大了吧。”保姆们听了这话,不由得红了耳根。江惜孟自己一个莽夫当然不知道动静有多大,他也涨红了脸。 “那也,被老妈你拆散了。”江惜孟愤恨地戳着碗里的鸡蛋,似乎在发泄。 “懦夫,你要真喜欢她就应该跟我硬刚,真胆小。”江辰擦了擦嘴,反怪在江惜孟身上,“你这次比赛很重要,不如拿了成绩证明自己,光荣地站在她面前。” 江惜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训练效果不怎么样,于是羞愧地低下了头,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哦。” “你,不怕水池了?”江辰突然变了态度,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惜孟被问的一愣,回想了一下道:“确实。” “你还是想回去游泳的吧。”江辰已经准备走了,到了家门口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江惜孟愣在原地,他微张嘴,眉头微皱,有些吃惊。 “好好考虑一下吧。或许我应该感谢林听,她治好了我儿子的‘恐水症’。” 水,曾经陪伴了江惜孟整个童年和青春期。在水中,他就是最矫健的那只鱼儿,人人都夸他有天赋,以后会站在奥运领奖台上。 可是15岁那一场霸凌彻底毁掉了他的游泳生涯,他自此开始害怕所有的水池,连浴缸都不再使用。 好在他天赋极好,跳高也是能手,训练了两年就在青运会上拿了奖牌。 我还是会想游泳吗?江惜孟问自己,他也不知道答案。 林听回了学校,按照江辰的安排,去参会了。这场会议规格挺高,学校里层级比较高的领导,甚至京城的文化部门的领导也来参会了。 这会议,我配来参加吗?林听扶额,她找了个角落,悄默声地猫了起来,听大家开会的内容。 今年,和俄国的交流大年,因此文化界和学术界的交流极受重视。A大作为全国最高学府之一,势必要承接下这个zz任务。 “我们的人文与艺术学院派了学俄国艺术的秋桐老师参加还有一个学油画创作的董老师。”人文与艺术学院的院长汇报了学院派遣的交流人员和交流计划。 “我觉得,只有学习西方艺术的老师参与交流也不太好,我们也要展现我们的文化艺术内涵嘛。”一位副校长笑眯眯地说道,周围的人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目前咱们中国画的老师们,事情都比较多,中美史的老师年纪又都比较大了。咱A大今年承办的是青年交流会,是不是有不合适……”人文与艺术学院的代表有些为难。 不妙,林听有预感,她看见了江辰抬头,将话筒拨了过来。 “我觉得有个合适的人选。”江辰目光看向林听,会场中的人顺着她的目光也投来注视,“林听,陈丽璇的弟子,在东大和哥大留过学,又是搞中美史的,才28岁,年轻有为。” 会场先是沉寂了一会。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昨天江辰的儿子被爆和林听有关系,今天江辰就主动推荐林听,不知道是出于撇清二者关系还是什么目的。 那位代表面色有点难看。谭波、林听还有已经去世的陈丽璇,他们三人的关系看起来亲近,实际上纠葛太多,学院都不愿意插手他们的事儿。 如今,一个申请社科基金,一个是林听面临留校,谭波肯定要从中作梗。 江辰这一句话,倒是给了这个代表一颗定心丸。 反正是江老师说的,学院只能服从了。 就这样,林听有了第三个活——中俄文化交流青年代表。 这场交流为期两个月,头一个月是俄方的代表来参观学习,下一个月是中方的代表到俄国交流学习。 难怪这么多老师不愿意参加呢,这一个月待在俄国,什么事儿都荒废了。 还有一周,俄方的代表就要来了,林听确实完全没有时间和江惜孟见面了,这也合了江辰的心意。 回到宿舍,林听打开电脑准备她的申请材料。 她主攻草原艺术,尤其是动物纹饰,这刚好又契合了国内X带X路的大主题。这个方向她博士论文写过,还获得了几项大奖,如今再精进一下,申请到基金不在话下。 当然,她得有时间写才行。 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的那头是米恣。 【什么事?】 【帖子已经删了。】 【我知道了。】 【……是江惜孟做的吗?】 林听沉默了,半晌道【也许是吧。怎么了?】 【没什么,恭喜。】 【嗯,谢谢你那天的付出,有机会我请你吃顿饭。】 【好。不过,我知道是谁了,也已经报警了。】 林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她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在警察局做了一天的笔录,同样做笔录的还有米恣。 米恣竟然给了那个人二十万,想想都疯了。先做完笔录的林听在警察局门口买了个烤冷面,蹲着吃了起来。 “怎么不坐着吃?”米恣手上搭着西装,一脸轻松。看来他并不为自己损失的二十万而担忧。 也是,他是有钱人,二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可是对林听来说可不算小。 这二十万,足够那个发帖人判刑了,就是不知道米恣打算怎么做。 “没地儿坐嘛。”林听最爱吃烤冷面,她自诩烤冷面鉴赏大师,虽然厨艺不怎么样,但厨艺批评做得不错。 就像她画画得不怎么样,但是画作批评做得不错。 “坐着吧。”米恣把手中的西装扔在地上,给林听当坐垫。 今天倒是不讲究了,林听道了声谢,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还邀请米恣同坐。 坐在林听身边,米恣感觉风都静了。林听,像是米恣世界的锚点,每次见到她,米恣似乎串联了自己整个三十年人生。 “我知道他是谁了。”米恣悄悄靠近林听,不再嫌弃烤冷面强烈的气味。“是江惜孟的队友,程峦。” 虽然猜不到具体的人,但针对江惜孟又对他行程这么了解的,也只有他的队友兼竞争对手了。 “怎么,米老师要抓他?”林听吃完烤冷面,擦了擦嘴,看着米恣一脸戏谑,“一个小孩而已,不用你花二十万下这么大的套吧。” 米恣先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林听,随后又沉默地垂下头去。 不要找借口,不要再口是心非。 想到这里,米恣抬起头,直视林听的眼睛。 壮男 林听是个聪明人,没有蠢到看不出米恣的用意。 “能拿二十万出来陪我玩,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林听被米恣盯得有些难受,反而是她先避开了目光,露出有些自嘲的笑。 “我担心你。”米恣这次坦诚了起来,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如果你还想再跟那小子继续的话,需要铲除障碍吧。” 说罢,米恣突然觉得特别难过,一股酸涩涌上喉头,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离哭这么近。 到底是怎么样的神经男子,要为自己的暗恋对象和暗恋对象的炮友扫清障碍? “你,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毁在这里。” 林听震惊地看着米恣,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以为他这次拿出这些钱就是为了卖林听一个人情,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 或许又是套路自己? 眼睛乱转的林听被米恣识破,他有些气恼。这次明明都这么坦诚了,还换来她的怀疑…… “好心当作驴肝肺。”米恣脸上难得出现红晕,本来就比普通男生要白皙的皮肤透出一股苹果般的红,倒显得清甜可口了。 风挂过,轻推着林听的背靠近米恣。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米恣脸上的滚烫都传导到了林听的脸上。 好近,近到噘嘴就得到一个吻。 柔软的唇触碰在一起,一个滚烫,一个冰凉。蜻蜓点水般,轻触即离。 林听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置信。 “你怎么亲我嘴!” 她嗓门竟然有这么大,害得米恣脸更红了,他抓着林听的胳膊,咬牙切齿: “我的祖宗林老师,您小点声吧!” 这一声叫喊把公安都喊出来了,一个警察站在门口厉声喝道:“警察局门口还耍流氓吗?” 米恣连连陪笑,林听也摆摆手表示误会,这二人才灰溜溜地跑到米恣的车上躲过一劫。 在送林听回学校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除了两人爆红的脸,看不出别的动静。 “我……” “我……”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将头撇向一边。 “你先说吧。” “你先说。” 二人同时瞄了对方一眼,静默了一秒。 “对不起啊,我吻了你。” “你别太自责,可能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米恣心里知道,至少他是蓄谋已久,只是今天没忍住而已。 “那,我先走了。”林听这个大咧咧的人一下拘谨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推开车门出去了。 “我们还会有联系吗?”米恣探出头,有些焦躁地问道。 林听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转头快步离开。 坐会车上,米恣却偷笑了起来。 一切都回到正轨了,他的计划,那个时间流逝的计划,又可以一项一项的推进,一直回到他们最初的错误,然后再正向开着这辆列车。 真不敢相信米恣会吻了自己,林听躺在床上,脸上烧得慌。 她还记得在高三那年,接到一个电话。 高三最后关头,所有准备参加高考的学生都住在学校,没有手机与外界联系,这个电话是打到了班主任处,由班主任转接给林听的。 电话的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每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就会听到,是每周代表学生发言的优秀学长——米恣。 “喂,是林听同学吗?” “对,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林听听见了衣服口袋的摩擦声。 “你的钱包,落在了我这里。我搬家的时候才发现,怎么还给你呀。” “你……”林听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但她在情感方面开窍得很慢,凭借直觉她感到有些不对的地方,可是她想不明白。 林听是后搬来现在所住小区的。这个小区算是中高档小区,南边有一大片别墅区,林听住的是多层,离别墅区不远。 米恣就是别墅区的居民,周六日偶尔两人会遇见,但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际。 对林听来说是这样。 直到米恣高考完,在小区门口遇到林听,他邀请她去参观了他的秘密基地。 “那你收着吧。”林听也不知道怎么办,难道还要跑去京城见他吗? “那,好吧,等你高考完再说。”米恣匆匆道完再见,就挂了电话。 很奇怪,非常奇怪,特别奇怪,林听想不明白。 在梦里,林听恍惚间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天,站在水池中浑身湿透的米恣,他垂头丧气,对着林听说着什么。 一周过去了,林听终于提交了申请基金的本子上去,因为马上俄国的青年代表就要来了。 “小林你快点的呀,去前面站。” 由于林听形象好,被A大办活动的老师当做半个礼仪来用。 俄国的代表已经达到京城,本来A大应该派人去接,但是接他们的车坏了,这么大一群人打车有太寒酸,只好派了一部分人去机场接机,一部分直接去酒店的会场。 不巧的是,林听被临时选为接机人员。 本来就接受不了1小时以上车程的林听,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人晕头转向。 站在队伍的最前列,林听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人来了,打起精神小林!”背上被一位年长的行政老师拍了一巴掌,林听胃里的东西颠簸了一下。 不妙啊。 “侯老师,我想去厕所。”林听陪着笑脸道。 “早干嘛去了?他们马上就来,能憋住吧,一会再去啊。” 如果说自己想吐的话,林听环顾了一下这些年纪在50岁上下,身为安置家属的行政老师们是校园内八卦流言传播主力群体,也许第二天全校都会知道林听怀了江辰的孙子。 算了,忍一忍吧。 “他们已经来了,快打起精神!” 远远就看到了一群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从远处走来,其中有个一个非常高大的身影。那个人有将近两米的个子,肩膀宽的能停船,浅棕色的头发,带着一个墨镜。 这是特工吗?长这么壮。林听忍着呕吐的感觉,摆出笑脸。 一边是含蓄的中国人,一边是严肃的俄国人,加上A大接机队伍这边只带了一个翻译,他们的对话刚开始并不好。 “很高兴见到大家,我们给大家带了礼物。”那个身高有两米的俄国男子嘴里突然冒出中文,A大的老师都吓了一跳。 说的蛮不赖的,基本没有口音。 离得近了才发现此人真壮实啊。西装被撑的鼓鼓囊囊的,前扣眼看马上要包裹不住他发达的胸肌,袖子和裤腿都快要被肌肉撑烂了。 好壮,距离他不到两米,林听都能从空气中闻到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呕吐 抬头望过去,虽戴着墨镜,但这位壮男鼻梁高挺,嘴唇饱满,下颌长得性感极了,看眉骨和面中的立体程度,颇有西骨东皮的感觉。 俄国也有不少人混有蒙古利亚人的血统,长这样也不奇怪。他还会中文,说不定是混血。林听觉得自己盯着他看有些冒犯,悄悄地撇过头跟翻译交流起来。 从林听的目光放在这位壮男的一瞬,他就已经注意到林听了。 她长得很漂亮,在这群接机队伍中有些鹤立鸡群,就是面色不太好,可能是时间有些太早了。 “走吧,我们的车到了。”带头的老师笑盈盈地招呼大家。实际上她也下出了一身汗,之前车半天不来,几个人站在原地叽叽喳喳说了几十分钟。 等几人上了车,发现位置不够了。林听作为小辈,主动提出自己打车回学校。其实她一直在犯恶心,一直没有时间去厕所,这些正好能脱离大部队了。 俄国团队里一个秃头大肚子的男人招呼了一声壮男说了几句,壮男便举手跟林听一起走。 “不能让女士一个人回去,我陪她一起走吧。” 林听有些无语,礼貌道:“哪里有客人陪主人的道理,您坐着就行,我随后就到。” 两方人员有些僵持,最后还是A大带队老师大手一挥,同意了两人一起坐滴滴回去。 “你招待好人家,小林,按时到会场啊。” 得,去个屁的厕所。 林听垮着个脸,叫了辆车,很快就和壮男一起出发了。她不好意思坐前排,显得自己不热情,只好跟这位男士在后座挤一挤。 “您好,你可以叫我尤里,中文名叫李游。” 林听做了自我介绍后,头偏向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您中文很好。” “我妈妈是华裔,不过她去世很久了。在大学时期,我曾在东北交流过一段时间。” 好吧,说长的句子还蛮一板一眼的。 距离尤里太近了,尤其是他这么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后座,林听不得不挨得比较近。 不知是壮硕的人体温比较高,还是空调温度太高了,林听觉得自己坐在一团火的旁边。 这使得本就晕车的她更想吐了。 “师傅开开窗户。”林听用手扇风,好像热得不得了,“要不把空调开大点。” “哎呀,姑娘,咱们今天有霾,开窗户不好的。我给你调调空调吧。” 即使空调开大了,林听依然觉得浑身燥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腹中升起了一团火,快要把她点着了。 “你很热吗?”尤里问道,他摘下墨镜,一双带绿圈的琥珀色眼珠看着林听,让她感觉更热了。 “有点,不过马上就到了。” 胃里翻江倒海,林听感觉呕吐物已经在喉咙眼了。 终于到了酒店门口,林听打算冲出去吐在草坪里,没想到一群领导出现在出租车前,迎了上来。 有位非常热情的秃头领导欢呼雀跃地拉开车门,将准备下车的尤里堵在车里,林听本想从另一边下车,没想到这边门都打不开。 我靠,我要…… 哇,林听吐了尤里一身。 这一吐,周围的人面色可以说是“五光十色”,A大领头的书记脸都绿了。碍于有贵宾在场,他不好发作,只得阴阳怪气地说: “小姑娘要注意身体。” 难道A大的老师没有一个是会晕车的吗? 俄国人都面色严肃,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林听只觉得尴尬,在一旁搀扶自己的只有尤里。 “对不起啊,我给你赔一件衣服。”漱口的水吐在草坪里,林听觉得自己好多了,“你快去换衣服吧,我给你去找一件衣服。” 欢迎仪式已经要开始了,这一大群人等不了林听和尤里,那位接机的领队老师说:“小林啊,你把人家的衣服搞坏了,好好照顾人家啊。安顿好了就马上过来。” “没问题,张老师你快去吧,麻烦您了。”林听保持职业的微笑,掩盖她胃里再一次的翻江倒海。 从酒店要了一套最大码的西装,勉强给这位壮汉套上了。这当然比不了他那件定制西装,胸口的扣子已经扣不上了,露出里面的灰色打底衫。 鼓胀的胸部把紧身的打底衫撑出一个浑圆的形状,隐约还可见到激凸的乳尖。腰腹的鲨鱼肌以及腹肌隐约透过衣服透出,臀部很紧的裤子在身前勾勒出一个大包。 好大,林听感觉耳尖有点红。 被吐了一身的尤里没有说什么,一路上都非常配合。 “抱歉啊,李老师,我晕车有点厉害,本来应该做好准备的,害你衣服弄脏了,我会照价赔偿的。”林听再一次郑重地道歉,“希望您没有被臭到。” “没关系,这点味比战场上好多了。”尤里表示不在意,“我本来也不想参加这个会,你这一下帮我找了个翘会的机会。”即使说着这种话,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 难道他曾经还是个军人?难怪长得这么壮。 这时候,林听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他的脸。 尤里的下颌刚健有力,下巴平直,嘴唇厚实像水晶樱桃,唇峰明显略上桥,一个挺翘的盒型鼻,一双琥珀色带绿圈的深邃眼睛略向下垂,柔和了锋利的眉毛。 整张脸体块明显,是一个再好看不过的人像雕塑。 “你盯了我很久了。”尤里很诚实地说道,“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当然,你身材很好,长得很帅,让我流口水,但林听不能这么说。 “你长得很好看,我控制不住自己,也许女孩子都喜欢看?”好吧,说出来了。 “你也很好看。”不知道尤里是礼貌地回应还是真的,看他一脸严肃,即使告诉林听明天火星撞地球,她也会相信。 俄国人话不多,林听和他站在走廊半天没有话说,最后是林听说道:“咱们还是进去吧。” 尤里点了点头,两人一块从后门偷偷溜进会场。 等林听一进去,带队老师马上凑进来道:“你们院的俞书记找你,你快过去。” 不会要骂我吧,林听心里一咯噔,又一溜烟跑到书记处:“俞书记,您找我啊?” “你一会儿上台发言,他们这次来了几个艺术家,你跟大家说两句。”原来不是骂自己,但是却来了更危险的任务、 “可是,书记我没有准备讲稿。” “一会儿圆桌讨论,你直接说就行了,陈老师的学生还不能代表A大讲几句话吗?” 行,老陈倒成了林听身上最大的一座山。 像是一只被赶上台的鸭子,林听在下面只做了20分钟的准备工作,就上台开始了。 台上都是其他学院的年轻老师,只有林听一个人是博后的身份。他们做成一圈,那些老师明显都有所准备,看来是林听接机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林听疑惑地望向台下,到底是谁在害我?底下人文与艺术学院的一张纸面孔在台下晦暗不清,林听总觉得每个人都是传达不到位的凶手。 出了一身冷汗的林听,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撤回视线的时候跟尤里对视了一下。对方投来一个关切的眼神,在浅色的眼睛里,林听莫名其妙地平静了下来。 怕什么呢,你可是老陈近十年最骄傲的弟子,未来会成为人文与艺术学院的顶梁柱,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这是我们人文与艺术学院的林听博后,她是陈丽璇老师的学生。”主持人介绍道,“请问对俄国学者的这些问题,您有什么见解呢?” 上船(微H)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林听,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这些眼睛就像是监狱里的摄像头,审视着林听。 “我认为,各位老师出发的视角对我都很有借鉴意义。”林听很谦逊,她明白这个时候自己的存在就是要降到最低但又不可以给老陈丢脸。 “从乌拉尔山到阿勒泰地区,一直到外贝加尔,草原之路的文化交流一直都存在,也从北向南影响到了中国…….”林听讲述着,投屏了两件牌饰,围绕这两件文物串联了整个欧亚草原交流。 坐在对面的尤里不自觉地露出了很浅很浅的笑容,他靠在椅背上,椅子就像是个可怜的小木桩,承受不起那一身紧绷的肌肉。 之前那个因为晕车呕吐的面色苍白的姑娘,讲起她的研究,就像是草原上的女王。 台下今年评上副教授的米恣,看着林听的回报,也聚精会神。他喜欢她闪闪发光的样子,就像是一颗最璀璨的钻石。 可他不喜欢别人窥视这颗美丽的钻石。 米恣看着台上的尤里,神色不悦。两个人在台上眉来眼去,米恣心里感觉酸的发慌。 为什么?难道这个女人就这么肤浅,喜欢这些身强体壮的男人。 作为一个精致的成功人士,米恣每周都有健身计划,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比那个小男孩以及现在这个大毛子差。 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胯下,黑色西裤下包裹着一大包瘫软的巨物。米恣去厕所或桑拿房亦或是澡堂,没有几个男的比自己大。 我不差的,米恣心里嘀咕。 林听简单地讲了几句,还捧了捧俄国的考古事业,赢得大家的一片掌声。尤里也跟着鼓起掌来,随后开始发言。 通过尤里的发言,林听才知道他真的曾经是一位军人,出过反恐任务。退役后学习物理,又喜欢艺术,所以才参加了这次交流活动。 难怪长得这么,林听偷瞄了尤里一眼,看着他灰色的打底衫撑出的肌肉形状,夸张的宽肩以及粗壮的脖颈。 如果在床上,不仅抱不住他,还不一定看得到天花板。 不行,怎么有这么孟浪的想法。 俄方拉着尤里来了,几人被带去一个小的会议室聊天,先是夸奖了两位年轻人出色的发言,随后又着重提醒林听。 尤里是现在军事学院的物理研究员,因为妈妈是旅苏画家,所以想来看看中国艺术,况且他还会画油画,在艺术上也有造诣。 林听有些想笑,因为这个尤里他明明会说中文,却要看一个中国人翻译俄语给中国人听。 俞书记立马表示可以,心里不由得一紧,因为判断失误,他们这几个刚上任的领导班子都找的学西方艺术的老师,要不是江辰,他们这次就不好交代了。 “这个林听老师,就是研究中国艺术的。尤里老师跟着她,绝对没问题。”说罢,重重地拍在林听的背上,示意她应该有所表示。 一番客套下来,到了下午A大的代表在酒店安顿好俄方一行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离开酒店,林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那辆熟悉的白色奔驰。 米恣,正靠在车旁,抽着烟。夜色下,微弱的火星映在他的眸子里,亮亮的,像天上坠下来的两颗星。 上次没忍住的接吻风波后,两人甚至连碰面都没有打过招呼。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林听想假装没看见,准备撇开脑袋离开。 “你看见我了。”米恣扬了扬下巴,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吗?” 本想悄悄避过的林听只得回应。她摆摆手,道:“戒了。” 米恣又不高兴了。 当年,他就是因为林听学的抽烟,凭什么她戒了。 又切断了她和他的一条联系。 “之前被教导主任抓都要抽烟,现在怎么装纯情少女了。”遇见林听,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可是,每次他这么说话,没有什么太大情绪波动的林听至少会因为他而调动情绪。 果不其然,林听气得不轻,猛地走近米恣,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喜欢偷吻别人的米老师,有资格说别人吗?” 米恣的脸一红,气势上就弱了下去,他没想到林听会直接把这件事儿说出来:“林老师也没有躲吧,难道不享受吗?” 林听笑出了声,她贴近米恣,道:“米老师喜欢我,你应该是最享受的。” “林老师最会享受,一下喜欢好几个男人。”不知为何,米恣这话听起来酸酸的,“脚踏好几条船,小心跌进海里。” “真酸啊,还以为我踏上你这条船了呢。”林听贴的太近了,米恣都可以闻到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为什么她会去酒店洗澡,难道趁休息时间跟那个毛子做了? 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起,一个陌生人都可以上她的床,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林老师,欢迎登船。” 林听眯着眼睛,一只手在他的腰间抚摸着,掀起他的衬衫,在他精雕细刻的腹肌上来回滑动。 “既然米老师这么诚心邀请,那我要必须得上你。” 莹白的脚踩在散落的衣物上,酒店内灯光昏暗,淡淡的熏香让情欲肆意弥漫。林听正攀着米恣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只是喜欢受虐,还是林听咬的不重,米恣发出了呻吟。男人的呻吟十分好听,沙哑,磁性,像是胸腔里喷发的性欲信号。 “米老师,之后该怎么跟别人讲这个咬痕呢~”林听全身的衣服已经脱光,她捏着米恣的乳粒,又引得男人的战栗。 “哈~我就说,是狗咬的。” 挑了挑眉,林听不喜欢嘴硬的人,但今天发现这种人还是有些乐趣的。 “那米老师,现在岂不是被狗上。”林听将他抵在墙上,一边脱着他的裤子,一边凑近吻着他的嘴角。 本来就当了快30年的处男,这样的刺激下, 米恣快要疯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凑近按着林听的后脑压向自己,深深地吻了上去。 林听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米恣的裤子已经被林听脱了个干净,她手指在涨大的肉棒上滑动着 ,引得米恣连连呻吟。 “别~”米恣抓住林听的手,双眼通红,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后槽牙咬得很紧,想在极力克制什么。 林听凑近,堵住了他的嘴。米恣虽然先发动了吻,但是他根本不会接吻,舌头笨拙得好像刚借来的一样。 柔软的舌头在米恣的口腔里探索着,勾着他的舌头舞动,两条舌滑腻腻的纠缠在一起,由于交缠的越来越紧密,涎液从二人的嘴角流了下来。 幸好,米恣学得很快,掌握了接吻技巧的他很快反客为主,一力降十会,吻的林听晕头转向。 好半天,林听才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是皮搋子吗,肺都要被你吸出来了。” 米恣托着林听的屁股,一下将她抱了起来架在身上,又俯身亲了上去。 “林老师肺活量太差,好好锻炼比怪别人有用的多。” 初次(H) 柔软的床垫包裹着两个纠缠的身影,小夜灯照在林听的身体上,肌肤反射出玉一般的光泽。她跨坐在米恣的腿上,米恣起身搂紧她,紧贴着她的胸乳,啃咬起来。 “米老师喝起奶来也勇于争先啊。”林听一边不自主地发出快乐的哼哼声,一边忍不住调侃米恣。 胸乳超乎常规的柔软让米恣沉溺,他像在啃咬一团天鹅绒,而殷红硬挺的乳粒就像是嵌在棉花上的宝石。灵巧的舌绕着乳粒打着转,米恣用嘴包住整个胸部,不停地看着林听的反映。 他喜欢看她生理性的颤抖,喜欢看她紧咬下唇的克制,喜欢看她不得已地呻吟。 鼓胀坚硬的肉棒直挺挺地戳着林听的蜜穴入口,林听每一次因为他的吮噬而颤抖,米恣的肉棒就被柔软多汁的穴口轻蹭。 “我想进去。” 林听揉了揉米恣的脑袋,他的头发留的有点长了,再长一点就可以扎起一个小辫。柔顺的黑色头发就像是边牧的脑袋,米恣仰着脸看着林听,面色潮红,湿漉漉的眼睛漂亮又多情,可是精明挥之不去。 “想进哪里?” 作为一个被邀请上船的主舵手,林听迫不及待地抢夺主导权。 林听喜欢骑在男人身上,她喜欢男人因为她的情欲而颤抖,因为她的性欲而发情,因为她的感受而震动。 “想进……” 带着汗湿的手突然抓起肉棒,不轻不重地剐蹭着肉楞,米恣弓起背,难受地大口喘气。话没说完,林听已经开始玩了起来。 “进哪里啊?进得去吗?”林听凑到米恣耳边,挑衅地说道。她骑跨在肉棒上,一只手在臀后磨蹭着光滑的龟头。 手的灵巧和穴肉的柔软,这两种不同的感受分布在肉棒的不同部分,米恣很分神应付林听的挑衅,回应林听的只有从马眼处不断溢出的前列腺液。 “怎么进不去?”米恣恨不得咬着林听的肩膀,他快要射了,过分的刺激不适合身为处男的自己,“别的男人都能进去,单我进不去?” 说着,挺着腰就往穴口处戳弄。马眼不小心蹭到了阴蒂,林听和米恣都同时一抖,二人间的温度升的更高了。 “我要进去。”米恣突然禁锢着林听的双臂,一只手扶着肉棒,找位置。一个泉涌就在他的棒上,可是太过湿滑的穴口怎么也蹭弄不进去。 好面子的米恣急得满面通红:“林老师怎么湿,急着坐船?”米恣用鼻尖蹭弄着林听的额头,“用湿哒哒的小穴握住船舵吧。” 焯,林听从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讨厌自己,只会放些阴阳怪气的臭屁的米恣,会说这样的话。 不服输的林听啃了一口米恣的耳朵,引得他闷哼一声,随即林听又抓住米恣的肉棒,抢夺回了主动权。 “我来帮帮你吧,处男小船。” 米恣的肉棒不如江惜孟的长,但是好处在他的粗度和弯度,龟头生的也大,宛如一颗硕大的鸡蛋。米恣生的白,肉棒也呈现着淡淡的肉粉色,尤其是龟头是淡淡的粉色。 穴口吞咽着大龟头,黏膜被撑得很大,呈现一种缺乏血色的白。腔穴中流出的水顺着柱身流满了米恣的肉棒,将他浇得滚烫。 过于湿润紧致的包裹感,让米恣忍不住哼出声来。 太紧、太湿、太热,他忍不住抬臀,却因为腔内的肉道紧闭而受到阻碍。被突然袭击的林听倒在米恣怀里,哼哼了几声,这让整根肉棒涨的愈发大了。 “我想要。”米恣翻身将林听压在身下,“我想要你,林听。” 双眼的对视似乎穿透了肉体的物理限制,两人的心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过,二人的脉搏通过性器的结合而共同搏动。 真挚的愿望似乎真的打动了林听,她按住米恣的胸膛,安抚道:“别那么猴急,米老师。” 扶着肉棒的根部,林听缓缓坐下。紧致的腔穴好像在吞咽着米恣的肉棒,润滑的汁液涂满了棍身,滚烫柔软的穴肉包裹着米恣所有的情欲。 电击般的感觉从尾椎直冲大脑,米恣将林听的臀部狠狠按向自己的肉根。这一下的冲击似乎已经插到底了,底部有一个小嘴的软弹结构。 那是子宫口,米恣脑热极了,那就是林听身体中最隐秘的地方。 受到刺激一般,米恣没等林听的命令,就已经开始向上挺动。 臀泛起肉浪,林听被拍击的只剩下呻吟。 “啊啊!慢一点,米恣!” 她怎么也想不到,外表看起来衣冠禽兽的男人,脱了衣服真的是一个禽兽,这简直就是一条发情的公狗。 这个姿势,让米恣觉得自己无法发挥,他推到林听,将她压在身下。肉棒不舍得离开温暖潮湿的小穴,米恣打开林听的双腿,紧盯着她被拍打泛红的贝肉,肉棒又涨大了一圈。 “你怎么又…..啊!啊啊!” 来不及责备因为兴奋而涨大的肉棒,紧接着肉棒就捻着林听穴内的敏感点在肉穴中狠狠地旋转一圈。 待得翻过身来,林听已经有些眩晕了,她的发丝散落在脸旁边,张着嘴大口的喘气,穴口渗出的汁液流到了屁股上。 红着一双眼睛的米恣不知是因为报复还是终于得到的欣喜,眼前的一幕让米恣欲火中烧,他像是一壶快要烧干的热水,从喉咙中升出闷闷的呼声。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米恣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在闻嗅林听散发出来的荷尔蒙,自己已经浸泡在眼前这位女人的信息素中快要失去理智。 滚烫如铁的肉棒重新插回流水的蜜汁小穴中,重重地在最深处鞭挞,引得林听浑身震颤,从肺中挤出空气,发出喝喝的呻吟。 “慢一点~”双腿被架在米恣宽厚的肩头,双手被米恣剪在头顶,一对椒乳随着米恣的挺动而颤动。 全身被固定的感受并不好,林听更喜欢在性事上掌握主动权。她抬着屁股,主动套弄着米恣的肉棒,并用他紧贴的腹部磨蹭着自己的阴蒂。 快感迭加,蜜穴中的水止都止不住,米恣的小腹都糊满了林听的水液,穴内的肉绞得更紧了。深处有张小嘴不停地亲吻着米恣的马眼,隔着避孕套,米恣迫不及待想要将精液射进去。 腰肢挺动,林听的节奏全被打乱,她扭着腰,逃避着太过激烈的动作。米恣知道她在偷偷磨阴蒂,那就满足她。 一只手捏住林听的阴蒂,快速地搓动。 “啊~不可以这么……”话没说完,林听就如泄气般突然扬起脑袋挺起腰,几滴水液喷在米恣的小腹。 随着腔肉不停地绞紧,米恣的龟头都快要被吸肿了,他就是一只被挤奶的奶牛,所有的液体都要被绞出来。 极致的紧缩之后,就是有规律的收缩,米恣终于忍不住了。 俯趴在林听的身上,重重地吻了上去,刚刚因为高潮而呼吸急促的林听瞬间被夺走了氧气,她颤动的身体无力地挣扎着,却只能被米恣紧紧地箍在怀中,下体被重重地穿凿。 “呜呜~”林听呜咽着,指甲紧紧地扣紧米恣的背上,她感觉已经被男人带的飞离床榻。 在快速的打桩运动与两人快要将对方碾碎的拥抱中,二人同时达到高潮。 释放后趴在林听身上的那一刻,米恣觉得哪怕下一秒从人间蒸发都是值得的,他终于得到了。 活着的感觉。 ——————————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回忆章节。 回忆·米恣(一)(窒息情节) 米恣,身高185,文科生,年级第一,学生会会长,市优秀学生,永远的学生代表,运动神经很好,长得俊秀,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招人喜爱。 父母是市委高层,世代从政,他理所当然的要做最出色的。 老师们喜欢,同学们敬仰,一切都顺风顺水。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优秀是写进米恣基因里的,不用关心,他就可以像机器人一样按照程序活动。 哭喊、玩闹、尖叫、嬉闹,这些东西不知何时从人生中敲除,米恣一直都是别人家孩子。 米恣没有活着的实感。 所以他最爱的活动是窒息,只有用塑料袋缠住脑袋或者将脑袋埋在水里无法呼吸,米恣才能感受到活着。 最爱进行这场活动的地点是学校的天台。有时候,米恣会想,有天失手,尸体等发了臭才被发现,在所有人面前最完美的学生,竟然在天台玩窒息死了,这得多么讽刺而有趣。 每当想到这个场面,米恣会设想所有人的表情,包括他那对假人一般的父母,该会是什么表情呢,失望、震惊、害怕、悔恨……想到这些,米恣感觉比撸管还爽。 不过最近天台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女生总是拉着另一个女生在天台聊天,两人常常聊着聊着哭起来。 一连好几天都这样,米恣怀疑她们是一对女同性恋情侣。 为了保证自己的游戏场不被人打扰,米恣人生中少见的使用学生会会长的特权封闭了天台的大门,美名其曰为了“校园安全”。 他才是这学校最不安全的因素。 少了一对烦人的“百合”情侣,米恣终于找到了时机进行他的“娱乐”。 一个不太结实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还有淡淡的熏香味道。米恣很讲究,就算要玩这些不入流的,也要保证自己能够享受全程。 熟练地套在头上,一只手拿着尖锐的剪刀,手机也定好了闹钟,一切准备就绪。 吸气、呼气、水汽弥漫、塑料袋变瘪,紧紧贴在张大的嘴唇上,鼻腔和嘴巴在抢空气。 肺部开始发疼,喉头越来越紧,眼睛开始充血,身体不自主地开始抽动,米恣爽的要翻白眼了,他感受到了身下的勃起。 还差一点,就快了,米恣一只手不自主地扯动着紧贴在脸上的塑料袋,另一只手狠狠地打着下体,裤子渐渐洇出深色的水痕。 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在抢夺空气,所有的血液都流到了头部,幻光在眼前浮现,米恣的耳朵叫个不停。 叮叮叮~~ 他射了。 等他在回过神去撕扯塑料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塑料袋竟然这么结实,不是他早上准备的那个!手边的剪刀早就丢的找不见了,由于窒息的太久,米恣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 真的就要这样窒息而死吗?除了后勤和安保,没有人能够上天台,米恣一定会交代在这里。 终于,那些期待的表情就要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米恣想到这里竟然又硬了。 可惜自己看不到了。 意识逐渐模糊,天上好像有鸟在叫。 等米恣醒来的时候,他感受到一个柔软的嘴唇在给自己渡气,嘴里淡淡的烟草味随着一起传递给了米恣。 “咳咳咳!”米恣突然起身,掐着脖子大声咳嗽,把旁边的女生吓了一跳。 “别咳!吸气!”女生在一旁示范,喊着呼吸呼吸的口号。 米恣终于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来,他大口喘着气,看向旁边的女生。 是那个“百合”情侣中的一个,她这次是独身一人。 “你小女朋友呢?”米恣看着林听,神色不善。他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玩窒息,所以自以为抓到对方把柄一般威胁林听。 可惜,林听那时候还是个迟钝的小女孩。 “我朋友吗,住院去了。”林听终于松了口气,又默默地将一个烟蒂踢远了。她再傻也不会不知道眼前这个男生是学生会会长。 “抽烟,需要向你们老师汇报。”米恣冷着一张脸,因为缺氧,脸上的毛细血管破了而呈现出诡异的红色,颇像一个落败的关公。 “颇有官威嘛,学长。”林听气笑了,自己刚救了他一命,竟然就是这么感谢的。低头看了一眼米恣裆部诡异的隆起和水渍,林听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双手环胸:“无所谓,你告我,我也告你。”说罢,仰着下巴示意米恣往下看。 恼羞成怒的米恣连忙脱下外套盖住隐私部位:“礼貌一点好吗?” “你先惹我的。别告诉老师,我们互相保管秘密吧。”林听一脸轻松,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上套了。 米恣就是要的就是互相保管秘密 在外力出现之前,这是最牢不可破的联盟。 这件事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丢了一颗石子,只泛起了点点涟漪就没了动静,米恣还是照常过着他的校园生活,只是减少了窒息的频率。 一个月后,趁着一个晚上,米恣重新爬上了天台。这天他还仔细检查了塑料袋,生怕又一次失误将自己憋死。 经过那一次,米恣知道,他不那么想死。 今天的月亮很圆,在天台甚至不需要灯光就能看清楚书本上的字。秋风轻拂,几片吹到楼顶的落叶打着旋的绕着米恣跑。 天台边,有一个碍眼的背影。 月光打得少女轮廓朦胧,马尾在风里轻轻飘动,校服系在腰间,衬得女孩腰肢纤细。空气里散出有一丝甜味的烟草味,是女士香烟。 “抓到了,你哪个班的。”米恣明知故问。 “我……”脏话还没甩出口,烟头就从楼顶扔了下去。林听转过身,见到米恣才舒了口气。 “为什么吓我?”林听拍着胸脯,显然吓了一跳。 米恣喜欢看她被吓得浑身一抖的样子,活像一只受惊吓的小仓鼠。 借着月光,米恣看清了女孩的脸,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显然是哭过。 “分手了?”米恣自以为抓到了对方的把柄,可见到世界上唯一有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身份,也是最危险的,米恣的良心很快就消失了。如果现在把她从天台推下去,是不是就可以伪造成因情而死? 这样他就彻底安全了。 慢慢逼近重新被对自己的女孩,米恣不自主地伸出了手快要摸到她的背。 “分什么手?”林听搞了半天手里的烟,摸着眼泪转了过来,已转过来就看见米恣伸着手,“抢我烟?不是吧,都放学了能不能别管这么多。” 林听恶狠狠地将烟踹在兜里,上下打量着面有退色的米恣。 “怎么?你想抽?”林听笑了笑,猛吸了一口嘴边的烟,反手摁在米恣嘴上,“借你抽两口。” 有洁癖的米恣,本应该很严厉地拒绝沾染他人体液的东西,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张开了嘴,叼住了烟。 “你也抽了,可不准告我了。” 靠着天台的栏杆,月光照的少女暖玉质地的脸,通透轻盈的脸蛋挂着得逞的坏笑,是放肆的青春生命力。 米恣通过这一口烟,从林听身上嫁接到了活着的感觉。 —————— 很变态,千万别学,危险 碰面 二人缠绵了一夜,给林听洗完澡后,米恣终于收拾完了一切。 林听躺在床上,在衣服里翻动,找出一包烟。这个烟不是很贵,完全配不上米恣的身份,况且这还是一款女士香烟。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林听裹着浴巾,甩了甩湿答答的头发。 她不会忘了吧,米恣心里一紧,当年是谁把烟塞在自己嘴里的,谁是罪魁祸首,林听不会全忘了吧。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天台上……”米恣提示道。 天台?林听隐约有印象。高中的天台对她来说是个伤心地,在这个天台上,林听最好的朋友告诉自己,她得了白血病。 这是个很俗套的故事,但是对于林听来说,无比真实。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焦娇,林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有着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林听从焦娇这里学习到了正常人的交流方式,安全型人格对待亲密关系的态度。 焦娇,曾经一直是林听学习人类社会的渠道。 不知道林听在天台上哭了多少鼻子,焦娇也最终退学,常年住院。好在焦娇家庭情况非常好,已经十多年过去了,除了要常在医院治疗外,她至少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周末,林听定期去看焦娇的日子到了。想到这里,林听将自己的衣服拾掇出来,准备穿上。 本来擦干头发准备睡下的米恣见此情形,一把攥住林听的手。 “这么晚了你去哪?” 男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吓了林听一跳,她一脸疑惑地拍开米恣的手:“回学校啊。我在外面又没地方住。要不你送我一下?” 好生气,刚刚那么长时间的缠绵甚至都不能挽留她在他身边卧榻一夜吗? “你就这么无情?”米恣气得甚至有些想笑,注重形象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扭曲,“睡完你就跑?你当谁睡谁啊?” 林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次和米恣上床,也算是个情到浓处的自然行为,当个一夜情就行了,怎么这还急上了。 “那,就当你睡了我呗。”林听已经穿好了衣服,不想争这口舌之快,“你送不送我啊,不送我打车了。” 米恣扑来,抱住林听的腰,拦着不让走,嘴上却完全不饶人:“你别太随便了,林听。别让我看不起你。” 随便?林听一巴掌打在米恣的脑袋上,用膝盖顶开米恣:“我耐心有限哈,你爱送不送,我没心情在这跟你吵嘴。” 说实话,作为一个学美术史的,面对一个学法的,林听非常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在打嘴仗上比过米恣。 说完,林听打开门走了,米恣口是心非地追了上去,门打开的一瞬间,米恣拉住了林听的手。 “我送你。”米恣移开了眼睛,不敢直视林听。 林听抽回自己的手,沉默地盯着米恣,半天才说道:“快点。” 飞快地收拾好,凌晨1点,米恣收拾好了,林听转身就走,米恣扯住了林听的手腕,想说些什么。 这时候,走廊的尽头走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尤里拿着一瓶酒,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女人,他疑惑地歪了歪头,眼睛在两人身上流连,问道:“需要帮忙吗?” 这显然是问林听。此时扯着林听手腕的米恣一股占有欲怒冲,他本想将林听一把搂进怀里,显示二人的亲昵,不料却被林听躲开。 气不打一处来,米恣笑了一声,走进尤里。他185的个子不矮,可是面对将近2米的尤里,还是有些差距,可那笔挺的身姿,气势上没有被压倒。 “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足吧。”这话说的,倒显得尤里不解风情了。 尤里也不理眼前这个看起来像炸毛边牧的少白头男人,他看着林听挑挑眉,显然是将自己摆在林听朋友的位置在关心。 “他,法学院的老师米恣,今天晚上送我回学校。”林听扯起一个笑脸,还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暴露隐私。 是成年人都知道,大晚上孤男寡女从酒店同一间房出来,意味着什么,尤里并没有询问:“好,路上注意安全。”说罢,拿着酒晃晃悠悠地又走开了。 米恣气得咬牙切齿,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看起来只有米恣把对方当作情敌。他紧紧拉着林听的手腕,皱着眉头:“我送你。” 手劲很大,林听挣扎了一下,却换来了米恣的搂抱。突然落入男人的怀中,温暖的胸膛慰藉这夜的寒凉。 “求求你,别让我再难受了。我好不容易……” 后面的话林听没听到,虽然没有啜泣声,但林听能感觉到米恣酸得快要哭鼻子了。 真的很奇怪,这样一个男人。 抬了手,犹豫了一会,轻轻拍了拍米恣的肩膀,林听温柔道:“走吧。送我回去。” 果不其然,学院突然安排林听去接待,让刚回校的谭波又不高兴了。大早上,一通电话打来,谭波阴阳怪气了一通,林听憋了一肚子气,怒冲冲地跑到谭波办公室等着。 等了一上午,谭波竟然还没来,竟然放了林听的鸽子。林听气得不打一处来,打电话过去,好声好气地问谭波在哪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原来是谭波刚联系到了哥大的美术馆,要去看他们的陶瓶,回来把他这个项目论文写出来,现在正在跟哥大方面交流。 说到这,林听顿时不高兴了。她是哥大毕业的,那边做东亚美术的人都是她认识的学长学姐,为什么不提前跟林听说一声?老陈虽然已经走了,但是在哥大她的人脉也非常多。 没想到,如今林听竟然被博后老板反当做跳板。不仅如此,还要帮谭波写申请基金的本子。一个快退休的老教授,跟年轻人争,未免也太不道德了。 挂了谭波的电话,林听立马联系了哥大那边自己的导师——吴大成。吴大成才刚过四十,已经做到了教授的位置,成果颇丰,是年轻有为的美籍华裔教授。 谭波作为老陈的开山弟子,自然跟哥大那边的关系不远,可是近十几年的吊儿郎当,让他许久不与他们做学术上的交流了。 最近,他打着老陈和林听的名头开始跟哥大那边接触,那边的老师也很好,对于谭波的一些要求也尽量满足。 吴大成听了林听的描述,他也沉默了一会,之后发来了一条消息,意思是在谭波手下还有一段时间能出站,不如就送他这个人情。 林听无比感谢这个既是师兄又是老师的吴大成,老陈死后,他给了林听很多支持,也推荐林听在哥大留任。可是,国内还有一堆林听未处理的烂摊子,最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回国了。 本以为谭波能如同之前联系的时候那么好心,没想等林听踏入A大的地盘,一切都变了。她甚至当时还拿了一篇文章送给了谭波发了C刊,就这样谭波还是不满足。 这一切不过是学院内斗的结果,新的领导班子要严查学术风气,那些掉队的老教授自然就是靶中之靶。 恐水 第二天,林听带着她写好的初稿交给了谭波。以林听半年前成功申请紫金学者的经验,她自认为水平并不赖。 看着接过文件详细阅览,保持沉默的谭波,林听知道他心里已经认可了。可是以他的为人来说,必不可能就此住嘴。 果不其然,谭波看了一会后,突然暴起,把林听PUA了一顿。说她写得完全不在点上,不了解学术前沿,问题意识太淡薄,让他不得不费功夫自己改。 听到这,林听就明白了,到谭波手里挨一顿骂,最后他再一字不改地交给评审委员会,美其名曰“自己写的”。 “老师,那辛苦您改了,我确实没帮上什么忙。”林听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跟谭波道了别。 谭波还有一年就退休了,只要最后这半年他别搞事儿,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只要别太过火。 这一周的折腾,健身计划又荒废了。如今便宜好用的江惜孟教练已经彻底回归赛事的怀抱,林听只能自己锻炼了。 学了这么长时间,基础的训练动作还是会的。正练着胸,就听到旁边器械上几个人议论纷纷。 “咱们那个程教练,说是进去了?” “怎么可能,程教练是对面大学的学生,怎么会进去?估计课业太忙了吧。” “说他欠了高利贷,已经逃到国外去了。” “缅甸?我靠,那不是自寻死路。” “不知道啊……” 外面竟然传得这么离谱。据米恣所说,看在程峦是A大学生的份上,他走了民事诉讼,要回了他的钱。虽然如此,A大也很难容忍学生诈骗,最后程峦被劝退了,目前在哪里还未可知。 如果真去了缅甸,虽说解气,但到底是A大的学生,该捞一把是一把。 林听将此事默默记下,准备转达给米恣。 练了有一会儿,林听觉得浑身冒汗,打算去洗一个澡。走出器材区,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周没见,江惜孟晒得更黑了,也更结实了。修长的身材贴着细长的肌肉,整个人比之前体质更低了,完全是备赛的状态。 想起自己还跟江惜孟在他家里胡搞了一通,林听脸上臊得慌,准备避着江惜孟走开。既然林听看到了江惜孟,对方怎么会有看不到林听的道理。 一只滚烫的大手搭在林听的手腕上 ,紧紧攥着她,冒着热气的男性汗湿味道从身后传来。 “姐,林老师。”江惜孟声音干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勒住了他的喉咙。“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隔多久,满打满算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林听轻轻拍了拍江惜孟的手背,示意他放手,江惜孟却攥得更紧了。 “疼啊,快放开。”林听眼睛一横,眼看就要发作,江惜孟长期屈服于林听的淫威之下,飞快地松了手。不到一秒钟,他又牵住了林听的手。 “别走!”江惜孟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看起来马上要哭了出来,林听甚至都能听到哼哼唧唧的狗叫声。 “人这么多,你在这演偶像剧呢?滚出去说。” 两人收拾了一通,找了一家咖啡店安静地坐着。这次两人倒是衣冠齐整,选的地方离学校很远,不会被师生们发现。 之前的事情让林听不敢放心,她总是小心得太多,老陈去世之后,她失去了那种在学术圈骄傲恣意的姿态。始终是纸老虎啊,林听近日总是自嘲。 “姐姐,你变了一些。” 江惜孟眼前的咖啡一口都没喝,倒是大喝了两瓶矿泉水。运动员临近比赛,什么外食都不吃,这是林听是知道的,不过出于礼节她还是请他喝了一杯咖啡。 “变哪儿了?”林听挑了挑眉,有动物性的男人就是这点好,那种敏锐不是用眼睛观察人的男人可以比的。 “就是,变得没有那么……”江惜孟歪了歪头,绞尽脑汁地想了歌词,“不支棱。” “行吧。”指望他嘴里吐出什么精妙之词实在是妄想。 林听喝了两口焦糖玛奇朵,眼看着快要见底,夺走了江惜孟眼前的拿铁。江惜孟不介意她这种行为,反而很开心,这就意味着林听把他当自己人。 林听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很精致漂亮的,穿着旗袍的俄罗斯套娃,“这是我参加活动得到的礼物,多拿了个,送你了。” 江惜孟小心地接过,仔细地端详。木质的小套娃不轻,沉甸甸的好似他的内心,打开到最里面一个,最小的套娃手里拿着一副横联,写着“加油”。 林听甚至来不及阻止,江惜孟就直接打开到了最里面,她翻了个白眼,又觉得脸上臊得慌。 “姐姐,我好感动。”江惜孟想栖身献吻,被林听一掌拍回了座位。“比赛那天你会在吗?” “你请我去,有时间我就去。”林听点点头。 江惜孟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从未见他眉眼间有这样不化的仇怨,开朗的小狗也有抑郁的时候吗? “姐姐,我有个很重要的决定告诉你。”江惜孟看着林听,眼神十分真诚,让林听不由得正襟危坐,“我想要重回游泳的赛场。” 游泳?林听怀疑自己的耳朵。游泳和跳高有什么关系? 看着林听惊讶的样子,江惜孟并不奇怪。对他来说,前半生一直只有游泳,放弃游泳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曾经最让他熟悉和快乐的水域,成为他后半生的魔障。 年仅十叁岁的江惜孟就在全国青少年游泳比赛中拔得头筹,因为进入国家队进行训练,很快就分到了甲组,成为备赛世界级重要项目的种子选手。 这样的光鲜履历让青春期的孩子难免有些自傲,由于年纪尚小,江惜孟在队里不说是横行霸道,但也算是自视甚高,偶尔得罪人不在话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小男孩,心思不坏,也没有霸凌过其他人,反而因为性情原因,一直独来独往。 直到有一天,一群比江惜孟大的孩子们组合起来,开始对江惜孟进行长达两年的霸凌。 最严重的时候,江惜孟被全身扒光,被叁个人摁在水里。虽然他拼命挣扎保住了屁股,但是灌进大口的泳池水,最后昏倒在泳池里。 那几个孩子害怕他死了,作鸟兽散,也没有将江惜孟从水中捞出来。江惜孟在水中漂了不知多久,可能得益于天生亲水的天赋,他没有死。 此事在内部进行了非常严肃的处分,为首的孩子家庭背景比江惜孟家强势,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赶出了国家队,那个男孩只是被调动到了地方队。 从此之后,江惜孟再也没有下过水,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用水洗手都害怕。 即使后来改学了跳高,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已经克服了大部分与水打交道的活动,但泡澡、温泉这些活动江惜孟依旧会害怕地吐出来。 没想到,林听在江惜孟家激起的爱欲战胜了江惜孟的恐惧,让他们在浴缸里发生了关系。江辰对此也很满意,她本是对这段感情有着消极的态度,可儿子克服恐惧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江惜孟屡次尝试,已经可以进入泳池进行训练了。 这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小男孩竟然遭受过这样的苦楚,林听是想不到的。转念一想,这几年他都有心理医生给他做治疗,至少家中的财力不可小觑。竟然心疼有钱人,真是罪无可赦啊林听。 —————— 真是对不起大家,最近有事儿一直没能更新 安洋 这样剖心的对白,对林听来说是压力。 她本来就不太会安慰别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江惜孟一双狗狗眼亮晶晶的,面色潮红,对于剖开自己的心事,他是又羞又臊,又期待从林听这里获得支持。 “这些年,你辛苦了。”林听干巴巴地吐出两句安慰,甚至不知道后面接什么话。 就像狗那样好哄,江惜孟脸上立马挂起了大大的笑容。难得见到男孩儿羞涩,他耳根红着,抓住林听的手,道:“我参加游泳比赛的话,你一定要来。” 一只手盖住江惜孟的手背,林听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拍了拍他的手背,默不作声地将手掌抽了出来。 目前可以知道,江惜孟的母亲江辰,因为儿子克服恐水症并且重返游泳赛场这件事,对林听的观感很好。 如果有这样的大领导能对自己有支持态度,那么谭波就不再是一个阻碍。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哪怕在外人面前林听是个勾引年轻男孩的狐狸精,但在江辰面前,算半个江惜孟的恩人。 “那是当然,你比赛我一定去。” 一个电话打来,是刘教练。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的声音让林听都听到了,江惜孟脸上带着尴尬,将通话声音按小,将头偏向一边。 备赛的时间非常宝贵,现在江惜孟抽出时间和林听谈天,确实难得。 “快去吧,别耽误了训练。” 两人在咖啡馆分开,临别前江惜孟给了林听一个大大的拥抱,很纯情地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男孩柔软的嘴唇轻触到脸颊就分开,引得林听脸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林听略带惊讶地看向江惜孟,他却迅速转头跑开,只有红得吓人的耳朵反映出他内心的羞涩。 两人都上过床了,他怎么还一副纯情少男的模样。林听摸着被亲吻的脸颊,感觉蛮享受的。 出了咖啡馆,林听打了一辆车,赶往朝阳医院。 那是她的好闺蜜安洋住的地方。 推开那间熟悉的病房,床铺上却空无一人,一应物品全部都没了,连平时在安洋身边那些这几年林听买给她的玩偶都不见了。 安洋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联系自己? 林听感觉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开始悔恨这几天为什么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没有遵守叁天来看她一次的约定。 抓住一个值班的护士,林听满头大汗,询问病房中病人的下落。 被突然抓住本就吓了一跳的护士,看着林听满脸通红,眼睛血红的样子更是吓得支支吾吾:“他们……她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林听感觉两只耳朵都被巨大的轰鸣声笼罩,她只能看见护士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林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林听,她怔怔地回头,看到了头发染霜的安洋母亲。 “安伯母!” 安母是一位温柔可亲的贵妇人,只是常年照顾白血病的女儿,让她看起来比同年龄的妇人年长些。她知道林听和安洋是十几年的好朋友了,自然把她当半个亲女儿看待。 “洋洋换了个病房,你别紧张。”安母一边安抚着林听的情绪,一边跟受惊吓的护士道歉。 “怎么会突然换病房?”林听来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安洋也因为病情进展转院到北京,一待就是近十年。这十年,一直都在这一层住院,哪怕医院建了新楼,她的科室也没有换过地方。 安母领着林听去安洋的新病房,一边聊着安洋病情的进展。 “洋洋的情况,不太好。”安母说着,眼眶红了。 安母生安洋本就不易,没想到安洋高二检查出白血病,在当地医院治疗的效果并不很好。安母不顾身体不适合生育,硬是生下一个妹妹给安洋配了脐带血,并在北京进行了移植。 移植后安洋眼看越来越好,重返学校学习了不过叁个月就又病倒了,从此彻底脱离了社会,一直常驻医院。 “不是移植之后没有排异吗,怎么还会进展。” “哎,你也知道洋洋的白血病情况不好,现在我们打算趁她身体好的时候,进行第二次移植。” 两个人说着都眼眶通红,到了新病房门口,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擦拭了眼泪整理了仪容仪表,带着微笑推门而入。 “看看谁来了!” 安洋正看着书,听到声音,她轻轻地扬起下巴,摘下眼镜,看着门口的林听,无神的眼睛立马绽放了光彩。 “斤斤!” “洋洋!” 两人高兴地双手握在一起,安母看安洋开心的样子,悄悄地合了门退了出去。 安洋的整个病程,与社会接触的重要途径就是林听。林听上大学的时候常来照顾安洋,甚至陪护一整晚。 听林听讲述她的校园日常,那些爱恨情仇,那些与老师同学斗智斗勇的过程,安洋常常代入自己,甚至通过林听的讲述,感觉自己已经过着正常的校园生活。 到了林听远去美国日本留学的时候,林听还坚持每隔叁天打一个视频电话跟安洋讲述她的生活。 两人又说了好久的话,安洋迫不及待听林听讲她最近在学校读博后的日常。林听隐去了与男人们纠缠的过程,着重讲述了谭波的“恶行”。 “那他太坏了!你什么时候毕业啊斤斤,能把他抛开吗?”安洋抓着林听的手,眉头紧皱,似乎比林听本人还愤恨。 “他这个老头还有一年就退休了,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就看这个时间差我能不能挺过了。” “需要我爸爸他们帮你想点办法吗?”安家比较富裕,一直跟林听关系不错,林听出国留学安父也小帮了林听一把。 “这哪里需要安伯父出动,我一个人就能把他这个老头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们斤斤就是厉害!”安洋靠在林听的肩膀上,她的小脑袋这么轻,脸颊已经瘦得凹了下去。 林听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干瘪的脸蛋让林听心疼。 “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几天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安洋的小手搭在林听的手背上,干巴巴的手指头上皮都皱了起来,指甲也透着营养不良的苍白。 “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寻去。”林听拍拍她的小脑袋,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我是不是要死了?” 冷不丁说出这一句,林听愣住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怎么会?你当北京是吃素的啊?来这肯定就不会有事儿。” “斤斤。”安洋抬头,干瘦的脸上是一双巨大的眼睛,这双眼睛晶亮亮的,盯着林听,“我们是不是做不了朋友了?” “怎么会,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林听抓着她的手,哭了出来,她受不了安洋的眼睛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只得撇过头去。 “你一直都不会撒谎。”安洋戳戳林听的脑门,带着笑,“傻子,一诈你就暴露了。” 温热的眼泪滴在安洋的手背上,她反倒安慰起林听,“我好累了,斤斤,我好累好累,是时候放我走了。” 两个光洁的脑门贴在一起,安洋大大的眼睛注视着林听的泪眼,捧起林听的脸颊,小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我累了,你快回去吧。”安洋说罢,乖巧地缩回了被子里,贴心地替自己盖好被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快走吧。” 跟门外等待的安母道别后,林听下楼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哭泣。 “你没事儿吧。”来人的儿化音明显说得不好,林听抬起头,看到了尤里的脸。 林听背着尤里,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怎么自己丢人的模样又被人看见了。 “你怎么哭了?”尤里的问候中,听不出情绪,不论是关心还是调笑。 “谢谢尤里老师的关心,我没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按了按脸上的眼泪,林听装作有急事的样子快步离开。 “不一起走吗?”尤里示意对面有车子,“一起回A大?” 今天,俄代表队伍中有位大哥喝醉了,翻了栏杆,掉进了河里。幸好前几天河坝上游截了水,水不深也不急,不然这大哥早就见了上帝。一行人加上A大的领导急匆匆送他进医院,现在才忙完。 林听接受了尤里的好意,坐上了他们的车一块回了学校。 暧昧 司机是学校的老吴,老吴一直是各位领导出行的专配司机,把老吴派来,看样子学校很重视这件事情。 老吴瞄了一眼后座上来的二人,道:“林老师也跟着一起去了?”说罢,后视镜里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摇摆打量,想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林听连连摆手:“当然没有,我去医院探望朋友,恰好遇见李游老师。”李游是尤里的中文名,现在中国这边的同事都这么叫他。 作为司机,各种隐晦秘事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过,老吴才不在乎他们俩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个前段时间跟学生传出绯闻的林听,倒是确实有些姿色。 可能是军人出身的缘故,尤里注意到了老吴打量的目光,问道:“吴师傅,有什么问题吗?” 后视镜里一双琥珀色带绿圈如老鹰一般锐利,隔着厚厚的座椅,凝成实体快要射穿老吴的后脑勺。 这个老毛子怎么这么凶,老吴的动物本能起了作用,莫名地紧张起来,专心开车,汗湿了一背。 “林老师,是生病了吗?” “我来探望朋友。”说到这里,林听的情绪重回低谷,脑海里不断闪过安洋疲倦的眼睛,那双失去求生欲望的眼睛。 尤里低头,林听颤动的睫毛就像是扑闪的蝴蝶,反映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挺直的鼻梁上挂着汗珠,林听出汗了。这个狭窄的小轿车里,尤里巨大的身躯快占满了整个后座,林听甚至隔着空气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难怪这么热,车里有这么一个壮汉跟一块移动的炉子没什么区别。 想着,林听微微侧身,把头靠在车窗上,眼睛看着窗外,看着街景后退,看着行车匆匆。 很快,到了学校门口,林听率先下了车,终于呼吸上了没有男人浑浊汗味的空气。 “车里味道不好闻吗?” 你个毛子还挺细心,林听眉毛一挑,张了张嘴,随即摆出她那副应付所有人的职业微笑:“太闷了,李老师别多想。” 尤里慢慢走来,宽阔的肩膀几乎遮挡了天上的太阳,阳光被挡在身后,勾勒出男子训练有素的健硕肌肉。 这阵仗跟要打林听一样,她后退了两步,站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企图将身高与尤里拉平,增长气势。 “怎么了,李老师。”林听能明显感受到她的脸在抽搐,她喜欢健硕的肌肉,但不代表愿意感受这种肌肉男的迫近。 尤里没戴墨镜,林听与他视线齐平,两人近的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绒毛和细小的汗珠。他静静地不说话,一双水晶樱桃般的嘴唇抿了抿,湿润的嘴唇更加晶莹。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长达几十秒没有话说。 这是UFC赛场吗?怎么双方还要对视这么久?作为倔强的中国女人,林听盯着尤里,眼睛已经干涩难忍。 “你看起来很难过。”尤里表情有一瞬间的柔和,又立马恢复到雪原冰雕的状态,林听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 “确实很难过,但李老师不用担心。”对于这种亲近的问题,被碰触到边界的林听心里不舒服,婉拒了尤里的探寻。 “希望你的朋友一切都好。”尤里微微后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缓缓地抬脚后退,挥了挥手,“希望你也一切都好。”并用俄语道了再见。 别说,他这样还真有种西伯利亚王子的感觉。这样的联想出现在脑子里,林听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 一周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学期中,由于大学教育改革,学期中针对任课老师的考核也不少。 周五,院领导召集所有的任课老师聚集在一起开了研讨会,商量怎么考察课程质量以及怎样参评国家课程。很不幸,谭波借口身体不适,由林听代为参加。 这个老头肯定是在改写林听为他写的本子,甚至为了拖慢林听交本子的进度,还专门派林听去开这种会,这等同于把中期考核的任务交给了自己。 这个课,谭波甚至没上过几次,几乎都是林听代劳。作为一门专业课,林听为了教学生付出了不少精力,可是她连个课时费都没有,以后就算当了教师也算不进她的课时。 纯白干,林听连拉犁耙的牛马都不如。 李院长,也就是人文与艺术学院的新院长,无意间瞄到了林听。他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谭波的身影。 “小林,谭老师呢?” 终于问了,林听等这句话很久了。最近不仅实行课程改革,就连教授的评审也开始收紧,有些老教授反而成为这些新上任院长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他们不让出位置,后面的年轻人坐在哪里呢? “谭老师呀,身体不舒服啊。”林听露出难堪的表情,装着很为难的样子。 “谭老师,身体这么不好啊?”李院长眯起了眼睛,他才45岁就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不仅是学识和家世的加持,更有上面推动新政的考量。 “这个学期,谭老师确实身体不太好。他也这个年纪了,各位领导老师们体谅体谅吧。”机会来了,还不趁此一把拉下谭波,至少也要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林听装着打了一个哈欠。 “小林最近没怎么休息?” “哎呀,科研任务重嘛,还有这个课程压力。”意识到说漏了嘴,林听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会场的人都听得到,“就是,我自己的,啊,健身课。” “谭老师生病,那课怎么办?我记得我们学院的专业课,谭老师带了两门吧。”李老师看着明显生气了,他不在乎林听是不是在告小状。如果谭波继续这样,他正好找到开刀的抓手。 “啊,谭老师的课,就跟我的课是一样的。”林听笑眯眯地,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毕竟我是谭老师的博后,这点小事儿我还是做得来的。” “小事?你觉得我们大学教育的专业课是小事吗?” 李院长终于找到可以下嘴的地方,在整个会议现场痛批在座的所有老师四十多分钟,很多老教授都羞得抬不起头。 林听在听到李院长骂人的时候,眼圈猛地一红,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在座的不管是知道她在装还是不知道的,都开始安慰她。 毕竟,这一只被“杀”的鸡,让各位闹腾的“猴”唇亡齿寒了,只得借着替她说话的方式撇清自己。 整场会议下来,林听对这个成果很是满意。现在各位教授每周专业课时间都要去教务处先打卡报到,还要写课程计划,甚至邀请了师大的高等教育学院的老师做课程审核评估。 这对于各位老师们来说,简直影响重大,甚至影响了科研工作,但是对于林听这种还未步入教学行业的人来说,能坑到谭波就好。 虽然这个行为是为未来的自己挖坑,但如果因此学院成功推进了科研型教授和授课型教授的分离,更远的未来对她自己来说是更有利的。 下午四点半,准时离开了教学楼,林听打算去看看安洋。安洋近来情况并不好,林听最近不论再忙都要抽空看看她。 这时,一个出租车闪现到林听眼前,后车门拉开,一个健硕的男子钻出。 是尤里,他手里正提着花篮和水果。 “去朝阳医院?一起吗?”尤里颠了颠被他衬得十分娇小的花篮,拉下墨镜,眼神诚恳。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林听没有犹豫,更没有客气,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副驾驶。留学的时候她就知道毛子的个性,要按照中国人推脱的那一套,尤里马上关门就走了。 不远处,有辆白色的宝马正默默看着这一切。 —————— 下一章,修罗场(?) 第二十章新技术 脐带血的储存量保守够用,但是医生说二次移植后患者的预后结局较差,即使是亲缘的脐带血,依安洋现在的病情只能搏一搏。 林听和安母安父一块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听着医生给他们分析病情。几人面色凝重,医生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这次治疗就是一次赌博。 如果救治,要么这次挺过去,要么并发症很快离开,如果保守治疗,那么大约一年多的时间安洋也要离开。 安父是商人,操作过无数高风险的项目,可是面对自己女儿的性命却迟迟不敢下手。 看了看安洋,天色渐暗,林听也要回去了。安母送了林听出楼,路上问起林听的家事。 “林听,你爸爸那边怎么样?今年清明节还回去吗?” 这把林听的记忆拉到了那个穿青春校服的年纪。她有多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四年?还是五年?林听已经记不清了。 初中,林听的母亲王芹芩去世,不到叁个月父亲林富民另娶,一年后弟弟出世,林听彻底成为家里的边缘人。她开始学坏,跟人打架,学会抽烟喝酒,到了高中找泡吧,玩帅哥。 的亏林富民有点小钱,这些烂事儿都给她摆平了,也的亏林听有个好闺蜜安洋,将她带入正途。 林富民口口声声说娶老婆是为了更好地照顾林听,没想到他俩的孩子一落地,林听几乎没有回过家,除了接收林富民的钱,林听根本没受过他半点照顾。 接收他的钱是应该的,母亲的钱他继承了大部分,林听巴不得林富民多给点,却不舍得给他一个好脸色。 如今这位小弟也快成年了,学也不上,正式工作也没有,也不学技术,天天混日子,他们两口子这才觉得日后养老无望,开始联络林听。 “最近有点联系吧。”林听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安母知道林听的家事,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有时间也回去看看吧。” “嗯,谢谢阿姨。”林听跟安母道了别,转身往回走。这时候偶遇了刚刚在办公室聊天的医生,他也是刚才下班。 林听上去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起往地铁站方向走。医生看着也挺年轻,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与林听聊得蛮投缘。 “据我的了解,这个病有几个新的选择。”临上地铁前,医生抛弃了职业的忌讳,“美国和日本都有新技术,如果你们能有途径搞到,这次移植的效果或许会有保障。” 他示意林听把手机给她,在她的备忘录上打了几个字之后,挥手告别。 年轻的医生,还有无限的激情面对患者,林听道了好几遍谢,决定下次带些礼物给他。随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安母,简单地讲述了一下AD针的事情,老两口喜极而泣,马上开始寻找。 “林听。”临上地铁的时候,一只大手拉住了林听的胳膊。林听回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米老师?你怎么在这?”林听不解,她似乎已经好几周没有见过米恣了。今年春末夏初的时候,他俩常常约会,看到他就感觉看到了风刮过的漫天柳絮。 “我看你跟那个毛子一块上了车,就跟上来了。”米恣也不藏着掖着,他对那个老毛子一直都看不惯。 一路跟过来,米恣心脏都快爆炸了。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什么时候产生联系的?现在还能出双入对?他到底差在哪里了。 没想到两人来到医院门口,很快就分道扬镳了。只是那个毛子脸上恶心的温柔让米恣看着格外碍眼,这明显是在觊觎林听,他作为男人还看不出来吗? 好不容易等到林听出来,看到她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出来,眼圈通红,米恣更生气了。难道还有其他人? 都怪最近的人类学年会,他忙得不可开交,在学校也碰不见林听,因为上次争吵他还不好意思给对方发信息。 这次势必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另一边,林听没那么多心思。能坐便宜顺风车,为什么不坐,管对方是仇人还是炮友,只要方便就行了。 在车上,林听简单地讲了讲安洋的事情。安洋,米恣是认识的,他甚至 有段时间嫉妒过这个女孩子。 因为,在高中时期,林听告诉米恣,安洋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米恣就误以为她们俩是情侣,因此低沉了很久。 “如果你真的需要AD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找找。”米恣主动请缨,讨好安洋能接近林听的话,他毫无怨言。 林听挑挑眉,多一个人找自然是好。她点了点头,拍了拍米恣的肩膀,道:“谢了,到时候请你吃饭。”说罢,开了车门准备走。 突然间,米恣再次扯住她的袖口,力气不小,林听被拽回座位,随即一双湿润的唇贴了上来。 灵巧的舌剐蹭着林听的嘴唇,企图撬开紧闭的贝齿。林听一把掐住米恣的脖子,反将米恣按在驾驶座上,狠狠地与他的口舌交缠。 舌面剐过口腔的每个角落,林听吻得极深,舌头伸得很里,甚至让米恣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察觉到了米恣的不适,林听这才拉开二人的距离。没想到他满面春色,双颊通红,眼泛水光,显然是还没受够。 “都忘了你是个变态。”林听狠狠揩了一把嘴唇,又把住米恣的下巴凑近。两人呼吸缠绕,米恣眯起了眼睛,等待下一个吻的到来。 “就算是预付款了吧。”林听用力撇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却不老实,从他的喉结拂过,一直来到他的重点部位。 受不住这种刺激,米恣也觉得自己很屈辱,抓住林听往下继续探的动作。 眼前这副“受辱”的模样,反倒让林听觉得有点意思。 “这就硬了?”林听笑了笑,“下次让你硬个够。”说罢起身离开了。 碍于裤裆的尴尬模样,米恣没能放肆地阻止林听,伸出的手也被林听甩开。 不想下次,这次可以吗?这句请求一直没能说出口。 下了车的林听这才想起来,江惜孟那个姓程的队友据说被骗到缅甸的事情还没告诉米恣,转头在手机上给米恣发了条消息,便将手机放到了兜里。 刚开车到家的米恣看到了林听的消息,激动地打开手机,以为是什么“事后”的安抚,或者是问自己有没有安全到家,只要这些米恣就满足了。 很快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兴奋,竟然是其他的人的事情。米恣撇了撇嘴,坐在沙发上发呆,愣是半天没想出来怎么回复,临近深夜才发出一条“收到”。 这边,林听联系了美国的同学老师。这种药在美国依旧处在试验阶段,并没有通过FDA,安洋只有作为志愿者参与实验才可以接受AD。东欧的黑市上,如果能保证来源的话,用黑市的药剂也是一样的。 这肯定是最后一种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林听不会采用。 林听打了个电话给东京大学的日本学长,那位学长惊喜极了:“你还会打电话过来?我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 说实话,林听在日本有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她甚至因此对东京有很深的阴影,连同之前的学长学姐都不怎么联络了。 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的需求,那位学长同意了替林听问问。日本的药剂基于东亚人的身体研制,综合下来估计更适合安洋的身体状况。 临挂电话的时候,学长说:“小林,你知道那位林桑还在找你吗?” “啊。不知道。”林听敷衍道,她知道依照那位林的心理状态,80岁也不会放过自己,“学长,你别出卖我啊,千万别说跟我打过电话。” 这边,学长挂断了电话,一旁一位长得阴柔俊美的男生笑盈盈地站在旁边,手上端着一个蛋糕,另一只手拿着切蛋糕的刀子。 学长满头是汗,背后已经被汗打湿。这小子拿刀子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切蛋糕,反而像在切我。 “学长,您联系到斤斤姐了吗~”男生笑意渐浓。 —————— 对不起大家,之前把女主闺蜜的名字写错了。 故人 又是周一,又要开始上班了。果不其然,上次会议“告状”的事情谭波已经知道了,一通电话打过来就是兴师问罪。 “谭老师,您怎么这么想我呢?”林听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是咱们李院长关心咱们老教师的身体状况,我跟他说老教师身体条件不允许,还是不要搞严格的考核制度。这不是在为您说话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谭波当然明白林听讲了什么,即使他没到现场。可是,他毕竟是真真正正地做了这些事情,加上新官上任叁把火,李院长拿他开刀也不算冤。 只是他要把这股气全部发在林听身上,因为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泄愤。 “现在,这个本子整理得不好,你那个我劝你还是别上交了。”谭波开始阻拦林听的进度,“你这个本子跟‘一带一路’有关,就是延后十年参加也不耽误。” 不耽误个屁,如果没有申上社科基金,林听难道拿头挤进A大的青年教师行列吗? “谭老师,您今年社科基金的本子有什么问题吗?” “咱们本子里不是写了‘汉唐墓室壁画的进化’这个系列吗,现在论述还有很多不足,你完善一下吧。” 林听恨得牙痒痒,没想到谭波继续威胁道:“你知道,最近我特别忙,你青年基金的本子都还没来得及看。” 这个死老头子,他不通过,林听怎么能够申请上青年基金? 本来因为申请博后基金一等资助和博新计划,申请青基就迟了。虽然前两个已经到手,林听 “硬件”已经十分完备,但如果再有青基,她进入A大的可能性会大大提升。 这个时候选择申请青基,实际上是向院里的领导表态。因为博后出站,青基不能带到新单位,这就意味着林听已经选择在A大留下来了。 这东西卡在谭波的手里,怎么可能顺利?顶着李院长大力的科研改革和课程改革的压力,谭波还“顶风作案”,林听可不会惯着他。 “那当然,社科基金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为您,也为了学校。” 谭波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发来了一段长语音还有几篇文档,让林听参考着写。 眼前这一大堆东西,林听不气反笑。她打了个电话给米恣,问了问他们法学院的改革情况。 在A大,法学院是执行改革任务的先锋,一般是他们先开刀试点,然后推广到所有文科学院,再推广到理工科。 “林老师!”对面的非常惊喜,紧接着就是穿衣服的声音,“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安洋的事情我还……” 林听安抚道:“别急,不是为了安洋的事情。我想问问你们学院改革的政策。” 聪明的米恣当然明白林听想问什么,于是简单讲了一下目前法学院对课程完成不合格以及论文不达标的老教授处理办法,严重的甚至要被取消职称。 “那,吞掉学生的论文,你们有处理的吗?” “取消高级职称,退休后只有基本退休金,之后也不可以带学生,等同于‘晚年吃糠’。” 对着电话,林听满意地点点头。 “懂了,看来我们青年学者,应该大力配合国家高校科研与课程改革的进度。”倒在椅背上,林听胡乱晃动着鼠标,计上心头,“谢了,下次请你吃饭。”说罢便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米恣神情失落。他坐在课程改革讨论会议现场,身边的年轻老师用胳膊肘捣了捣他。 “米老师,刚刚人类学系的胡主任找你呢。这是怎么啦?谁的电话?家里出事儿了吗?”这位老师一脸关切,看着米恣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震惊。平时冷静犀利的米老师,竟然也有这种神情。 “太谢谢你了,崔老师。”米恣表情柔和了下来,拍拍他的肩膀,“胡主任,新来的那位吧。看来这位也有不小的‘改革大计’咯。”说罢,跟周围的老师们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 这周,林听的事情明显少了。因为谭波终于开始“勤政”,至少这几天不要碰到李院长的枪口上。 周末,发给谭波写完的文档,林听美美地睡了个觉。临近交本子的时间,谭波肯定会抓紧本子的修改工作,周末肯定要加班。 挑这个时间发,当然是为了让谭波没有办法跟他的妻女好好度过周末,免不了两人又要吵一架。 虽然有点阿Q精神,林听心里却美滋滋的。唯一的遗憾是她文本的质量过关,谭波省了不少心。 出发去看安洋的路上,被美术馆的徐老师拦了下来。 “林老师,我们美术馆最近整理库存,发现了几块铜牌饰。”徐欣徐老师是个漂亮的青年老师,长得高大美丽,家境不错,却愿意屈居小小大学美术馆工作,可见是真的热爱。“可以麻烦您来看一下吗?” 对于美女的请求,林听不会拒绝的。 “周末还上班啊,徐老师。辛苦了,一块走吧。” 两人走到美术馆,却发现一大群人聚在美术馆门口。听他们说话语言,应该是日本观众。 “今天有日本的旅行团吗?”林挺好奇的问道。这些年来,她听到有人在身边说日语,心里都会莫名地紧张,害怕遇到那位。 徐欣一边把林听往里面引,一边说道:“是东京大学的老师们,他们最近也要参加欧亚峰会,刚好看看我们中俄的学术交流有什么新进展。” 东京大学,林听心里又是一惊。她默默地远离了那群人,撇过头去,还悄悄戴上了口罩。 “我记得林老师之前也在东大留学过吧?” 徐欣一脸好奇,“这里面肯定有林老师认识的老师吧?” 林听尬笑两声,脚步快了起来,甚至快超过了徐欣。 突然,一个洪亮的男声从人群中传出,说的是中文,有些不标准。 “斤姐!!!” 林听只感觉全身的血管都收紧了,从头到手全都冷却了下来,背部肌肉绷得很紧,所有的血液全都灌到了腿脚上。大步一迈,她飞快地往美术馆里冲。 徐欣惊呼一声,还没跟上,那位发声的男人却更快地拦住林听。 “斤姐,是我啊!小林!你还记得我吗?林泉松。” 当然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林听被拦在原地,左右都走不开,人群开始聚拢过来,那群东大的老师们也围了过来,有几个还认出了林听。 回头瞪了一眼人群中几个面熟的学长学姐,看他们愧疚地低下了头,林听才愤愤不平地回头,摘下了口罩。 “好久不见,林同学。” 眼前这位年轻人已经比原来高了很多,大约有181的个子。脸生得很白,皮肤清透能看见青色的血管。一双长眉如鬓,眉间落有一颗朱砂痣。一双琉璃色浅瞳的淡漠丹凤眼,鼻梁生得挺翘,淡粉色的嘴唇很薄,是个清俊的阴郁美人。 他倒是生得极好。 —————— 以上的各种科研基金还有项目都是我乱写!!!!!!各位不要带入!!!!也不要结合实际!!!!剧情的季节设定缘故,各个项目的申请时间对不上,大家就当是平行世界的设定吧~ 麻烦 “很高兴你能来中国,祝你玩得开心。”林听用日语说道,“看来你的中文还没退步。” 林泉松是华裔,他当然会说中文,也识得汉字。只是长期在日语环境中,他的中文说得不是很地道。 “托姐姐的福,我能把中文捡起来。”林泉松用中文说道。 林听挑了挑眉,这小子还炫耀上了。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这是美术馆的徐欣徐老师,我和她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林听摆摆手,对着众人说,“玩得开心啊,学长学姐你们多带他们逛逛。” 一步都没迈出去,林泉松又在前面挡住了。 “姐姐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吗?”林泉松一脸恳切,眼睛水汪汪的,活像个狐狸精。 给你不就完了,那一天到晚消息都要爆炸了。林听笑了笑,摆摆手:“下次还有机会再见,拜拜。”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 “姐姐!”林泉松拉住她,眼泪都要出来了。林听知道他是装的,而且这个眼泪一出来,她知道他一定没憋好屁。 要干什么?感觉不妙。 “你要对我负责,在日本那时候我还没有成……” 在众人惊疑、吃瓜、震惊、玩味的眼神中,林听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的祖宗。” 微湿的手心,像棉花一样盖在林泉松的嘴上。林泉松伸出舌头,舔了舔林听的手心,微咸的汗在舌尖绽开。 啊,是姐姐的味道。 我靠!林听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并在裤子上狠狠摸了两把。恶狠狠瞪回去,只看见一双湿漉漉的含情眸,琉璃色的眼珠像是两道炽热的射线要把林听烤干。 赶紧给了微信的联系方式,林听马不停蹄地跟着徐欣下了地下室。一路上,林听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徐欣在一旁也有些尴尬,有意无意地搭话缓解气氛。 “林老师认识那位日本的林哦。” 徐欣一脸关切,“你们俩还……挺熟的嘛。” “啊,之前日本留学的时候见过。” “这是怎么认识的呀?他比咱们小七八岁呢。” “缘分,缘分哈哈哈哈哈。”林听尴尬地打起了哈哈。见林听不愿再提,徐欣也没有再往下深究。 下了库房,看了那几块牌饰,确实是好东西。大约在公元前5-4世纪,有两块造型特殊,倒是能填补一些研究上的空缺。 翻看库存档案,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早年院里的老先生在国营文物商店里收购的,没有出土信息,倒是麻烦。 “徐老师,东西是真东西,就是没有出土信息。”林听放下放大镜,“这里面有几块跟故宫馆藏的蛮像,到时候我联系联系他们看看有什么看法。” 徐欣也有些面露愁容:“说实话,A大的历史博物馆做得很好,但咱们美术馆刚刚做起来,每次都是做临时性展览,没有打出自己的名声来。” “现在学院希望能够用库存里的东西做常设展,因此也少不了老师们的帮忙。”徐欣苦笑道:“这可是为难我们了,库存的东西什么种类的都有。” “为什么要介意这个?”林听笑着把手套摘下来,“我对考古和艺术都略有了解,其实咱们美术馆完全没有必要跟历史博物馆一样,做成历史类常设展。” “怎么说?”徐欣来了兴趣。 林听在地下室里踱步,看着货架上摆的各色文物。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艺术学院老教授出于美学价值考虑从文物商店收来的,这些东西出土信息都不全,但并不妨碍艺术价值。 “既然历史博物馆从历史和考古的角度出发做展览,那么我们美术馆就从艺术的角度出发,让这些历史属性强的文物有更多的美学属性。” 徐欣拿笔记着,显然有了头绪:“哎呀,太感谢你了,林听。我现在跟咱们展陈部主任商量一下,如果遇到困难,希望林老师能多多帮助啊。” 林听连声答应,等从美术馆出来天已经快黑了,于是叫了辆滴滴出发去朝阳医院。 到了朝阳医院,安洋已经睡下了。安母坐在一旁,给安洋织着冬天的围巾。 京城的冬天,暖气烧得并不热,安洋这间病房并不是郊区的新院,老式的供暖对于病号来说温度还是不够。 安母手艺很好,早年还给林听织过室内穿的毛线袜子,林听颇为喜欢。 “阿姨又在织围巾啊,我都羡慕安洋了,她有那么多条围巾了。”林听凑过去,摸了摸织好的那节围巾。 安母叹了口气:“洋洋最近化疗得频繁,皮肤越发敏感了,之前的围巾都有些扎人。喏,给她换了新的棉线,这个围起来软乎乎的,她能受得了。” 化疗的频繁并不是什么好事,说明现有的治疗手段压不住病情的发展了。如果再这么下去,安洋不一定输给病魔,而是反复损伤身体的化疗。 “阿姨放心,AD我一定会给洋洋找到的。”林听拍了拍安母的肩膀,“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说到这里,安母垂下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美国和日本我们都找了,实在是没有资质进去,现在唯一能联系到的只有东欧黑市的药。但,我们不敢用啊。” 确实,黑市的东西真假难辨是一回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售后也是件大事。 “美国那边必须病人动身去当地检查。”林听把这几天打探到的消息传递给安母,“洋洋的身体实在不能远途奔波。日本那边,AD上市还有一年,但是已经小范围地开始临床使用了,不需要咱们的病人去本土,那边还有些希望。” 安母的眼睛亮了,她抓住林听的手,眼泛泪光:“太感谢你了,安洋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林听回握住安母的手,安慰道:“阿姨别担心,我尽量把日本那条路走通。如果走不通,我就去找有质量的东欧黑市渠道。” 做下这般承诺,林听骑虎难下。首要保证的肯定是联系有保证的日本药,这就必须跟日本的老师校友们接触,那就根本无法避开林泉松那个缠人精。 躺在床上,林听辗转反侧。人命还是最重要的,管他什么林泉松,林泉柳的,洋洋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林听又给东京去了个电话,在学长的帮助下,找到了东大医学部为这个项目工作的学长的联系方式。 根据这位学长所说,按照他们的规定,一般需要日本的项目组与当地的医院合作才有合作的可能,这样安洋必须移植后立刻转院去中日友好。但转院并不能完全保证能够得到AD,还要日本的专员来医院观察安洋的身体状况才能决定。 “容我直言,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接收的对象都是第一次移植的患者,目前并没有展开二次移植人员的实验项目。” 在林听哀求下,加了这位岸本学长的联系方式,将安洋的病历传了过去,并询问是否可以通过资助的方式进入项目试验。 日本人做事一板一眼,不能指望他们开先例。目前整个经济形势缩水的情况下,医学部的资金也不如往日充裕,如果能够用钱买通,一切都好说。 如果小一百万,安家的经济水平还是可以接受,但若超过得太多,有另一个孩子的情况下,难保安父不会放弃。 ———————— 很抱歉,小说里的男主都不是那种霸总或者家里极其有钱的类型,属于中产吧。不知道看这些离自己生活不太远的男女主谈恋爱,大家是否会开心。 医疗过程都是乱编的,别信。 这几天忘了更新!sorry! 回忆·米恣(一)(自慰情节) 高叁,暑假只有一周。米恣成绩一直很好,没有辅导班,假期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可惜他也没有朋友,和他一起玩耍。 米恣在的城新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在地产管理不严的时候,小区规划了叁个区域——多层区、高层区和别墅区。 米恣就住在别墅区。 小区的中心有一条景观带,这是夏天最凉快的区域。在家里没事干,戴着耳机出门了。这间冷清清的屋子,放不下他躁动的灵魂。 耳机里是重金属摇滚乐,而米恣看起来却像在听英语听力。这是有一丝熟悉的烟味飘来,林听正坐在木桥的栏杆上,放肆地叉开腿抽着烟。 大中午没有别人,林听就喜欢这样晒着太阳。 “嘿。” 林听吓得一激灵,烟灰掉到了裙子上,烧了个洞。 “干什么?神出鬼没的!”林听拍着裙子上的烟灰,苦恼极了。这裙子是后妈送的,这个暑假林听只得穿着以示和后妈关系的缓和。这才穿了一天就坏了,林听免不了挨林富民一顿骂。 看着嘴里骂骂咧咧的林听,米恣自己都没注意到脸上带着的笑意。 “裙子烂了?”米恣凑过去看,注意力却被吸引到了阳光下莹白的大腿上。他咽了口口水,瞟了一眼林听,发现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注意力的转移。 “赔我裙子。”林听把手一伸,叼着烟,反而像个讨要保护费的混混。“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个小区住啊。”米恣用下巴示意别墅区的方向,“我倒是没见过你。” “大少爷。”林听嘟囔了一句,指了指多层区,“我住那边,平时住校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么烈的太阳直照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她眼睛微眯,扇子似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好像振翅的蝴蝶。 真美啊,米恣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抚摸。 “干吗?你这人怎么又抢烟?”林听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耐烦极了,“我这裙子很贵的。今天回家要是发现坏了,我挨骂了就骂你。” “多少钱?” “可能有一两千。”林听双手环胸,本来她没指望米恣赔她裙子,可得知他住在别墅区,那无论如何他都赔得起。 米恣摸着下巴,故作为难的样子:“这个嘛……” “确实贵,但你个富哥不至于赔不起吧。”林听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米恣却蹲在地上捡了起来。 环顾了一下木桥的地面,那么新老烟头在地上,米恣都没捡,这会儿装模作样起来了。林听双手环胸,不住翻了白眼。 “……倒不贵。”米恣站起来,“可能对你来说贵。”他笑着,带着调侃的神情。 他喜欢看林听气得跳脚的样子,看她被气得从脖子到脑门慢慢变红,看她秀眉倒立,眼睛竖立,噔得跳了起来,指着他,气得舌头打架,吐不出囫囵话。 这个米恣!林听快气死了。他以为自己看不出他这个样子很开心吗?难道气自己这么有意思吗! “那你快赔!”不论怎么样,不能吃亏。 “走,我带你去买。”米恣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青春洋溢,一直以来都是老干部风的早熟小孩,很早就没有了这样兴奋的表情。 叫了司机,带着林听去最大的商场,把女装店挨个问了个遍。好不容易买到了,却发现林听这一件竟然是山寨的。 林听满面通红,觉得在米恣面前丢了人,更气后妈用山寨货给自己穿,却跟林富民说这裙子花了一两千。 青春期的孩子,本来面皮就薄,到了小区门口,林听连裙子都没拿,急忙下了车。 “你裙子不要啦?”米恣坐在车内,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手上那条烧了个洞的裙子。 “你扔也好,烧了也好,我不要了。”林听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走了。 这一晚上,米恣被板子打得几乎站不起来。叫司机来接他们去商场买东西,这个一定逃不过父母的耳目。 “小小年纪不学好,高叁了还在这跟女孩鬼混。活该。”米母下班晚,回来看见米恣被打,简单问了米父两句缘由,立马开始讥讽米恣。 米父似乎还没打够,手里那条已经磨得油光水滑的戒尺,在空气中重重挥了两下,便悻悻离开了。 简单地洗漱一番后,米恣侧躺在床上,拿出了藏在裤子里的短裙。 背上的伤固然痛,让米恣甚至无法躺平,可是他拿着这条烧穿洞的短裙,却如获至宝,背上的伤都没那么痛了。 短裙是紧贴着女孩最私密部位的,米恣把脑袋埋进裙底,甚至已经味道了女孩私处的味道。 想象着丝滑柔软的里衬紧贴着林听的屁股和会阴,米恣用脸蛋轻蹭着,好像已经将脸贴在了林听挺翘的屁股和私密的阴部。 鼻子里全是林听的味道,米恣闭上眼睛,在柔软的布料下,他感觉自己被林听搂在怀中。 “林听、林听……”米恣呢喃着,下身已经起立。 将胀痛的肉棒从裤子中释放出来,米恣用拇指蘸了沾顶端马眼渗出的透明液体,并涂抹在了整个柱身上。 右手快速地在肉棒上撸动,凸起的血管好似要爆炸,冠状沟被狠狠地摩擦着,力道堪比惩罚。 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林听的短裙,米恣将脑袋深埋进去,空气已经被短裙隔绝在外,周围只有林听的气息。 快感非常强烈,米恣弓起了腰,改成了趴姿,右手撸动着,腰部向前挺动,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狗。脑袋隔着短裙埋在枕头里,米恣重新感受了窒息的味道。 呼吸剥夺、气味剥夺,米恣承受得太多。 随着臀部疯狂地摆动,米恣身上已经被汗打湿,后背的伤被带着盐分的汗扎得生疼,可越疼,米恣的快感就越强烈。 想亲吻林听,想触摸林听,想亲手脱下她的衣服,想…… 氧气所剩无几的轻快下,米恣轻翻着白眼,射在了手上。 暑假的最后一天,父母严格的管制已经解开,米恣又来到了那座木桥。 林听还坐在桥边,手里拿着一本书,是《这书能让你戒烟》。 “烟鬼还有戒烟的时候?”米恣扶了扶眼镜,他喜欢看林听被吓得差点把书掉进河里的样子,“这跟赌徒戒赌,毒虫戒毒一样难。”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再递到林听嘴边。 “哇,你这烟贵啊。豪气冲天啊,富哥。”这个年纪的小孩禁不住诱惑,这么好的烟在眼前,换往日的林听肯定还得多要几根。 可是,林听已经跟安洋约定好了,从今天开始戒烟。 “我不抽,戒了。” 米恣注意到林听略有些红肿的眼睛:“因为裙子的事儿被骂了?” “那倒也不是。拿远点。”林听推开米恣夹着烟伸到嘴边的手,“洋洋叫我别抽了,对身体不好,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抽一口。” 听到这个名字,米恣心中泛起酸涩。凭什么这位病恹恹的安洋可以得到林听这么多的喜爱,现在还要来限制林听的爱好。 好嫉妒,好忌妒。米恣意识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他皱着眉头,嘴角不自觉地下撇:“她说不抽就不抽,你是她的狗啊?” 林听震惊地回望着米恣:“米会长,你说话注意点!”她的手指戳着米恣的胸口,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 “你那么听话,倒比狗还奴性些。” 啪!林听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米恣的脸上。 “别逼我揍你!”双目圆睁,眼含怒火,林听的指头快要戳到了米恣的眼睛,“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罢,噔得起身,气冲冲地走了,还不忘竖了个中指。 摸着红肿的半边脸颊,米恣沮丧极了。他搞砸了两人的会面,可心中泛起的嫉妒根本无法消除,愧疚和嫉妒拉扯着他,已经快要把他撕碎了。 从小的家庭教育并没有告诉他怎么跟想要发展亲密关系的人讲话,尤其在有负面情绪波动的时候,他只会出口伤人。 回到了家里,米恣因为兜里有包烟,又狠狠地被米父狠狠地打了一顿。他是故意被发现的,挨顿打至少能缓解米恣的愧疚。 晚上,米恣对着林听的短裙,又打了一发。 —————— 米恣本来就不正常,不值得同情哈。 今天多更一章回忆篇,是给大家赔罪ing。 坚持(微H) vi pyzw.co m 在一家高档粤菜店,坐在林听对面的安母双目通红,安父面色阴沉,悲观的气氛 笼罩着二人。 安母快要崩溃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安父一眼,眼神快要吃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救,畜生都不如。” 安父叹了口气,道:“这几年生意不好,你也知道。我要是不想让洋洋好,也不会每年在洋洋身上花近60万。” “你竟然算的这么清楚?她是你女儿!” “孩子她妈,你还有小萝卜在家呢。况且AD的有效性目前只有30%,洋洋打了也不一定有效啊……” 小萝卜是安洋的小妹妹,她一直在老家呆着,由在本地做生意的安父以及祖父母照顾。从出生到现在快要上初中的年纪,见妈妈的时间很少。 林听详细地讲述了获得日本AD的条件。在林泉松的帮助下,林听拿到了他们实验组发来的资助参考以及对应的人体条件。 后面的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前面的条款才是最重要的。这些资助参考都来自日本的顶级巨头公司的资助清单,其花费至少千万人民币以上。 安父虽然是个蛮成功的商人,但终究不是超一线城市的富豪,若是几百万可能咬咬牙也能一下出了,可是到了千万的程度,终究是有些力不从心。 目前经济形势不好,安父的生意也开始萎缩,收入的状况不好,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 已经这个年纪了,林听也见惯不惯了。在医院里,孩子放弃父母,父母舍弃孩子的事情比比皆是,况且安家还有双保险。 “叔叔,我知道您有您的考量。”林听把桌子上的清单再往安父手边推了推,“我相信您也很想要救洋洋。您在考虑考虑吧。” 安母情绪激动,抓住安父的胳膊,声音大到整个餐厅的人都回头看着他们:“你不给洋洋治,我就跟你离婚!我就跳楼!” 林听赶忙起身安抚安母的情绪,道:“阿姨,注意身体。”斜对面一脸为难的安父沉默不语,林听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坐回了原位从包里掏出了另一份文件。 “日本AD很想在美国的AD上市之前抢占市场,目前他们也在和全国各地的医疗机构进行合作,目前谈成的很少。” 安父明白林听的意思,他思索了一下,道:“可我手里并没有医药公司的大额股份……” “如果我们能说服中日友好医院允许日本AD实验组入驻,那么我们的花费会控制在300万以内。”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 ehua4.c om 安父的眼睛亮了,他接过林听手里的文件,细细翻阅起来。安母也瞬间来了精神,也不觉得刚才的争吵膈应,凑近一起读了起来。 林听喝了口茶,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巴西的韦美公司是一家日资企业,主要负责医疗药物器材供应,他们在AD项目上投入颇多,如果能够帮助他们的实验组顺利入驻中国任何一家知名医院,他们会在治疗方面提供非常多的帮助。 代价就是…… 这顿饭结束之后,林听和安母回到医院去探望安洋,安父急忙赶回家里着手准备。 安洋今天面色还不错,吃了不少东西,也有力气下地溜达了。 “洋洋,你看我抽卡抽到了什么!”林听在帮安洋玩一款战斗类抽卡游戏,一道金光在屏幕上闪过,大大的SSR横在屏幕中间,安洋甚至步伐都快了。 “什么什么!我就说斤斤你抽,手气是最好的!”说着,安洋猛亲了一口林听的脸颊,夺过手机,摔在床上,还把安母吓了一跳。 “这孩子,别太激动了!”安母的心情也不错,至少目前有了希望。 没揭开谜底的林听好奇极了,她扑过去,挤着头去看抽的是什么卡。 盘腿坐在床上的安洋举着手机开心地高呼“万岁”,又紧紧地拥抱住林听:“有这个,我这次段位一定能上王者!” 宠溺地摸摸了安洋的脑袋,这么鲜活的人儿,为什么不救呢?林听明知道结局不好的概率很大,却依旧不愿放手。 那个因为后妈排挤无处可去而收留自己的女孩,那个因为自己被冤枉而跟老师做对的女孩,那个因为自己抽烟会哭到呕吐的女孩,那个因为自己在日本被变态缠上想要赶往日本保护自己的女孩…… 她这么好,上天怎么舍得收她。 出了医院的门,林听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沼泽地理有一条颇善水性的毒蛇盯着猎物不放,林听就是那只倒霉的猎物。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林听之前遇到跟踪,都不会有这样黏腻湿冷的感觉。 “谁?”林听猛地回头,背后却空无一人。 林泉松绝对,肯定在跟着自己。 “林泉松,你出来?” 突然一张大手从背后袭来,捂住了林听的嘴,在林听惊恐的尖叫被憋回喉咙的时候,挣扎的她就像是被大型猎食者捕获一般,被拉入漆黑的巷子。 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的巷子,林听瞪着眼睛,手脚一直在挣扎,而男人紧紧地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即使看不清,林听都能感觉到男人炽热的眼神。这是个劫色的! “你别杀我,我手机里有钱,我给你转账。我看不清你的脸,你别杀我。”说着,林听停止了挣扎,任由男人开始用他的胸膛蹭着自己。 真恶心。在美国读书的经验让林听保持冷静,保命时第一要务。 “姐姐。”黑暗中的男人轻笑着,像是逗弄自己猎物的猫,“刚刚不是怀疑我吗?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是他,林听猜的没错。刚刚服软的样子大变,林听奋力挣扎了起来,嘴里骂个不停:“我就知道你是变态,快把我放开,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姐姐,放你走了,安洋的AD怎么办啊?” 林听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我们谈好的,你为什么不遵守承诺?”虽然态度强硬,林听放下了扬起来准备扇他的巴掌。 “不打我了?心疼我了?”林泉松贱兮兮地用脸去蹭林听的掌心,因为紧张而出汗的手账覆在他的脸上,就像是一条热毛巾。 姐姐的味道,汗湿的味道,好想舔。 “不准舔。”林听把手抽走,想从林泉松和墙之间挤出去,“我要回去了,你赶紧起开。” “别走。” 林听只感觉被一道力猛地拉走,在后脑勺要狠狠撞在墙上的时候,一双清瘦的大掌稳稳地托住了她,随后一吻紧紧跟随。 男人的吻狂野无比,林听吓了一跳。林泉松几乎将林听的整张嘴包在口中,舌头趁着林听因为惊吓微张双唇的时候趁虚而入,在林听的嘴里如狂风扫过一般,与林听的舌头交缠。 一双略有些凉的手在林听的后背来回摸索,甚至已经探进了衣服里。 “不……”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就被下一个深吻夺去了。 林听从来不知道有人的舌头竟然这么长而有力,就像蛇一样,在她的嘴里疯狂地搅拌着,嘴唇已经被吸得肿了起来,不停接触的嘴唇让林听兜不住自己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到了衣襟上。 “别拒绝我。”林泉松根本不愿意离开她的嘴,他啃噬着,甚至用牙磕到了她的嘴,可见他的接吻技巧并不娴熟。 冰凉的手已经探入衣服里,顺着马甲线一路往胸前探去,留下了一串鸡皮疙瘩。 意识到什么的林听疯狂挣扎着,却被林泉松更用力地压在了墙上。他的双腿挤进林听的两腿之间,往上重重地顶着林听的私处。 今天她穿了条裙子,而林泉松的牛仔裤布料粗糙,只隔着一条内裤摩擦着,林听下体有些疼痛。 “疼……” 摩擦的力道轻了,可是并没有减慢速度。 身上的大掌已经隔着胸衣盖住了林听的乳球,手掌弹动着,柔软细嫩的触感让林泉松硬的发疼。 “姐姐我硬了。”林泉松凑到林听的耳边,略有些不稳的喘息证明他说的是实话,嘴唇抑制不住的在林听的脖颈处来回亲吻,感受脉搏的跳动。 “与我何干……”还未说完,那只大手就伸进了胸衣里,玩弄起硬如石子的乳尖。 出奇不易的袭击让林听不小心叫出了声,林泉松因此大为满意,另一只手也伸进衣服里,将乳球从胸衣中拨弄出来,用冰凉纤长的手指搓捻着乳珠。 “姐姐,你好湿啊~” 隔着牛仔裤,林泉松都能感受到大腿上的湿热的液体已经透过布料渗了进来。 这肯定很甜吧,好像凑下去吃啊,吃个爽,吃的姐姐叫个不停。 事态已经是这个局面了,林听毫不怀疑林泉松会直接在这条箱子里跟她做起来。 “你要是在这里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阴暗男林泉松